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官近青雲與天通(二)

韓岡和蘇頌領旨後,便匆匆往崇政殿過去。

只是韓岡有些意外。

今天是皇后垂簾的第一天,也是參與崇政殿議事的第一天。正常的情況,最好不要立刻處理實務,先熟悉一下流程再說。

朝廷哪裡來的那麼多大事?崇政殿議事,也不是天天在說着軍國重事。地方人事政事,軍中糧秣器械,還是繁瑣的居多。

如果皇帝想管,天下四百軍州發來的奏章可以讓他一天忙上十二個時辰,若是不想管,每天花半刻鐘,用硃筆寫上三五十個“可”就夠了。要知道,天子詔令的題頭從來都不是後世的奉天承運,而是門下——政事堂中書門下的門下。

有些事拖一拖也根本沒什麼。就算是遼國的使臣來了也一樣。現在是霸州的傳信,算上消息在路上的時間,蕭禧也不過才離開國境南下三天,估摸着還在真定境內,等人到了京城再說也不遲。

立刻讓皇后處理實務,這是宰執們想給皇后一個下馬威,拿着繁瑣的公務將其嚇倒呢?還是皇后不想做個純粹的蓋章畫押的印把子?

“那個是二大王的車駕吧?”正走着的時候,蘇頌的腳步緩了一緩,望着不遠處會通門的另一側。

隔着一道長牆,會通門是溝通崇政殿和禁中兩片建築物唯一的通道。一隊車馬此時正要通過會通門從禁中出來,多達百餘人的隊伍,只爲了護衛其中唯一的一輛馬車。

韓岡眯起眼睛。

人羣之中的那一輛四輪馬車,形制十分讓人眼熟。秋天以來,他不止一次看見過,是將作監精心打造,由天子趙頊特賜給他的三個弟妹。

不過,更重要的是馬車周圍的士卒。

“是福寧殿那邊的金槍東班……”韓岡冷笑起來。

蜀國公主是不可能需要整整一班的天子近衛來“護衛”,而小心謹慎的趙頵,在聽說了昨夜的一切後,不是告病,就是收拾一下行裝準備出京,怎麼也不可能入宮給自己找不痛快。

“保慈宮那邊不知是御龍直,還是御龍骨朵子直。”韓岡低聲道。

蘇頌咳嗽了一下,韓岡會意一笑,不說了,繼續往崇政殿去。

韓岡的眼力好,依稀能看到車廂中那對陰狠怨毒的眼神。也許用不共戴天四個字都不能形容趙顥對自己的恨意,但韓岡現在根本不在意。

雍王已經完了。就算現在太子趙傭出了意外,天子也龍馭賓天,向皇后也照樣可以從同族近支那裡過繼子嗣。三大王趙頵那邊還有兩個兒子,濮王府那邊的選擇更多,絕不會輪到趙顥這一支出頭。

而且趙頊的身子骨可能支持不了太久了,想必也不會留着他的這個弟弟太久。

沒多久,韓岡和蘇頌便到了崇政殿外。通了名,便被傳入殿中。

殿內的宰執們一個不漏,還有張璪——估計是之前被叫來寫詔令的,比起學士院中的其餘幾位內翰,看來更得皇后信任。幾人都被賜了座,更賜了茶。而太子則不在——崇政殿不是禮儀性質更重一點的朝會,還需要監國太子來妝點門面,怎麼不可能讓一五歲小兒枯坐在殿裡一兩個時辰——只有一道屏風攔在御案前。自然,皇后就在屏風後。

韓岡和蘇頌向着御座的方向行過禮,起身後便同被賜座賜茶。

“韓學士、蘇學士。”皇后的聲音從屏後傳來,“霸州急報,遼國今歲遣了蕭禧爲正旦使。方纔吾與各位相公商議過,如今聖躬不安。”

蘇頌想了一想,先開口道:“天子雖一時抱恙,但也不是遼人可以欺上門的。當鎮之以靜。”

“不過遼人貪婪,耶律乙辛尤甚。”韓岡繼續道,“當初就是因爲他,伐夏之役纔不能圓滿。若聽說天子的病情,當是不會坐失良機。”

“臣以爲韓岡所言甚是。”韓岡話聲剛落,王珪便立刻接口,“耶律乙辛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虜寇畏威而不懷德。退讓一步,寇虜便會逼近一步,絕不會見好就收。以臣之見,不論其有何索求,當嚴詞拒絕爲上。只要邊境上厲兵秣馬,嚴陣以待,即便耶律乙辛謀略不輸契丹太祖、太宗,也絕難討好!”

王珪義正辭嚴。韓岡眨了眨眼睛,蘇頌也在發愣。

三旨相公彷彿變了一個人,脫胎換骨一般,在崇政殿上叫囂着對遼人要強硬到底。

這是誰啊?

在王珪指斥太后、雍王之後,韓岡也清楚當今的宰相是要給自己換個角色形象,至寶丹是做不得了。但轉變得太快,還是讓人始料未及。

是寇忠愍復生了嗎?

在韓岡和蘇頌疑惑的時候,宰執們各自表明自己的態度。

呂公著、蔡確、韓縝、薛向主張一切如常,等着遼使上京再做應對,至於邊境,則不要做出刺激遼人的反應。而王珪、章惇則主張河北、河東和銀夏邊境先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蘇頌也是覺得鎮之以靜比較好。遼使還沒進京,何須自己嚇自己?自真宗後,已經換了好幾個皇帝了,也沒見遼人佔了什麼便宜去。

韓岡當然是覺得邊境上要做好準備纔是,寧可被遼人小瞧了,也得防着遼人撕毀澶淵之盟的可能。縱然被遼人嘲笑兩句,也是不痛不癢,但萬一耶律乙辛發了瘋,那可就是傷筋動骨了。

“北方年年防秋,至春乃止。有此足矣,何須弄得人心不安?”

“不然。防秋只是依循故事,河北七十餘年不經戰火,人心早已懈怠。不督促河北四路加緊防備,若事有萬一,可是悔之晚矣。”

兩邊一時間有了些爭執。此事說大不大,遼人縱然要南下,也得有一個月的時間來調集兵馬。在大宋而言,縱使偵測到遼人的異動後再防備,也是來得及的。

但向皇后卻沒理會這些爭執,反而問,“那蕭禧來了該如何應對?”

“一切如常就是了。”皇后兩次開口,都提到了蕭禧。怎麼讓人感覺向皇后更擔心這位遼國使者,而不是北方數以十萬計的契丹鐵騎?韓岡心中犯着疑惑,繼續說道:“殿下,正旦使年年皆有,蕭禧也不過是一介使臣,縱入京,又能爲何患?”

“遼使是要上殿陛見的吧?”向皇后卻又問道。

“這是自然。”韓岡更是迷惑,不知皇后爲何如此發問。

這時宋用臣突然從內側小門出來,在屏風後低語幾句,就見皇后起身離開,繼而又把張璪給招了進去。

不同於方纔的滔滔不絕,皇后一離開,王珪立刻就變得沉默了。也不似平日離開崇政殿時那般,還會與同僚聊上幾句,就如木偶石雕般坐在一邊。

“這是怎麼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韓岡疑惑地問着。

“令岳方纔入宮了,當是爲此事。”章惇反問,“玉昆你不知道?”

韓岡搖搖頭,這還真是不知道。召了張璪進去,難道是要封王安石爲宰相?雖然不是御內東門小殿,又沒有鎖院,但以現在情況,一切從權也沒什麼不妥。難怪王珪一下就變得如此沉默。

不過趙頊就算在病榻上還這般勤政,他的身體不知能拖多久?都是一夜未眠,在趙頊這個中風患者身上的影響肯定是更大。

不過他想問的不是這一件,韓岡道:“韓岡是想知道,爲什麼皇后好像不想讓蕭禧上殿的樣子。”

“當然是因爲太子!”崇政殿中之人全都驚訝地望着韓岡,“太子才五歲啊,若是被遼人驚嚇到怎麼辦?!”

韓岡還真沒有想過這件事,愣了一下後才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玉昆。”蔡確有幾分遲疑地開口,“皇后如此問,是想讓你擔任館伴使。”

“依例當是翰林學士吧?”蘇頌立刻詰問道,“怎麼能讓玉昆來做?”

“就是韓岡接下了館伴使,也擋不住遼使上殿啊?”韓岡微皺眉,“如果阻止蕭禧上殿,豈不是給了遼人以藉口?更是示弱之舉!”

蔡確解釋道:“皇后的意思是有玉昆你陪着幾日,遼使再上殿,也就不容易衝撞到太子了。”

韓岡臉色沉了下來,這是要他來消煞氣?!

“玉昆切莫介懷。”蔡確連忙勸着韓岡,“要知道小兒魂識不全,若是太子給遼人衝撞到了,我等做臣子的可是萬死莫辭了。”

蘇頌不好開口了,其他幾名宰執也都有些擔心看着韓岡。

宋遼之間的外交採取的是對等的原則,館伴使在大宋是翰林學士,在遼國則多爲林牙——也是翰林學士。論地位,韓岡已經在翰林學士之上,辭了參知政事的殿閣雙學士兼太子師去陪遼國正旦使,這不僅是對韓岡個人的侮辱,更是國家的恥辱。

只是朝廷的面子的確重要,太子的安危則更重要。誰也不敢說一切照舊,要是太子當真被外表有異於華夏之人的遼國使臣驚嚇到了,這個罪責誰來承擔?

不過韓岡並沒生氣,他是啼笑皆非啊,作爲拿藥王祠當藉口的反作用來了,這也是藥王弟子的光環帶來的麻煩。

他並沒有什麼消除煞氣的能耐,去給蕭禧作陪又能怎麼樣?可是他也不便拒絕。想了一陣,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上一聲。所謂小兒魂識不全的說法,韓岡是不信的。大不了在大慶殿裡隔得遠一點拜見,讓趙傭看不清楚就行了。

這麼想着,韓岡就點了點頭,“與蕭禧周旋一番也無妨。”讓衆宰執同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得有個翰林學士的差遣。”呂公著道,“否則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也會讓遼人小覷了。”

難道帶了翰林學士,就不會被蕭禧嘲笑?韓岡立刻搖頭:“韓岡殊乏文采,不擅四六,當不起玉堂之選。”

“玉昆莫自謙。”韓縝笑道,“你可是天子欽點的進士第九,主編本草。著作都等身了!”

蔡確也十分果決地說道,“若不想書詔,不帶知制誥就行了。”

韓岡仍是推拒。沒過多久,皇后和張璪出來了,跟在後面的宋用臣手上捧着一封詔書。

皇后在屏風後坐下來,讓宋用臣將詔書遞給王珪,“官家擔心朝堂不穩,北虜窺伺。方纔見了王相公後,就任了王相公爲平章軍國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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