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晨奎錯落天日近(二十一)

簡短的交流之後,韓岡和章惇便分了開來。

方興遠遠看着章惇面無表情地離開,不由嘴角微揚。

章惇爲新黨統領樞密院,地位非曾孝寬可比。站在方興的角度,恨不得馬上就讓章惇被貶出京城去,讓韓岡的盟友蘇頌掌管樞密院。

可惜章惇在西府多年,地位堅不可摧,方興每隔幾天都不得不在去了政事堂稟報日常公事之後,再去西府一趟,將同樣的內容在章惇面前再重複一遍。而每一次,他都被章惇尋根究底問得很辛苦。

章惇在韓岡面前討了個沒趣,這不僅僅解氣,也能看得見韓岡的信心。

不用說,肯定是說服了太后,否則哪來的信心。

直接在例會後自請留對,當真是神來之筆。

方興心中暗贊不已,看看這一回,還有多少人站在王安石和章惇那邊?

“方丞。”

“監丞。”

皇城門前,上來與方興見禮的同僚絡繹不絕。非是進士出身,卻在主要由進士組成的朝官圈子裡面混得如魚得水。

方興身上貼着韓家門下走馬狗的標籤,縱然品級還不高,也還掌握着至關重要的一個部門,沒有多少朝臣敢於在他面前拿大,在同僚中,也是衆星捧月一般。

而此刻方興臉上的表情,讓很多有心人看在眼裡,也讓他比往日更受關注。

……

“韓三必敗!”

判都水監楊汲語氣堅定,彷彿在陳述事實,“國運日漸昌盛,有識之人誰會去貿然改變成法?”

“還用說?”呂嘉問也滿是自信,“一年多前的第一次廷推上,我等三人均分票數,就這樣,他也才贏了一票啊……”

呂嘉問低沉的聲調,強調着韓岡當初只贏了一票的事實。今日再無三人來平分選票,韓岡要一人獨擋滿朝遍野的新黨,他如何能做到?

“韓岡慣於行險,行事往往劍走偏鋒。”楊汲盯了韓岡的背影一眼,“但凡他有些耐心,何至於今日走到魚死網破的境地。”

“今日且觀他自取其敗。”呂嘉問對楊汲道:“潛古,今日事了,戎監之中,可就要勞煩潛古多費心了。”

“軍器監事務繁劇,遠在都水監之上。汲乃鬥屑之材,纔不及任,惟蒙平章不棄,也只能竭盡全力了。”

“以潛古之才,何須如此自謙?”

呂嘉問哈哈笑了兩聲,與楊汲作別,招呼着剛剛走過前面的龍圖閣直學士、判審刑院安燾,追了上去。

與呂嘉問分開,楊汲略嫌做作的激昂之色陰沉下來。

韓岡若沒有把握,何至於如此行險?又何必如此匆忙?

深深地盯了呂嘉問的背影一眼,又望了望正往待漏院中去的章惇,他搖了搖頭。

不遠處,剛剛回京詣闕的知永興軍王存,望着陰沉下來的楊汲也若有所思。

呂嘉問的忙忙碌碌,分外體現了他的心虛。就連曾經支持過他的楊汲,都要在皇城外再叮囑一遍,這樣可讓人很難對他有信心。

楊汲……王存屈了一下手指……這又是一個不安穩的。

今日之前,王存計算過好幾次。在共商國是的會議上,的確是新黨佔據了絕對性的優勢,但今天起來,看到了章惇、呂嘉問和楊汲,原來的篤定,現在已經不是那麼有把握了。

再想一想,上一次推舉曾、李、呂三人與韓岡競爭的重臣們,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已經有三分之一離開了朝堂。

依照比例,這算是正常的人事調動。因爲當日推薦韓岡的成員,如範純仁、李常等人,都不在京中,佔了一半還多。但那幾位只是爲了對抗新黨才站在韓岡一邊,並非認同韓岡和他的學術,將他們調走,是韓岡本人的意見。而新黨重臣向京外遷任,太后的主張至少佔了一半。

太后對新黨的反感顯而易見,這一回,太后明顯站在韓岡一邊,否則前日的留對後不會連一點有價值的消息都傳不出來。而新黨這一邊,除了通過一黨合力,來壓制太后,逼她按照之前議定的法度來施行。殊不知太后縱使一時屈服了,可在心裡面,難道不會記上一筆?

該還的人情差不多都已經還清了,現在沒有必要再去趟渾水。

“正仲!”

王存正想着,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只見曾孝寬正拱手爲禮。

王存嘴角微微翹了起來,躬身回禮:“令綽,有禮了。”

……

“真夠忙的。”

看着呂嘉問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羣中左右穿梭,李常冷然說道。

李常昨天入夜前剛剛回京,因爲河北邊事,而被招入京中。主掌河北一路軍事的呂惠卿不能輕動,那麼掌管錢糧轉運的李常就不能繼續再安坐大名府。而這一次的協商會議,正好卡在了他回京的第二天。

就在日前剛剛度過白馬渡,抵達黃河南岸的時候,李常就已經從韓岡派來的信使口中,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今日來到宣德門外,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

就像夏日暴雨前的那段時間,深藏在池中的蟲、魚,紛紛鑽出了水面來透氣。

“心虛之故也。”韓岡笑道。

“或許吧。”李常應了一聲。

李常絕口不問韓岡前日留對,在太后面前說了什麼?有些事,他不便多問。他與韓岡只是因爲反對新黨纔開始合作,說親近,其實也算不上親近。

韓岡如果想說,那就自然會說的。如果韓岡不想,問了只會平添尷尬。但有些事,還是可以問的。

“玉昆,你有多少把握?”李常問道。

“有一多半吧,六七成的樣子,要不然,我也不敢如此提議。”韓岡笑了一笑,“剩下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天命?”李常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說辭。

“天命?!”

尖銳的聲音來自兩人身後。

兩人同時回頭,李常看見了曾經共同支持韓岡晉身兩府的李承之。

“奉世。”

韓岡與李常同時行禮,但李承之沒有回禮,而是十分急切地上前一步,厲聲質問:“天命?!”

李常終於反應過來了,回頭剔起眼盯住韓岡。

“天命!”韓岡點頭。

“如此最好。”李承之放心地點頭,長長出了一口氣,六七成的把握,再加上“天命”,豈不是十成十了,至少也會有八九成了。

李承之安心下來,韓岡的回答,以及之前的問對,讓他不再擔心。

李承之已徹底投靠了韓岡,現在任職審官西院,掌握了中層武臣的升遷任免。而他之前在河北的漕司一職,正是交給了李常。

韓岡沒有跟韓絳、張璪去爭奪主管文官升遷的審官東院和流內銓,而銓曹四選中的西班,決定中低層武官命運的審官西院和三班院,則成了韓岡的囊中之物。

判審官西院是李承之,而三班院他則是推薦了熟悉軍事的遊師雄,他在甘涼已經有好幾年了,也該調回來了,只是這個推薦時日不久,恐怕消息纔剛剛傳到涼州。

不過李承之並沒有在審官西院久居的打算,三司、開封府、翰林學士院、直至樞密院、中書門下,都是他的目標。只要這一回,新黨敗陣,那麼,就是他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李常多少還有些疑慮,但他也不再多問,剩下的還是去看實際。他四面張望了一下,發現很多人挪開了視線。李常搖頭一笑,王、韓二翁婿對決在即,韓岡現在的舉動,自是衆人關注的焦點。也不知道,韓岡此時的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能讓多少人改變立場。

南方的御道上,這時候有了一些小小的混亂,擁堵的人羣紛紛散開,李常雙眉一展:“玉昆,令岳到了。”

……

趕在宣德門開的前一刻,王安石終於到了。

喧鬧的人聲漸漸平息,千百道視線集中到了馬背上的那位老者的身上。

可萬衆矚目的焦點,卻明顯沒有睡好的樣子,衣袍一如往常的陳舊掉色,而臉色則是有些灰敗,黝黑的面龐上有着很明顯的疲憊。

王安石竭力做出恍若無事的樣子,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王安石的心情看起來與他的臉色一樣糟糕,甚至因爲糟糕的臉色,更增添了幾分老態。

宰相可以馭馬進皇城,王安石來到宣德門下,也沒有選擇下馬。

朝臣們紛紛向着王安石行禮,並退讓到道邊,就連在待漏院中的官員也全都出來了,上至宰輔,下至卑官,無不對平章軍國重事的王安石躬身作揖。

韓岡也想着王安石行禮,王安石居高臨下地盯了韓岡一下,卻是連招呼都不打就走過去了。

剛剛從待漏院中出來,章惇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陡然一變,以王安石的性格,正常情況下怎麼會這般無禮?那還是他的女婿,他女兒的丈夫,過去再如何對韓岡動怒,也不曾見今日憤怒。

章惇心中敞亮,王安石如此失態,事情絕不簡單。

走了兩步,來到韓岡的身邊,他今日第二次向韓岡詢問:“玉昆,你做了什麼?!”

“昨夜讓人送了一封信給家嶽。”韓岡毫不諱言。

章惇神色一凜,追問道:“寫了什麼?”

“不是我寫了什麼,而是呂吉甫寫了什麼。”

章惇知道呂惠卿給韓岡寫信的事,向韓岡推薦了兩人,這是前幾天韓岡親口告訴他的。不過當時韓岡並不打算將這封信透露給王安石,說是爲了家中安定。但是現在,韓岡卻說,他昨夜送了一封信給王安石。

章惇能夠想象得出,拿到韓岡送來的信後,王安石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完全不需要想象,看王安石的現狀就已經夠了。

都是要圖窮匕見的時候,也沒必要再遮着掩着,該拿出來便很乾脆地拿了出來。

章惇冷下了臉:“玉昆,沒想到你會這樣做。”

就在不久之前,韓岡還口口聲聲怕家裡添亂,纔不願將這封信送去給王安石。可現在卻把之前的話拋到了腦後,毫不在意。

“快刀斬亂麻罷了。”韓岡微微笑,“有些事必須要下決斷了,不是嗎,子厚兄?”

……

“平章。”

沉默地從韓岡身旁走開,章惇來到王安石身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王安石的臉色。

王安石已翻身下馬,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但腰背一如往常的挺直。

“子厚,沒關係。”

一直以來,章惇都不似呂惠卿和曾布那般爲王安石所重視。對章惇,是可以重用的助手,而呂惠卿和曾布,則還要加一條——是能傳承大道的學生。

所以呂惠卿、曾布,能夠在朝堂中一路升遷上去,成爲赤幟之下,處理實際事務的第二號人物,而章惇,則必須先去荊南平定蠻夷,以博取功勞。

但現在,曾布叛離了,呂惠卿也背地裡與對手暗通款曲,儘管章惇也跟韓岡有所牽扯,還差點爲韓岡所說服,可在王安石眼中,呂、章兩人與他的感情終究不同。

這一次的打擊,王安石心中決不好受。

但王安石的雙脣緊緊抿着,拗相公的倔強清晰分明地展露出來。

鐘聲響起,炮聲轟鳴,城頭上煙霧繚繞,喧囂中,宣德門的城樓緩緩開啓。

“沒關係的,子厚。”

王安石說着,向上望了一眼,然後驅馬進入皇城。

……

“太后,時間差不多了。”

隨着王中正在耳邊提醒,向太后緩緩站了起來。

儘管今日只是一次既非正旦、冬至,又非朔日、望日的普通朝會的日子,但卻決定了大宋的未來。

三兩人謀於私室,不若開誠佈公,讓士大夫一同來計議。

這也能避免日後會變成熙寧初年的那種亂局,十幾年前,她是親眼見證了新法造成了怎樣的亂象,讓自己的丈夫夙夜憂嘆,十幾年後,處在當年丈夫的位置上,她不想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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