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回 誰說聖人無敵

方辰言語滄桑,或是在嘆息人族億萬年的辛苦發展,或是在嘆息天道的不公,聖人之下終是螻蟻,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萬民皆爲芻狗,哪裡還有蒼生死活。霎時間,方辰周身氣息飄渺,神識彷彿此刻突破了肉身的限制,涌入無盡的虛空之中,周圍星辰無數,閃爍着紫色光華,無數道信息一起涌入方辰神識之中,霎時間,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撲面而來。

紫府之中,一條紫色的飄帶此刻也動了起來,軌跡玄妙無比,彷彿與天道法輪相同,又好像與周天星辰變化相通,玄之有玄,奇妙無比。就在此時,彷彿一股龐大的氣勢從方辰身上迸射而出,天地生靈彷彿從靈魂深處傳來的一絲威嚴,紛紛匍匐於地,不敢有絲毫的動彈。萬妖大陣中的陸壓等妖族大聖心中暗暗發苦,這種氣勢衆人當年都曾經歷過,那就是有人即將成聖,而這個即將成聖之人就是面前的方辰了,一旦方辰成聖,其法力道行就不能同日而語,或許根本不是女媧娘娘可抵擋的。而方辰一旦成聖,自有道場所在,也與當年的后土娘娘一樣,佔據北俱瀘洲,留給巫族一線生機。方辰成聖,趙匡胤恐怕就難以消滅了。

“師弟果然好悟性。”女媧娘娘面上露出複雜的神情,沒想到方辰居然因爲罵自己而獲得天地之間的一線機緣,即將證道成聖,讓女媧娘娘如何不感到驚訝,暗自尋思道:“難道自己這些年來真的做錯了?”

“咦!”忽然,天地之中,龐大的威壓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女媧娘娘神情一變。暗自尋思到這麼快異象就消失了,難道方辰已經成聖了?

“師弟,你?”女媧娘娘眉頭緊皺。望着眼前的方辰,露出一絲奇怪,怎麼還沒有成聖。是不是成聖,女媧娘娘自然能看得清楚,但是此刻方辰的道行仍然是在準聖階段。並未成爲聖人,那剛纔的那陣威壓。分明是即將成聖地模樣。

“聖人又能如何?”方辰神情平淡,絲毫看不出是喜還是悲,眼神之中,彷彿空無一物一樣。女媧娘娘臉色一變,這種氣勢她甚是熟悉,就是道祖鴻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一種與大道相合,至公至正。當下心中一陣迷糊,方辰將如何證道。

不過,此刻女媧娘娘確沒有時間想到這麼多,因爲一道巨手朝自己的腦袋拍了過來。巨手不過與常人之手相同,絲毫沒有變化,只是就是在這隻手上,卻能讓人感覺到甚大、甚強。天空在此刻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漫天之中。彷彿只能看到這隻手掌一樣,手心上星辰點點,彷彿無數星辰盡在其掌握之中一樣。或生或滅,或聚或散,等等,周天星辰現於手中,無數玄妙盡在其中。小小一片手中,此刻居然顯得其大無比。居然讓人感覺其勢不可擋。毫無躲閃之處。

“敕!”一聲冷喝,女媧娘娘粉臉一紅。很快從驚慌中驚醒過來,手中的紅繡球朝巨手砸了過去。她前所未有的感到羞辱,不但因爲對方出手的方位,那手哪裡是打,分明就是撫摸的架勢,女媧娘娘雖然是聖人,但是同樣是女子,哪裡允許他人摸她腦袋地;而另一方面,對方不過是一準聖,而自己乃是聖人,居然被對方動了先手,自己差點墜入其中了。聖人無敵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此刻卻好像顛覆了一樣,差點被一個準聖高手摸了腦袋。女媧娘娘如何能忍受地了。紅繡球帶起一陣紅光朝巨手砸去。

“砰!”方辰面色平淡,好像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背後隱隱現出一片混沌模樣,或有黑白紅三光,或有黃雲一片,或是紫光縱橫,或是金光交錯,或者就是灰濛濛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其中的模樣。只知道氣息飄渺,卻又浩大無比。

巨手不過稍微停頓了片刻,照樣砸了下來。女媧娘娘此刻心中一陣驚訝,面前的紅雲真的沒有證道嗎?爲何能擋得住自己的一擊,當時眼前地形勢哪裡有時間讓自己思考這個問題。手中的山河社稷圖閃爍一道彩光,再次迎了上去,光華一過,方辰元神一動,彷彿自己落入一片山水之中,風景秀麗,宛若仙境。心中大驚,泥丸之上迸出一道金光,眼前的幻象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看時,女媧娘娘也乘機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落在數丈之外,面孔上卻是驚駭的表情。

聖人今日卻被一個準聖擊退了。兩界山一陣大譁。玄都大法師等人面色大震,紛紛歡呼起來。女媧娘娘粉臉漲得通紅,泥丸之上,功德金光直上天宇,此刻,女媧娘娘終於怒了,如果敗在已經成聖的方辰之手,或許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因爲當年鴻鈞道祖曾有言,三種證道方法,以力證道者實力最強,斬三尸者次之,功德證道者最弱。而自己就是以功德證道,所以在聖人中是最弱的。而方辰要證道,必定是前兩種,甚至也許有可能是第一種,因爲方辰到現在都未斬得善惡兩屍,若是這樣,自己失敗了也很正常;若是在其他地地方,比如無盡虛空或者是混沌深處,自己被方辰這個未成聖的人打敗了,頂多是丟了麪皮而已,日後再找機會尋回來就是了。只可惜,自己卻是大意了,居然沒有進入無盡虛空之中,也沒有選擇混沌深處,偏偏在這裡,兩界山數百萬的螻蟻面前,在無數妖族後裔面前,居然被一個準聖所擊退。讓女媧娘娘如何自處。此時不拼命找回來,日後也不用要麪皮了。如果可以的話,女媧娘娘恨不得此刻就將方辰擊斃在此,好讓這些螻蟻看看,不成聖終是螻蟻的規則。

紅繡球散發着無數道紅光,一股龐大的氣勢隨着紅繡球轉動而朝方辰砸了過來,山河社稷圖卻是閃爍着一道又一道的漣漪,緊緊的困住方辰,將其周圍地空間盡數擊毀,絲毫不能讓方辰有任何地移動的空隙。

“轟!”方辰周圍濺起漫天紅光,一片又一片,彷彿是火燒雲一般,方辰一手握着扶桑杖,一手執着輪迴鏡,頭頂之上,混沌鍾鐘聲悠揚。扶桑杖上點點火星擊在身邊,引起一陣陣又一陣地碰撞,靈氣之間,相互影響,彷彿如同隕雷一樣,散發出一陣陣雲爆,在空中顯出美麗而又恐懼的響聲。

“此時不入陣,更待何時?”一朵紅雲之上,方辰狀若天神,頭頂之上,混沌鐘響的如同喪鐘一般,震得周圍雲氣沸騰,女媧娘娘手中的山河社稷圖與紅繡球雖然厲害,但是也不過先天至寶而已,哪裡有混沌鍾一般的利害,到底是鎮壓鴻蒙之物,其進攻的能力不如盤古幡,防守的能力不如太極圖,但是也是屬於混沌至寶,開天三寶之一,遠在紅繡球與山河社稷圖之上,鐘聲每響一下,兩件法寶都無奈的停了片刻,雖然這片刻不過是眨眼之間,但是就是這眨眼之間,形勢卻能大變。

玄都大法師臉色潮紅,曾幾何時,聖人之下都是螻蟻,今日自己的這位小師叔卻已經打破了這個規律,聖人並不是無敵的存在。當下喝道:“妖族氣運已滅,當有滅族之禍,我等今日且完成殺劫,早日歸山。”當下手中的鐵血丹心尺閃爍着紫色光華,一朵紫色蓮花閃現在尺尖之上,揚布就進入大陣之中。身後的武無當聖母等三教高手,也緊跟其後,各自取了手中法寶,龍女與長生,也入了其中。上八洞男、女、老、少、富、貴、貧、賤八大真仙,也跟隨其後,呂洞賓屬於乾金之象。乾卦純陽,故稱純陽老祖,所用寶劍亦曰純陽劍。不過此刻手中執的寶劍正是火精寶劍,從乾位進;鐵柺李屬於兌金之象,以鐵柺爲足,鐵屬金,足在下屬陰,表示柔金之象,手執龜文寶劍,從兌位進;何仙姑屬於坤土之象,手執青蛇,從坤位殺入大陣;曹國舅屬於艮土之象,手執破山從艮位殺入大陣;張果老屬於震木之象。執龍藻劍,從震方進入大陣;藍采和屬於巽木之象,一手拿蘭草,一手執浪劍,從巽方進入大陣;韓湘子屬於坎水之象。一手執玉簫,一手執照膽劍,從坎位殺入大陣;漢鍾離屬於離火之象。漢鍾離性情猛悍,一手執寶扇,一手執青龍從離位殺進。八仙各執了寶劍,根據自己所屬之相,不由份說就殺入大陣之中,在他身後,卻又云中子與趙公明二人,手執玉柄龍玉靈寶二劍也殺入大陣之中。這十人一進入大陣之中,就將寶劍掛起,只見原本妖氣沖天的大陣之中,此刻卻是殺氣沖天,道道殺氣瀰漫其中,無數道劍光縱橫交錯,劍光過處,也不知道有多少妖族盡數掉了腦袋,不到片刻,就見一片光亮脫了大陣,朝開封方向飛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八萬四千個凶神惡煞,能入其中着,都入了封神榜,不能入者,紛紛化爲灰灰,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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