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卻絲毫面子都沒有給印星文,冷冷說道,“印星文,你好歹也是太易界的一界之主,竟然用太易界上萬無辜少女去做純身鎮壓封印。純身鎮壓我不說,我相信這裡所有的人都清楚。這不但要少女,還有心性極爲善良的少女。莫非善良就是被人來利用的?若是如此下去,天下間豈不全是邪惡之徒?
須勝河提出這種惡毒封印之法,我不殺而何?莫非這惡毒封印之法不是須勝河提出來的,而是星文界主你提出來的?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向須勝河道個歉,前來詢問星文界主的意思了。”
印星文城府極深,哪怕寧城如此說話,反而平靜的反問道,“這麼說來,莫非這種事情發生在太素界,寧道君寧可讓太素界滅亡,也不會做這種隕落少數人救回一界的舉動了?”
寧城哈哈一笑,他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語氣更是帶着一絲不屑,“如果整個界面的人連拼死抗爭的勇氣都沒有,需要那些最善良的人將自己的靈魂和元神釘在封印柱上灼燒去救回,這個界面不要也罷。一個沒有善良靈魂的界面,活着和死去了有何區別?
人生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星文界主用無數無辜心地善良的少女去救回一界,苟延活着不覺得羞恥嗎?若是我太素界有這種事情,全界修士出戰,有死而已。”
“好。”瑤華道庭的畢淩道君站起來,拍手叫好。
跟在畢淩道君之後,一名中年儒士也站了起來,拍手說道,“寧道君的話振聾發聵,我輩修道,卻躲在一羣心性善良女子背後,將來成就再大,恐怕再難有寸進。”
說到這裡,這名中年儒士特意走出來,對寧城躬身一禮,“多謝寧道君一言讓我醍醐灌頂,否則將來我解心水成就最大也不過一合道而已。”
寧城這才知道站出來的人是誰,他連忙抱拳說道,“原來是太玄道庭的解道君,寧某僅僅是看到了人性,解道友眼光甚遠,遠勝於我。”
寧城抱拳回禮,他說的是真心話。他的確是因爲性情原因,不願意做這些事情,還真沒有想到和自己的大道有關係。解心水居然從這種事情上看出來了一旦這事情做過,將來對自己的大道終究有影響。
解心水正色說道,“寧道君此言差矣,我不如寧道君多亦。我考慮的依然是自身的進步和大道,寧道君自身發自內心深處不願意如此,可見寧道君道途遠勝於我。”
寧城還沒有再回答,一個冷笑聲音傳來,“這麼說來,一旦太素界發生這種事情,寧道君最後寧死不屈,最後必定戰死了?”
寧城看着這說話的人,語氣冰寒的說道,“敖北江,你的帳我慢慢和你算,現在不急。不過我倒是可以回答你的問題,若是我太素界發生這種事情,我作爲一界道君,也許不是最後一個死去,但我必定是戰鬥到最後的一個人。”
“寧道君實乃性情中人,我古錫希同意寧道君的話。”又有一名短鬚健壯男子站了起來。
見寧城看過來,這名男子再次抱拳說道,“我是彌宇道宗宗主古錫希,見過寧道君。寧道君的意思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我們可以和魔物戰鬥,哪怕最後不敵,撤退的時候,也是作爲最後一人撤走。我輩修道之人,有所爲有所不爲,正該如是。”
寧城連忙回禮,“原來是古道友,幸會幸會。”
古錫希寧城沒有聽說過,但彌宇道宗寧城卻聽過,這可是太易界僅次於五大道庭的三大道宗之一。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和寧城拉扯上關係,印星文雖然臉色如常,心裡卻有些彆扭起來。自從他掌控了琉瓔道庭後,界主的身份大爲提高,不過依然無法掌控三大道宗和五大道庭,更不要說一直遊離於太易界之外的七神殿了。
“那以寧道君的意思,就是我太易界修士應該以命相搏,去鎮壓太易地下深淵的魔物?當然我相信太易界被魔物佔據之後,寧道君必定會開放太素界允許我太易界的修士寄居。只是我畢竟是太易界的界主,如果能保住太易界,我也願意和寧道君說的那樣,戰鬥至最後一個。”印星文不亢不卑的說道。
所有的人都聽得出來他的意思,那就是寧城站着說話不腰疼。太易界的死活,寧城這個太素道君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至於用寄住這個詞,更是要告訴太易界的強者,那就是太易界沒有了,就算是他們活着住進了太素界,也是寄人籬下。
寧城自然也聽得出來印星文的意思,他語氣冷淡的說道,“星文界主,既然我來了,自然就願意爲太易界貢獻自己的力量。我希望星文界主不要顧左言他,用一些小手段分崩大家的力量。”
印星文臉色一僵,他心裡的火氣蹭蹭直冒。你寧城是個道君不錯,這裡是我太易界的地盤,我好歹也是太易界主,說話居然如此不留情面。我說話就是挑撥離間,你說話就是冠冕堂皇。
寧城根本就不在意印星文的臉色,繼續說道,“太易界無數的道友,還有無數來自其餘地方的道友,前仆後繼的和魔物對戰。爲了魔晶的確是一個方面,但是同樣有滅掉魔物還太易一個朗朗乾坤的心願。若是我們還用善良的少女去做純身鎮壓,那一旦讓大家知道,豈不是傷了所有人的心?所以我希望第一步是放開所有被擄來做純身鎮壓的少女。”
“我同意寧道君的話。”解心水第一個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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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瑤華道庭的道君畢淩,以及衆多強者紛紛表示贊同寧城的提議。
印星文知道就算是大家不同意寧城的意見,現在須勝河被寧城斬殺,也無法用純身鎮壓封印了。他也點頭說道,“這點我也同意,我會讓人去處理這件事。寧道友不必擔心。”
寧城沉聲說道,“這件事我們必須親自去處理,一旦處理好了,我會盡我的力量協助太易界鎮壓魔物。哪怕是調動太素界的道庭軍,我也不會退縮。”
寧城之所以要自己去辦,那就是他擔心夕兒再次被須勝河抓來了。純身鎮壓還需要一個最純淨善良的靈魂做陣心,這個條件應該只有夕兒符合。須勝河既然提出用一萬八千個善良少女做純身鎮壓,那這個做陣心的少女肯定是找到了,這纔是他最着急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夕兒,哪怕還沒有被煉製成爲封印住,等魔物鎮壓後,他也要找印星文這個老匹夫要一些利息。就是當年入侵太素的事情,他都會拿出來重新算賬。
印星文臉色平靜的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寧道君走一趟。寧道君如此胸有成竹,我太易要借重寧道君的地方還很多。”
寧城根本就不在意印星文的擠兌,毫不客氣的說道,“帶路。”
如果沒有和寧城交戰過,鳳四痕早就跳出來針對寧城了。但是現在,他只希望和寧城沒有半分瓜葛。寧城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噩夢。之前沒有平鼎大帝,這個噩夢都如此可怕了,現在有了平鼎大帝的幫助,這個噩夢他更是不敢去觸摸。
這個時候,他只希望早點結束太易界的事情,藉助印星文的手去玄黃天外天尋找到他鳳家的那一絲遠古血脈。
……
印星文沒有和寧城爭執,現在他還沒有手段來對付寧城,而且現在他也不能對付。魔物壓上,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他作爲一個界主,都不希望魔物可以佔據太易界。寧城在如此多的強者面前說出手相助,肯定不會食言,能借助的力量,他印星文爲何不借助?
在印星文的帶領下,衆人很快就穿過了數道封印禁制,來到了一個更加巨大的大殿。
一萬八千名少女還沒有湊齊,不過大殿中被禁錮住的少女足足有數千之多。這些少女被禁錮住,只等湊齊一萬八千人,馬上就開始煉製封印柱。
“啪!”一道耳光,跟着一個怒喝的聲音響起,“你爹是清念神宗的宗主又如何?看見了吧,本帝身邊的女人還是五界丹比前三,太素道庭道君寧城的道侶呢,還不一樣跟在本帝后面伺候着,本帝想摸就摸?告訴你,只要進入這裡了,你就要將自己想成一個封印柱。爲太易盡力,本帝摸摸你是看的起你……”
這怒喝的聲音突然停下,因爲他已經看見衆多的人進來。當他看見走在前面的印星文後,心裡大驚,趕緊放下了準備動那禁錮少女的鹹豬手,疾步走了過來,躬身施禮,“封印殿執事儲睿見過界主,見過各位道君,見過各位宗主,各位前輩……”
那些少女看見衆多強者進來,臉上都露出悲色,她們都以爲煉製封印柱開始了。她們何其無辜,只是因爲善良,就被人抓到這裡來做純身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