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看到這一幕，方毅瞳孔也不禁猛縮。
今時今日，以他的實力，哪怕再牢固的空間，一擊之下不說崩潰，但怎麼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毫無波瀾。
這無疑顛覆了他的認識。
這片空間的詭異，也讓他的心沉了下來。
“很意外嗎！本宮說過，今天你插翅難逃。”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透着高高在上的氣息，如同主宰他人生死的死神。
“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水神殿，饒你不死！”
伴隨着這聲音，幽靈鬼母的身影也再次凝聚，縹緲而虛幻。
彷彿並不是真實的一般。
但，那強大的壓迫感卻做不得半點假。
“是嘛？你幾次三番想讓本君交出水神殿，既然有此能耐，又何必多此一舉？”
“讓本君猜猜，只怕是你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吧！”
方毅冷笑一聲。
原本，他還真有些沒底，但對方優勢佔盡，竟然還試圖說服自己，是對方心善？這顯然不可能，真若如此，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那麼唯有一個可能，對方根本沒有把握拿下自己。
哪怕自己此刻已經身處這奇特的空間，對方依然沒有把握。
想明白這些，他原本有些緊張的心反而鬆了下來。
“不識好歹！”
幽靈鬼母嘴角抽搐了一下，厲喝道，“真當本宮拿不下你嗎！本宮只是不想白白浪費力氣罷了，但既然你執意找死，那本宮也只好成全你了。”
話落，四周空間傳來無數尖銳而淒厲的嚎叫。
幽靈鬼母周身氣息也變得恐怖至極，如同萬鬼之王，奪心噬魄。
那無數惡鬼也如同一頭頭絕世兇獸般，張牙舞爪，似乎要將方毅大卸八塊，如潮水般涌來。
方毅自然不敢大意，三色劍芒通體而出，縱橫於萬鬼之間。
一場廝殺就此拉開了序幕。
然而，無數惡鬼倒下，更有着無數惡鬼重新凝聚，它們彷彿殺之不盡，縱使方毅再強橫，此刻也顯得有些狼狽。
反觀幽靈鬼母，嘴角卻滿是猙獰的笑意。
她幽冷的眸子如同毒蛇一般。
陡然，一抹陰邪的光芒閃過，黑暗的空間內，隱隱有着無數規則細線朝着方毅而去，恐怖而邪惡的陰氣也隨之而來。
這一刻，方毅不禁心神大震，因爲他感到了一股詭異的能量正是試圖吞噬他的靈魂。
這股能量邪惡無比，與那些惡鬼極爲類似。
難道這就是惡鬼道？對方試圖抹去自己的靈魂，將自己化爲與那些惡鬼同樣的存在？
方毅不禁一陣心悸。
他可不想變成那副模樣，心念一動，體內的火海就要蒸騰而出。
火神殿乃一切邪惡之物的剋星，方毅之所以沒有急着出手，無非是拖延時間，但這樣的時刻，顯然不能再拖下去了。
否則，後果誰也無法預料。
然而，正當此時，他卻陡然感到另一股極爲恐怖的氣息逼近。
那氣息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君九幽。
“來了？”
頓時，他微微一頓，蒸騰的火焰也瞬間隱了下去。
同一時間，幽靈鬼母無疑也察覺到了什麼，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凝重，看向了虛空某處。
在那裡，空間爲之盪漾，無數規則之力涌來。
甚至隱隱傳來一陣陣極樂之音，讓人心神陷入其中，靈魂彷彿都得到洗禮了一般。
但，對那些惡鬼而言，這玄妙之音卻彷彿是世間最恐怖的魔音，他們一個個抱頭嚎叫着，看似痛苦至極。
勾勒成他們的那股恐怖黑霧，也絲絲湮滅。
“往生大道！”
幽靈鬼母脫口而出，臉上也是一片煞白，滿是不可思議。
方毅眸中同樣閃過一抹震驚之色，尤其是幽靈鬼母的話，讓他隱隱明白了什麼，那枚往生石……
不過，當下他顯然沒有時間思量這些，仍由着幽靈鬼母的攻擊襲來。
如遭雷擊！
整個也如同炮彈般轟了出去。
當然，在外人看來，他分明是不敵，被幽靈鬼母一擊擊飛，但其實，顯然不是這麼簡單，兩大顯聖巔峰在此，受傷的他無疑比完好的他更安全。
下一刻，那片虛空之上，一個巨大的黑洞也隨之凝聚。
一道璀璨的光芒自黑洞內迸射而出，整片天地都變得絢麗無比，玄妙之音繚繞，讓四周空間彷彿都化爲了一方極樂世界。
一道身影也隨之踏出。
不用說，正是君九幽。
君九幽一現身，他銳利的眸光便直接掃向了方毅，如同兩柄利劍。
“大膽！你是何人？敢擅闖惡鬼道。”
幽靈鬼母此刻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顯然，她已經察覺到了來人的實力絲毫不弱於她。
更要命的是，對方的往生大道對她的惡鬼道，有着極大的壓制作用。
如此一來……
“你就是幽靈鬼母？”君九幽冷漠的掃去，“果然聞名不如見面，本尊無意爲難惡鬼道，但，此人本尊要了。”
君九幽的神態毋庸置疑。
惡鬼道實力了得，他自然不會不知道，雖然他不懼，但，爲了魂族，他還是給予了最大的尊重。
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至於幽靈鬼母是否也這麼認爲，那她此刻鐵青的臉，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也難怪，堂堂惡鬼道，顯聖巔峰的幽靈鬼母，何曾有人敢用這樣的口吻更她說話，更何況，眼看着就要得手，她又怎麼可能拱手相讓。
“你放肆！不管你是誰，敢闖入我惡鬼道都要付出代價。”
幽靈鬼母雷霆大怒，渾身恐怖的氣息瞬間席捲而去，如同黑夜蒞臨。
君九幽自然也不會示弱，別說往生大道還剋制着對方，即便不是，他也不可能仍由方毅落在他人手中，那半枚往生石不光是他突破的希望，也是他的未來。
“不自量力！”
當即，只聽他叱喝一聲，同樣迎了上去。
而戰場邊緣的一角，方毅正玩味的看着這一幕，雖然剛剛一擊讓他受創不小，但那不過是他有意的，因爲他要的就是眼前這樣的局面。
兩大顯聖巔峰強者對抗，自己能否坐收漁翁之利並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能削弱兩者的實力，三方對立，誰也討不到半點好處，而九州弟子，卻可以成功退去。
這對他而已，此行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當然，他也沒有急着退去，因爲他知道，場上二人雖在激戰，但注意力始終在他身上，一旦他有所異動，那麼……
所以，他乾脆耐心的觀看起來，同時印證自己的規則之力。
兩大顯聖巔峰對戰，這種機會可不多見。
只是，這若是被場中二人得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