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湯小姐今天來找我,是來蓋棺定論論輸贏的麼?”
對面女人表情淡漠,目光不輕不重落在湯鈺琳身上。湯鈺琳看着她那副樣子,一時也摸不大準她的性格脾氣,但聽了這句話後,便知道自己怕是說錯話,已經得罪人家了。
她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景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這件事情,景小姐也是受害者。我今天來這裡,是爲了淺初和您的司法案子。”
景悅:“司法案子?”
湯鈺琳:“這個月凌家凌董事長六十壽宴,在星光公主號郵輪上,嗯……淺初和您之間有些不愉快,所以凌蕭以故意殺人罪,將淺初告上了法庭。”
景悅微微蹙眉。
湯鈺琳看着景悅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她估計不知道。
如果她不知道,就說明這件事情是凌蕭一個人的意思。
那麼,一切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湯鈺琳連忙從包裡拿出一沓資料,遞給景悅,“這是法院的傳單,還有一審判決的資料書。案子已經經過一審了,淺初這邊敗訴,被判了刑。之前季太太在處理這個案子,一審敗訴後就再次上訴。季家在s市這麼多年,多少有點關係,如果季太太肯出面斡旋,或者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是現在可是現在……季家這個狀況,季太太對淺初是恨之入骨,這件案子她也不管了。現在我們淺初隻身一人,先不說季家會不會對她使絆子,凌蕭既然請律師打官司,肯定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景悅大致瀏覽了一下原告的訴訟書,將那沓資料放下了。
湯鈺琳覷着她的臉色,實在看不出她的意思,只好繼續開口:“景小姐,淺初才二十歲,說實話還算半個孩子。不管郵輪上那件事,是不是她故意的,您現在既然安然無恙,就放她一馬吧,退一步講,你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不是嗎?一年的監禁也不算太長,可是淺初是娛樂圈的公衆人物,別說是一年,哪怕是一天,一旦被公衆知曉,恐怕她這條路也毀了。她現在沒了季家,只能自給自足,不能再出這樣的岔子了。”
湯鈺琳混了多年的娛樂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張嘴伶俐得不行,道理全被她給講了。
她把該說的都說了,便只好等着對面的女人開口。
景悅沉默了片刻,道:“湯小姐,有一件事情你要先弄明白,我不欠季淺初任何東西,你明白麼?”
湯鈺琳心裡咯噔一下,賠笑着道:“那是自然!”
景悅:“當初郵輪上的事情,我確實因此差點喪命也是事實,在我看來,至少訴訟書上的所有措辭、指控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
景悅掀起目光,平靜而淡漠地對上湯鈺琳的雙眸,她道:“你有事求我,就求我。不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湯鈺琳沒料到這個看似不聲不響好說話的女人這麼不好對付,她臉色僵了僵,是能邊點頭邊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