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廳裡的湛國邦和薄光注意到薄荷他們已經驅車離開,湛國邦有些驚訝的搖了搖頭:“我可很少看見一凡這麼認真的和人打比賽呢。”
薄光以爲湛國邦是不欣賞薄荷這爭強好勝的性子,立即解釋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以前都還蠻聽話的,像個淑女一樣文文靜靜的。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勝了。”
湛國邦看向薄光笑了笑:“親家這就說錯了。現在的女孩子就該這樣嘛,有點兒勝利的**和目標纔是理想的現代女性,而且薄荷這個孩子的眼神很純淨清澈,沒什麼心機,實在太難的了!”
湛國邦看過不少人,他比薄光遠遠要精的多,看人也透,對於薄光和蔡青奕這對父母的態度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很多家庭都是如此。可是對於薄光對薄荷的這句話他卻有些不贊同了,他是個企業家,他欣賞的就是薄荷這樣有目標卻心靈依然純淨的年輕人。
湛夫人掩脣輕輕的笑了笑,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蔡青奕緩緩而道:“娶了薄荷一定是我們湛家的福氣,我也老喜歡這個孩子了。不說話的時候眼睛在說話,說話的時候總是讓我驚喜連連。”
蔡青奕微微的蹙了蹙眉:“湛夫人這話太誇獎我們薄荷了。”
湛夫人眸色微微一涼:“到底不是你的孩子,聽不得誇獎。以後可是我湛家的人,我隨便誇誇怎麼說的‘太’這個字?”
蔡青奕一時頓口說不出話來,現在就他們四個人也用不着演姐妹情深的友誼戲,只不過氣氛開始變得微微有些尷尬和微妙了起來。
薄荷不得不承認,湛一凡的球技高超。
他不放水,完完全全憑着他的真本事,薄荷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卻還是差了他兩百米,而他們要比賽的是一千五百米的障礙賽。
薄荷凝着臉微微下蹲的彎腰,揮杆想要越會面前的這一攤水漬,可是天公不作美‘啪’的一聲,她的求打進了水裡!
薄荷扶着額頭,氣哼哼的轉身坐上車,然後將球杆放進袋子裡,揉着小腿和手臂,實在酸澀的想要放棄了,可是她又不想認輸!
湛一凡將球杆遞給球童,然後慢步悠然的走過來上了車,球童去撿球,湛一凡伸手輕輕的將薄荷臉頰上溼潤的髮絲捋到她的耳後,從未見她紮起她的長髮,所以難得看見她這樣健美的一面,露出修長的頸脖和白皙小巧的耳朵,還有那精緻的鎖骨。
薄荷被湛一凡的手一捋頭髮的動作弄得一僵,他手指拂過的地方,都是酥酥麻麻的跟了一串螞蟻似的。薄荷有些難受自己有這樣奇怪的反應,於是避開湛一凡的手,盯着湛一凡沒好氣的道:“湛先生!逗我很好玩兒嗎?”
“你是我未婚妻。”湛一凡收回手,靠着後面的靠背,看着薄荷理所當然的道。
“所以呢?你就可以隨隨便便的對我動手動腳,甚至戲耍我嗎?”如果可以,薄荷的眼睛一定開始噴火了,她只想用自己的眼神燒死眼前這個男人!
“我沒戲耍你!”湛一凡認認真真的道。
薄荷嗤之以鼻:“是誰說要穿白體黑褲的?”
“哦!”湛一凡挑了挑好看的眉:“昨天晚上大風吹,把我的黑褲子吹跑了。”
“……”這算是強詞奪理的藉口嗎?薄荷纔不相信!
“不過我覺得吹的也挺合時機的,你看風就知道你今天要穿什麼!”湛一凡眯着眼睛盯着薄荷,一臉微笑。
薄荷找不到語言了,因爲她的臉皮一向不夠厚。
“不打了吧。”湛一凡撐着腦袋側着身子看着薄荷,無所謂的淡淡而道:“就當你贏了。”
“什麼叫做就當我贏了?湛一凡你不要小瞧人好不好!來啊,來啊!我們繼續來比賽,我纔不信我不能反敗爲勝,不久是兩百米的差距?後面還有幾百米我們還沒比呢!”丫丫的,他這叫狗眼看人低!她薄荷就算證明也要證明給他湛一凡看!說着薄荷怒氣衝衝的要跳下去,湛一凡卻突然坐起來長手臂一伸便拉着薄荷的手腕。
薄荷一僵,湛一凡的大手很暖和,每次拉她的手腕,她都有一種莫名的安定感。
“不打了,我有些累了。”湛一凡拉着薄荷,讓薄荷又坐了回來,他其實就想和她待一會兒,這是他最真實的感受和想法,哪裡是真的想贏她。
不過看她那一向自恃冷靜的面孔被自己挑撥的火急火燎怒氣騰騰的小模樣,還挺有意思。
薄荷瞟了瞟湛一凡,他哪裡看出累了?明明是精神頭十足的模樣,而且微微笑着的樣子看起來可是完完全全的悠然自得,她敢打賭,這場比賽她打的腰痠背痛額頭冒汗,他絕對連一滴汗都沒有流過!
薄荷有些氣餒的坐好,畢竟是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差距,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可是她纔不想輕易的認輸,但是他卻輕易的罷賽了!
湛一凡扭頭示意球童,原本要走回來的球童立即明白的又走開繼續去‘撿球’,湛一凡才扭頭看着薄荷道:“我們聊聊。”
“聊什麼?”薄荷覺得有些熱,便用手掌扇了扇微風。
“你有沒有發現我媽媽和你媽媽……很生疏?而且你母親和我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這是湛一凡見到薄夫人的第一印象,可以說,在他印象中這個女人是完全陌生的,和曾經那個懷着薄荷的女人,完全搭不上邊。雖然他那個時候的記憶的確很模糊,可是他卻可以策定這個薄夫人絕對不是當初那個女人,他甚至要開始懷疑,薄荷究竟是不是他等了二十八年的未婚妻了。
薄荷一頓,看向湛一凡:“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湛一凡看着薄荷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薄荷卻蹙了蹙眉:“也許他們……二十幾年沒見,生疏是應該的。而且你不是說你那個時候才五歲。”
“可你媽媽的溫婉和清雅印象卻不再復見。”而他的媽,可是二十八年如一日的腹黑性格。這個薄夫人給他的印象卻是一個心機頗重而且本性貪婪的女人。
湛一凡同他的父親一樣,很容易認清人的本性包括薄光給他的印象依然不好,那個男人看着薄荷的眼神不像一個父親看女兒,而像一個商人在看一件商品。
這讓湛一凡心裡多多少少竟然有些不快起來,雖然他認識薄荷之初也是如此,但今時的薄荷在他眼中已不同往日,如今的薄荷可是他即將盼了二十八年即將迎娶的小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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