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更化同風期全盛(上)

最後一批南下雲南的流人,已經坐上西行的列車。

三千人充實雲南,仍在動盪中的新疆土,晃動的幅度也會小上一些了。

在韓岡看來,這一次的清洗京師的行動,是一個新時代的標誌。

人力資源,在如今的社會認識中,已經變得極端的重要。爲了充實新奪取的邊疆,想方設法移民充實,成了社會主流的認識。物競天擇的理論,也漸漸深入人心。

故而以安養爲名的法令,便在此時正式頒佈於衆,推行天下。

京師的乞丐被流放雲南,以此爲開端,天下各路,千百城鎮的乞丐都將成爲過街的老鼠,成爲被捕捉的對象。雲南,廣南、西域,每一處需要移民的地方,都將是流放乞丐的場所。

同時安養法,也成了加大流刑施行範圍的法律依據。

依照刑統,五刑之中,笞刑、杖刑、徒刑之後,方是流刑,只比死刑輕上一級,而韓岡所希望的,就是小偷小摸,只要被抓住,也要判一個流放,另一方面,則禁止笞、杖之類,會毀傷身體的肉刑。

在安養法出臺之前,各地所判處的流刑,絕大多數沒有依照刑統和編敇,故而名不正言不順。而安養法施行之後,竊盜之賊被送去雲南,便不再是流放,而是安養——朝廷憐其身無分文以贍自身,不得已而行竊盜之事,故此依照安養法所定,將其交付邊疆,分配土地,讓其復爲良民。

就如數百年後,極西之地的島國,將國中的罪犯大批送往海外領地,百年之後,島國國勢大衰,但島國的苗裔卻還是佔據了更大的幾片國土。韓岡想要達到的目標,正是如此。

“今年年內,至少能有兩萬人抵達雲南、廣西兩路。”

韓岡與章惇對坐在家中,很有幾分欣喜地向他說着。

“玉昆你就不怕他們作亂?”章惇問道。

“要是鹽梟我還會擔些心思,如今只是一羣乞丐,就算給了他們弓刀,他們還能揭竿而起不成?”

軍事訓練絲毫也無,有聲望的頭領幾乎都被殺了個乾淨,人心不齊,又身在險地,不依附官軍生活,還能做什麼?

“希望玉昆你能說中。”章惇想了一想,“軍巡鋪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開封城的軍巡鋪肯定要大改,但絕對不是撤除。”

光靠衙役、快手、弓手,根本不可能維護城中安全。調遣禁軍維護城中治安,一開始是不得已的安排,到了如今,已經是必不可少。

但這麼多年來,軍巡體系已經越來越難以滿足京城中治安的需要。

軍巡鋪的巡卒們,在滿城搜捕乞丐的同時,鬧出的那些爛事,讓韓岡臉上毫無光彩。雖然用了更大的聲音遮掩過去,也放棄了追究,但這不代表他韓岡不會事後彌補。

“是不是打算成立新衙門?”

“新衙門?”韓岡笑着搖頭,他的確動過這樣的想法,連名字都考慮過,市容管理或是城管?

若當真有這麼一支隊伍,的確很有趣。不過只是爲了有趣,就在軍巡系統之外,再增設一個衙門,韓岡覺得暫時沒有那個必要。且他正準備將軍巡鋪和潛火鋪合併起來,交給合適的人去管理,又怎麼會再多開一個衙門。

“這可是子厚兄你的差事,辦新衙門也要子厚兄你來考慮。”韓岡直接推給了章惇。

章惇的臉上是自矜的笑容,“現在還不是。”

“就是日後有所變動,這些事也還是得着落在子厚兄你的頭上。”

章惇在兩府待了有十年了,不過只要朝廷的大局不變,就不會有大的變化。所謂的變動,就是從西走到東而已。

“尚無定論。”章惇還是搖頭。

“算了,換個話題。”韓岡不逼着章惇了,“太皇太后的諡號也該定下了。”

章惇聽了,就感覺頭疼起來。

之前向太后曾經想過,不給太皇太后上諡號,甚至不讓她與英宗合葬。

但蘇頌領頭,宰輔們一陣苦勸,才把太后勸住。

向太后雖然對她的姑姑銜之入骨,但也不得不承認臣子們說得有道理。這麼幾年都忍下來了,對太皇太后禮數就沒怎麼缺過,已經是最後一步了,難道要功虧一簣不成?

英宗皇帝只有一個皇后,先帝更是太皇太后肚子裡出來的,怎麼可能在禮數上欠缺太多?

所以依然是合葬,諡號也交給太常禮院來擬定。

真宗的劉皇后,諡號是章獻明肅,仁宗的曹皇后,諡號是慈聖光獻,現在的太皇太后的情況太特殊,諡號就不免讓人費神了。

按照最低標準,只要在出殯前將諡號議定就夠了。但實際上,太常禮院不可能將事情拖到那麼後面,過去擬定諡號,甚至廟號,都是幾天之內就交上來。太常禮院接到這份差事後,一直就沒個回信。

“這件事,子厚兄你如何看?”

“在太后面前我已經說過了。臣子議天子諡,尚不爲君父隱,桓、靈可證。太皇太后所作所爲,人所共知。其傳,秉筆直書,其諡,依實而論。”

“這樣啊。”

“玉昆,這句話你問過幾個人了。”

“除了子容相公和子厚兄你,其他人還沒問過。”

“要是問了,大概會跟國子監一樣吧,兩邊打起來吧。”

韓岡搖頭笑,其實沒有章惇說得那麼恐怖,國子監打起來次數並不多。

國子監中,有氣學和新學兩派,各執一端,每日相互攻訐不休。儘管講師幾乎都是新學成員,可氣學如野草一般,在荒野之地茁壯成長。當然,論起勢力高下,自是新學一派更佔優勢。但有蘇、韓兩宰相把持朝政,氣學人數雖寡,卻也沒有哪個老師敢用手上的權力去打壓他們。只是國子監是新學的自留地,所以最後科舉,韓岡多也會設法多奪幾個名額。

“國子監也不是沒有人。”韓岡猝然問道,“子厚兄,你可知道秦少游?”

“秦少游?”章惇一時茫然,難道是名人?但他所認識的秦姓的名人中,沒秦少游這個人。

“‘山抹微雲’。”韓岡提示道。

章惇登時恍然:“‘豈在朝朝暮暮’的秦觀?他不是字太虛嗎?”

“聽他說是前兩年改的。”

“‘務外遊不如務內觀’?”

這是《列子·仲尼篇》中的一句,秦觀的字與名正好都在其中。名字出自子部,章惇之博學,由此可見一斑。

韓岡搖頭,“他自陳是欲學馬少遊,故而改太虛爲少遊。”

漢伏波將軍馬援的堂弟,勸告志向遠大的馬援時,曾留下一段名言,“士生一世,但取衣食裁足,乘下澤車,御款段馬,爲郡掾史,守墳墓,鄉里稱善人,斯可矣。致求盈餘,但自苦爾。”——士人一生,吃飽穿暖,有車有馬,守鄉爲吏,造福鄉里,便可算是圓滿了,若是追究更多,只是自尋苦惱。

獨善其身的想法,在自覺不遇的士人心目中,有着很強的共鳴。秦觀屢考不中,又受連累而不得科舉,年屆四旬仍只能在國子監中游學,雖然說已經得到了韓岡的看重,可在少年即聞名鄉里,長成之後更以文學知名的秦觀而言,如今的境遇,豈能沒有懷才不遇的無奈。

“太虛爲天,以觀天爲名字,心不可謂不小,如今到底是知道自己是何人了。當初他投於子瞻門下,吾也曾與他見過幾面,還得到他的幾部兵書。”

“如何?”

韓岡問的時候,已經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章惇呵呵冷笑,“狗屁不通。”

看了幾部兵書,就打算指點江山的士人太多太多,而能沉下心來做實事,十個裡面也沒一個。諸葛亮光會隆中對,能成爲一代名相、陪祀武廟嗎?章惇一直都不待見這種只有嘴皮子的文人,說話也刻薄得很。

“《孫武子》《戰國策》害人不淺。”韓岡輕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所以如今不窮太虛,只願爲少遊了。”

章惇沒有半點同情:“裝可憐嗎?”

“他的兩個弟弟,一字少儀,一字少章。”

章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少遊二字,與其兄弟表字首字相同,而太虛就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了。真要細推敲,說不定少遊纔是他被起名時就定下來的表字,而太虛則是他長大後自取,如今日漸日蹙,知道了何爲現實,故而改回了長輩所贈表字。

秦觀拿着舊錶字在韓岡面前裝可憐,沒想到一下子就穿幫了。

章惇搖着頭,爲秦觀的壞運氣而樂不可支,“他大概不知道玉昆你一貫是求真求實的脾氣。”

或許秦觀只是真的心灰意冷才改了表字,而不是章惇和韓岡想的那種情況。但他和章惇這種人,凡事都會往壞處想,事也好,人也好,皆是如此。這是多年來不得不養成的習慣,也是實際的需要。

“左右我評價人,是看他做而不是聽他說,也沒什麼影響。”韓岡沒有對秦觀表示太多的反感。

“怎麼,入了玉昆你眼緣了?”

章惇起了好奇心,真要說起來,對文學之士不假辭色的毛病,固然有他自己自傲的一面,但更多的還是從韓岡那邊染上的。

韓岡當年都不願與蘇軾結交,更視周邦彥、賀鑄等才子如無物,現在怎麼會對秦觀另眼相看。

“秦觀他作兵書,我不曾見識。詩詞近年變了不少,很有幾篇能流傳千古,我於詩詞之道也不甚了了,不敢妄作評價。”

章惇笑笑,不說話。不懂詩詞還能說秦觀的詞流傳千古。要是懂了又會是什麼情況?

“只是秦觀他也努力,前日將如何養蠶寫了書。就叫《蠶書》。”

“寫得如何?”這次輪到章惇相問。

“有心是好事,也是難得了。”

秦觀能寫下《蠶書》一篇,的確是很難得了【注1】。但如果以論文的要求而言,他寫的未免空泛了一點,缺乏足夠的細節來讓人研究。所以秦觀給《自然》投了三次稿,前兩次都給否定了,第三次投稿,還是韓岡看在秦觀本人的代表意義上,才放了行——不過還是先找人好好將論文改了一番,才發表出來。

“看來他還是去學柳三變臥花眠柳比較合適。論文需要的平實和縝密,不是寫丁香笑吐嬌無限的筆能寫出來的。”

“日漸日新,得許人改正纔是。或許三年之後,他就能讓子厚兄你刮目相看。”

注1:真實的歷史上,秦觀也的確寫過《蠶書》,是爲如今研究古代養蠶業的第一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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