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辰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酆都城的城門口,來到這裡後,大部分陰兵已經退下,鬼婆婆也已經隨着少數的陰兵一起進入了酆都城內。
我很快追了上去,那些守着城門的陰兵見了我全都恭敬地行禮,而我全然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理會它們。
“婆婆”
走在前頭的鬼婆婆突然停下了腳步,我趕忙又向前跑了兩步,這才和她拉近了一些距離,可我們中間還是隔着幾名押送着她的陰兵,限制了我繼續靠近她。
當我站在鬼婆婆面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對鬼婆婆說些什麼,我不想讓鬼婆婆有事,可是就像司辰說的那樣,鬼婆婆若是不死,那麼死的人就會是司夜。
我的心裡很亂,像是有着無數把尖刀在一下下的割着,很疼,卻又很無力,我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
淚水止不住的涌了出來,我就這麼看着鬼婆婆慈祥而蒼老的臉龐,哽噎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鬼婆婆向前邁了一步,兩道劍光劃過,兩把鋒利的長劍已經攔在了鬼婆婆的面前,鬼婆婆腳步微微遁了一下。
這時,司辰的聲音從身後傳出來:“你們退下”
陰兵聽令後,這才收回長劍退至一邊。
鬼婆婆面不更色地朝着我走過來,她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臉頰,將我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淚水抹去:“傻姑娘,哭什麼難道你忘了,即便是神,也不是永生不滅的,世間萬物皆有一死,老婆子我本就一把年紀了,生死在所難免。油盡燈枯,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說着,她又擦了擦我臉上的淚水,語氣輕鬆地繼續說道,“別哭了,好好和夜過日子。”
我無助地抽泣着,含淚看着鬼婆婆,哽噎着問道:“婆婆,您就是司夜的母親,對不對”
鬼婆婆嘴角勾了勾,目光沒有聚焦的望向了很遠的地方,好一會兒,當她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說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什麼都改變不了,就別試圖去改變了,這樣挺好。”
說完,鬼婆婆便放開我,轉身,隨着陰兵朝着十殿的方向行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鬼婆婆的背影,早已泣不成聲。
肩膀突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我哽咽着說:“司辰,我覺得自己很無能,我沒有辦法去救鬼婆婆,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爲什麼”
“阿然”
當這道聲音傳入我耳中的時候,我驀然驚了一下,我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轉身去看他,果不其然,真的是司夜
我突然意識到鬼婆婆已經前去接受審判了,我趕忙抓住司夜的手,說道:“司夜,鬼婆婆去十殿了,我們快過去”
說着,我便試圖拉起司夜的手朝十殿那邊奔去,可我只跑出了一步就驀然停下了腳步。
我轉眸看向司夜的時候,他正緊擰着眉頭,幽諳鷹眸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一副完全不能理解我反映的表情:“阿然,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