其實即將要和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見面是一件很刺激很忐忑的事兒,特別是這個領導人在自己出生前就死了好幾千年了。這感覺就跟聽說了動物園兒來了一隻華南虎的周正龍一樣忐忑不安。
可惜沒帶照相機啊,而且我和金花的手機又是壞的壞沒電的沒電,我可沒那種自己造充電器的本事,引個雷暴球形閃電倒是沒太大問題。可明擺着交流電和直流電之間是有很大區別的,我總不能跟小說裡寫的一樣去在個太陽能熱水器上頭找太陽能電池吧?
不過等待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很快就有一個陰陽人從側門走了出來,一臉看土狗的表情看着打量了我們一圈:“大王正沐浴,你們跟我來罷。”說着轉身給我們帶起了路。
我們四個跟在他身後,看着他迎風搖擺的小蠻腰還有風姿卓越的翹臀,我不禁爲感嘆舊社會的殘忍。好好的一個爺們兒,非得把他蛋給摘咯,現在他上廁所到底是該站着還是蹲着呢?
我想到這,就聽到了金花兒質詢的聲音:“火靈,這種就叫太監吧?”
而火靈皺着眉頭想了半天:“女公子,這個太監爲何意?”
前面那個帶路的那個太監聽到她倆的對話,回頭皺着眉毛訓斥道:“賤民,此處是由得你們交談的地方?”
金花一聽他這麼說,臉馬上就耷拉下來了,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嘿嘿一樂,踢了一腳旁邊的狐仙大人:“狐狸,上!”
狐仙大人聽完之後,炸起毛一個箭步衝了上千,朝着那個太監的屁股就一口咬了下去。而那個風姿卓越的屁股頓時變得血肉模糊的,而那個太監接着發出了一聲回味悠長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捂着屁股就從高高的臺階上滾了下去,接着趴在底下哀號着站不起身。
很快,因爲公然襲擊朝廷工作人員,我們被一大堆的禁衛軍團團圍住,估計是前幾天的老狗打斷皇上胳膊事件,所以現在的宮廷衛戍部隊反應都特別快。從我指示狐狸去咬太監屁股,到我們最少被三百人團團包圍也就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
我嘆了口氣,轉頭衝金花兒說:“你看,女人就是禍害吧。本來還說能見見皇上呢,被你這麼一弄我們直接被圍捕了。”
金花踹了我一腳:“別把事兒都往女人頭上推。”
而火靈則是一臉迷茫,看得出來她現在正在掙扎,估計是正在掙扎是選擇祖國還是選擇娘娘。畢竟看這架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開打是必然的,而一旦我動手揍了這幫傢伙,那叛國是絕對跑不掉的,從此只能流亡海外,四處爲家了。
我看了周圍的拿着鋥亮武器的士兵,雙手上開始凝聚風神腿的變種空氣炮,準備讓他們見識一下一觸即飛但是又不傷人的大神通,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從機器貓那學來的空氣炮大絕招。
狐仙大人低着頭,眼睛變得赤紅,四肢着火,七根尾巴呼啦一聲齊齊散開,閃着奇怪的光芒,真用一種準備吃人的戰鬥姿態準備迎接馬上要開始的戰鬥。
“住手!”
突然一個巨大的喝止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裡,聲音大得連那些士兵的武器都發出了嗡嗡的共振聲,不少士兵被這麼一震甚至連武器都脫了手。
正在我詫異的時候,有兩個人扒拉開人羣,走了進來。
一個人是老聞,他不知什麼時候換了衣服,現在一身真絲華服,帶着一頂繫帶子的帽子,表情嚴肅無比。而他身後跟這一個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留着一撮小鬍子,穿這一身白袍子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們。
老聞過來之後,看着我們指着周圍的禁衛軍說道:“此是爲何?”
火靈看到聞仲來了之後明顯鬆了口氣,走上前行了個禮:“聞太師,剛纔有一閹官稱娘娘爲賤民。靈狐爲護娘娘之名,就出手咬傷了那閹官。”
聞仲聽完,揮手屏退了周圍的禁衛軍,接着把目光鎖定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太監身上,冷笑一聲問道:“大商律法無故辱他人名者,爲何罪?”
而聽完聞總經理的話,那個太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脣顫抖着說不出話,只是捂着屁股不停的流眼淚鼻涕。
這時候站在聞總經理的那個白衣中年男子站了上前,點了點頭:“自然是杖責八十,爲官者削其位,爲民者割其舌。”
我聽完一愣:“差別這麼大啊?當官的就行政處罰,老百姓就得失去肢體啊?”
金花也是嘆了口氣:“看着這方面兒也是有光榮傳統的。”
聞總沒管我和金花兒的對話,指着那個太監道:“你無官位在身,自然是要杖責割舌,但量在你不知內情,你且下去自斷一指,算你無知之罪。”
那個太監聽了這句話,簡直那就是跟殺人犯碰上特赦令一樣,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然後便被一個當兵的給拖走了。
我摸了摸鼻子問聞總經理:“你在這權利這麼大呢?”
可是回答我的並不是老聞,而是那個穿白衣服從頭到尾保持微笑的男人:“那是自然,文足以安邦,說的不正是我朝聞太師。”
而老聞聽完那個白衣五十多歲男子的話,老臉一紅,粗着脖子大聲朝那個男子說道:“比干!你怎麼憑的胡言亂語?莫非昨日又和弟妹鬧出彆扭不成?”
等等,比干!老聞叫他比干。比干這個人我知道啊,是個死在一把空心菜手上的悲劇,據說這傢伙的心眼兒比一般人多,可就這麼一個心眼兒多的人最後居然被人黑虎掏了心。我估計是上了年紀心肌梗塞,把心眼兒全堵成了死心眼兒。
“聞太師,這便你是說的大神通之人吧?看上去年紀甚小啊。哎?你手上爲何亮着微光?”比干先是問聞總經理,然後見我手上還亮着空氣炮的光,就好奇的指着我的手開口問我。
我甩了甩手,把手上的光甩掉,然後把手伸到比干面前:“你眼花了。”
比干:“你……”
這時候聞仲走上前,伸手打斷了比干的好奇:“時候不早了,先讓先生覲見陛下再細聊吧。”
我搖搖頭:“我感覺吧,你這一聲先生叫的我很不舒服。”
比干插嘴笑着說:“我朝太師向來謙虛衛道,叫聲先生那已是自持年長了。”
我看着聞仲不太好的臉色,摸了摸鼻子:“那要是不仗着年紀大得叫什麼?”
聞仲聽到這個連忙打岔道:“好了,好了,我們進去吧。”
而比干大叔明顯不準備放過聞總經理,一臉奸笑着說道:“他以六十高齡拜二八年華者爲師,此事早已傳遍天下,成爲天下英豪茶餘飯後之美談。”
我一愣:“我聽着怎麼不像誇他。”
比干連連擺手:“還要我如何誇他……”
聞仲臉色灰黑灰黑的,不再說話了,只是默默在前面帶路。而我們則跟在他後面一腳深一腳淺的前進着。
火靈在和金花兒交代着什麼,而金花在給狐仙大人佈置任務,不過她們明顯聲音比較小,小到我聽不清楚。就我個人而言,我很討厭這種女性私房話了,一天到晚神神秘秘,整的她們老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臺階高高,路途長長,我實在忍不住了,於是悄悄衝比干說:“你知道你怎麼死的麼?”
比干:“……”
我咳嗽了一下:“不知道了吧,你是被人挖了心死的。”
比干:“……你可知我晚上吃何物?”
我搖頭。
“你連我吃何物都不知道,如何知道我的死相?”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要是有天有個人跟我說我死得很悽慘,我不但不相信,而且還非得揍他一頓。”
比干點點頭,笑着說:“如此看來,我的品性算是上乘了。”
我呵呵乾笑兩聲,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這話,確實挺難讓人接受的。要哪天突然有個人走到我面前,問:“嘿,哥們兒,你丫知道你怎麼死的麼?”,我肯定二話不說抄起一塊兒空心磚就呼他腦門子上了,然後在他頭破血流的彌留之際,我會給他一面鏡子:嘿,哥們兒,你丫知道你怎麼死的了吧?
很快啊,聞總經理就把我們四個領到了大殿裡。
乍一進去,我他媽又一次感覺到了歷史的厚重感,這些親眼所見的文物,可比電視劇裡那些一點文化內涵都沒有的陳設要震撼的多。媽的,那羣編劇要在康熙大帝的皇后寢宮裡掛上幅李永的詞,這他媽得頂住多大的壓力?那年頭李永的玩意兒都是掛在妓院裡的,你這讓康熙大爺情何以堪啊?
而在這,我看到的只有完完全全原汁原味的正版韻味,青銅龍紋、百獸紋、大銅香爐加上灰撲撲的地面,顯得氣氛特別凝重,我恍然置身於一座古墓裡,就算周圍到處都是人,還是讓人覺得陰測測的,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
金花兒打量了一圈,渾身發了個冷顫:“這地方會不會鬧鬼?”
我沒空搭理她,因爲我發現狐仙大人又準備開始在地上刨坑,現在正在熱身,我趕緊兩隻手死死攥住她的兩隻前爪。抓着她前腿之後,狐仙大人就咬着我不鬆口,所以導致我必須全神貫注的對付這隻大狐狸,一點心都不能分。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奸細但是穿透力極強的聲音,穿過了殿堂,穿過了門廊,穿過了我那三千年後的耳屎,直刺到我的心房。
“娘娘駕到!”
“威武……”
我回頭敲了一下金花兒的腦袋:“威武不是這時候說的……”
金花皺着眉頭踢回我一腳:“包青天裡都這麼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