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借款(四)

戰爭。

戰爭是什麼?

有人說是有組織的暴力最高級的形式,是解決矛盾最激烈的方法。

但米彧不是關西的學者,沒聽過這種說法,更不懂這等謷牙詰屈的說話方式。儘管因爲某位大人物的緣故,此等怪異的文體在一部分人中開始流行,可同時又爲更多文人抨擊,而米彧,更習慣於日常使用的白話。

當然,他也從未學過臨衝閒閒,崇墉言言,執訊連連,攸馘安安。連王於興師也不知。

總而言之,米彧無法像一名精擅言辭的學者一般,對戰爭給出一個確切又精到的定義。

對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廟堂之上的決斷,千里之外的運籌,千萬人的生死,米彧就算會關心,也只是因爲這些最終會關聯到他的財產。

不過,對於從南征之役開始發家的米彧來說,戰爭就意味着收穫,意味着繁榮,意味着無窮無盡的機會。

將近二十年的時間裡,中國的勢力自南海北岸,擴張到南海周邊全境,平滅交趾之後,每隔數載,就有一場滅國之戰,每一場戰爭,米彧的身家就會膨脹許多。一場場戰爭中,米彧也從一介寒微之士,成了廣南有數的富豪。

米彧期待戰爭,米彧喜愛戰爭,每一場戰爭,在他的眼中,都是一場豐收,都是帶着純金純銀一般的璀璨光芒。

現在他對戰爭的愛,又更深了一層。

因爲他又看見了金銀的光芒。

戰爭國債充滿了誘惑力,當他聽說朝廷準備發行國債,允許用金券購買,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拼命大喊,這是機會,這是機會。

只不過,當米彧走進商會會所時,不無痛恨地發現,這裡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期待戰爭,喜愛戰爭,爲戰爭的利益而瘋狂。

雍秦商會的駐京會所,佔地廣大,建得如同苑囿一般,客舍、餐飲一應俱全。但商會成員都分散在各處賺錢,聚會的時候極少。許多時候,都是關西出身的官員、學生甚至是旅客來此飲宴住宿。

米彧幾次上京,每天就只能見到三五同仁,從來沒有見過會所裡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商會成員。

距離會員集會的議廳尚有十幾步路,喧譁聲就連門窗都擋不住了。

帶路的小廝推開廳門,就更像是一下掀開了七八十隻蜂箱,嗡的一聲聲浪撲來,米彧立刻就是一陣耳鳴。

廳中幾乎都擠滿了人,各個佩戴着商會的石山徽章,交談着,鼓譟着。

“這纔多久,怎麼就分光了?!”

不遠處一人不滿地叫道。米彧看過去,四十多歲的年紀,方正的國字臉有幾分面善,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米彧仔細想了想,又想起來一點,好象是做棉布生意的。米彧的印象僅此而已,應該不是什麼出挑的人物。

但這一個商會中普通成員,就在高層齊聚的議廳中,赤紅着臉,怒噴着口水,發泄着自己地憤怒,“第一期沒了就罷了,第二期會裡有四百五十萬貫,平安號拿了一百萬就算了,本就是相公爲大夥兒爭來的好處,拿得再多都是該的。剩下的三百五十萬,十三家就分了,這就是豈有此理了?都是一般兒交會費的,誰比誰差多少?!”

“差不就差在會費上?”

“人家一年會費上萬貫,你才交一百貫。”

“每年會費一萬的就那十三家嗎?海門楊公,南海米公,哪個交的會費比他們少了,要是他們知道有國債,又豈會不買?還不是欺負他們離京師太遠!”

米彧眨了眨眼睛,竟然把自己都給牽扯進來。

真是好大膽子!

米彧的視線在人羣中梭巡。最多三四級的會員,就敢在會上撒潑,想也知道不正常。能包圓二期國債的十三家又豈是尋常人家?米彧不用多問就能數出其中的十一二家,也是老相識了,都是資歷老、身板硬、家底厚、名聲廣,沒一個好惹的,在會中也是一呼百應。自己的產業都在京師外,家產不輸他們,但勢力就遠遜了。要跟他們掰腕子,沒幾個高級會員做後臺,除非是瘋子纔會做。

商會成員有高下之分,預備三級,正式九級。從一到三,再從一到九,依序上升。會員級別與官品相反,一級最下,九級最上。以對商會的貢獻來計算積分,渠道、情報、救助、捐贈都是積分的來源,最後依照積分來定等。

等級越高,在會中的權限也就越大。但由於每年積分都要減半,所以爲了維持等級不降,會員們都會想盡辦法來獲取積分,但開發新的商業項目和渠道,公開得到的私密情報,救助會中同仁,都是高難度、低概率。只有向商會和商會的聯盟會社捐贈資金,或是足額及時的繳納會費,纔是維持積分等級的最佳方法。

所以到了最後,會員等級就無可避免地與財產和權勢掛上鉤。越是身家豐厚、權勢廣大的成員,越是能夠維持高級的地位,家產少一點的,即使一時靠運氣升上去,也會因爲後力不濟而跌落下來。

馮從義代表韓岡,爲商會之尊,是八級的正式會員——九級的積分要求太高,幾乎不可能達到。其下副會首、理事——理事一般也是各路分會首——都是五六級,也有七級的,這些就是佔據商會會員百分之一的高級會員。

真正控制商會的,也正是這些高級會員,以及他們所代表的勢力。中級和初級會員,都要仰仗他們的鼻息過活。但即使是佃農都有鬧佃的時候,何況見慣了世面的商人,鬧起來是正常。

看熱鬧不嫌事大,米彧在外圍看着熱鬧。這一回在京十三家惹了衆怒,米彧雖不想摻和,卻也想看到對方灰頭土臉一番。

“米兄弟?!”

身後的聲音讓米彧放下看熱鬧的心態,回過頭來,立刻就在身後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一向可好?”一番久別的寒暄之後,米彧拉着人衝着人羣努努嘴,“下得功夫不小啊,都成這樣了?”

米彧的身家在廣南一片的雍秦商人中是數得着的,頗有些聲氣,如今又做了大議會議員,舊日的親友更是親熱了十二分,拉着米彧到了角落裡說話,“哥哥還沒聽說?朝廷發行國債了。”

“聽說了。就是可以用金票購買的國債?”

“可不止這一點。朝廷拿到錢之後,會優先購買我們和福建那邊的軍資,之後朝廷還債,會用遼國、高麗和日本的地皮、礦山來還。”

“但第二期已經沒有了。”

“還有第三期,第四期。一個月之後,第三期的國債就要發售了。”

“那不就快過年了?”

“正是要過年,幾年人來的器,基本上都上京了。”

“既然如此,那你還鬧這出作甚?”

“不爭不鬧,保準有人還想把三期都給包圓嘍。”

這是打着進二退一的主意,保住嘴裡的肉塊不丟,直接搶別人碗裡的肉是最安全的做法。

“相公肯定不會答應。”

“相公是相公,商會是商會。相公日理萬機,也顧及不到這些小地方。”

米彧點點頭,雖然他還可以繼續辯駁,但也覺得沒必要了。米彧上京的重點本也不是與人辯論。

“不知道第三期最後會發行多少。”

“應該不會比第二期更少,第二期趕不上了,第三期總要抓在手裡。”

“朝廷財計困難,之前兩期也就那麼一丁點的捐款,日常開支都比不上。想要繼續打下去,一萬萬貫都賣得掉。”

“誰說不是?這第三期,怕也只有一分鐘段時間。”

“第二期一分鐘就賣完了?”

“哪要得了一分鐘,發賣前就賣光了。天上掉炊餅,說好事還真是好事,又是金票,又是抵押,還有土地抵本息,一分鐘其實嫌太長了。不說這些了……”

米彧被老友拉着手,拖出了議廳。

此時天色已晚,只剩天邊的最後一抹兩廣,點燈人正拿着工具將院中的煤氣燈一盞一盞地點亮。

米彧進來時都沒注意左右前後,現在看見了,不免驚訝起來,“煤氣路燈都安了這麼多了?”

煤氣管道的鋪設早幾年就開始了。

新修的道路下面都有漫長的市政專用管道。

但煤氣路燈的成本不低,而且煤氣泄漏的風險不小,安裝時還耽擱道路通行,故而只在東西十字大街和御街等幾條主幹道上鋪設。

而雍秦商會有錢,在保證安全性的同時,在會所內外的空曠地帶上安裝了煤氣路燈。

一盞盞高出地面一丈多的路燈燈罩內,明亮的燈火正在閃耀。

“還是太暗,什麼時候有電燈可就好了。”

“看誰有本事了,只是都堂,下發的懸賞可就不少了。”

《自然》上早就有了實驗,由電池發電,可以帶動碳棒發光。只要電池足夠大,就能發出遠超普通油燈的光。

但想要從碳棒光,變成電燈,《自然》中都不得不承認,這條路還很漫長。必須製造出穩定的發電機,電線,當然,少不了電燈。

就跟蒸汽機一樣,全天下,不知有幾千人在研發,但能夠成功的當真爲數寥寥。

米彧被人拉着,穿過院子,抵達另一邊的廂房。坐都沒坐,確認了內部沒多餘人等偷聽,就反過來追問到,“不知兄弟你一次能調集多少海船?載貨的那種……”

“十七艘萬料。如果要組成船隊,這十七艘就夠了,剩下的載重量和速度都跟不上。”

“十七艘……可能不夠。”

“運糧足夠了。大頭還是福建的,我們做點小買賣,十幾艘萬料船綽綽有餘了。”

“那好吧。兄弟你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沒錯了。交州的種植園是不是趕着轉產了?”

“都在種占城稻。甘蔗反而沒人種了。”

對遼戰爭開始後,北上糧船的數量三個月內翻了一倍,讓廣南兩路知道了北方戰爭和中原水災的規模。

許多種植園在今年就加大水稻的種植面積。米彧前段時間去了交州的種植園,也是督促其轉產。戰爭時期,糧食只會升,想降都降不下來。

“白糖會漲?”

“船費會漲!”米彧沒好氣地說着,“東海艦隊全員出動了,又僱走了不少船。”

他是從欽州坐船出海,在秀州換船入長江,在揚州登陸,再從揚州換乘列車上京。

在他快要抵達秀州的時候,一支由三艘戰列艦、七艘巡洋艦組成的艦隊,就在米彧的眼前張帆北上。大宋海軍的經緯寰宇旗和東海艦隊的鯤鯨吞海旗,就在十艘戰艦的桅杆上高高飄揚,當時所有的乘客都擠上了甲板,爲東海艦隊的威武之師歡呼雀躍。

米彧還沒下船的時候,本以爲是要去登州。先到了登州集結,然後就會同北海艦隊的主力與其一同攻遼。在秀州下船後,才知道不是攻擊遼國本土,而是出征日本。

冬天沒有颱風,是海軍遠征日本的最好時間。只要能佔下一個據點,修起棱堡,就憑遼國孱弱的攻城能力,這個據點能像釘子一樣在日本的土地上。皇宋官軍之後就能從這裡出發,將日本徹底佔領。

日本的礦山,日本的田地,日本的人口,那些都將會成爲供給所有國債擁有者瓜分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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