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絕不會忘記的。”
司夜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又透着讓人無法反駁的篤定,就彷彿沒有誰會比他更加了解鬼婆婆。
我一直以爲,鬼婆婆和司夜應該是一條戰線上的,可是今天看到司夜的表情時,卻不再這樣想了。
我發現實際上司夜和鬼婆婆的關係,與我之前猜想的截然不同。
又或者說,在他們的眼中並沒有絕對跟自己一條心的人,再現實一些的說法就是相互利用罷了。
當得到這個認知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思想還是太單純,單純到只能分得清表面的危機,而那些隱藏在暗地裡的危機卻根本察覺不到。
顯然,司夜在聽到我的肯定答覆後,他的神情越發的凝重起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擔憂,而這種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
我上前捉住他的手臂,想要用親暱的動作讓他對我的擔憂稍稍緩和一些。
“當時我一心想拿到鬼丹,她提出要求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我微微頓了頓,見司夜緊抿着薄脣沒有說話,我再一次說道,“司夜,我想你應該會理解我當時的心情,那時候邪術師死了,世上僅僅只剩下一顆鬼丹,如果拿不到它的話,我就根本沒有辦法救你,所以”
我的話還沒說完,司夜便將胳膊從我的手中抽離,緊跟着,他轉身抱住了我:“我知道,阿然,我都知道,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擔心你。”
說到這裡,司夜長嘆了一聲:“算了,不想了。”
我依偎在他的懷裡,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司夜,你的意思是,鬼婆婆是煉屍窟與墓室的媒介”
司夜沉默了一會兒,彷彿在思考着什麼,然後他說:“榊檫只是其中一個疑點而已,這件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得多。”
我從司夜的懷裡探出頭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複雜”
他說道:“水晶棺竟然能從墓室降落到通往煉屍窟的山洞中,一定不是巧合而已,這其中定是有着某種必然的必然的關聯,畢竟,之前水晶棺中還封印着你的元神。”
司夜一言驚醒了我。
我方纔還一心只想着墓室與煉屍窟的關聯,卻偏偏已經把我的元神曾經被封印在水晶棺中的事情給忘了。
看來,我對司夜的依賴性或許真的是太強烈了,以至,都沒有辦法正常思考問題了。
然後我想了想,問道:“司夜,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水晶棺或者是控制着水晶棺的人想要告訴我們一些訊息,所以我們才被送到了這裡”
司夜靜靜的站在那,我咬着手指苦思冥想:“可是要告訴我們什麼呢我們又能通過這兩者間的聯繫聯想到什麼”
我想的頭快要炸了,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司夜緩緩朝着臨近我們的石棺走了過去,他的手在石棺棺蓋上輕輕撫過,然後突然回身對我說:“這些棺材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