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弭患銷禍知何補(八)

“魯國和蜀國兩位,應該是不會看這個熱鬧。”

仁宗的十一女——魯國大長公主,以及當今天子的妹妹——蜀國長公主,都是以淑德賢良著稱,自不會沒事停在路邊看熱鬧,而且跟在車邊的護衛中,並沒看到侍女,車內自然不可能是兩位公主。韓岡沒明說,但蘇頌還是聽得明白。

“雍王、曹王,一半一半。玉昆你能確定是哪一家?”蘇頌問着。

不知是出了什麼事,南順侯府的方向這時候突然間轟然一片聲起,頓時喧鬧了起來,街頭的人羣鼓譟,叫着喊着,一派義憤填膺的模樣。

街面上人聲如鼎沸,便有不少馬匹受到了驚擾,紛紛揚蹄嘶鳴。韓岡和蘇頌的坐騎也受了驚嚇,連帶着隊形也亂了起來。

韓岡回頭看了一眼,冷然一笑,卻沒有關心到底出了什麼事。隨手拍了一下坐騎的腦袋,便讓這匹躁動不安的河西良駒立刻安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用雙腿控制,夾着馬身,讓坐騎穩定地在街上徐步緩行。

但蘇頌可學不來韓岡這手控馬的技術。手上緊拽着坐騎的繮繩,控制胯下馬匹不被周圍的喧鬧給驚嚇住,最終還是要靠兩名隨從在前面一左一右地把住轡頭。

韓岡身邊的隨從,絕大多數也都是騎術高明,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馬匹安撫住了,而蘇頌這邊,大部分則是立刻翻身下馬,纔將坐騎給控制住。

好不容易在馬背上坐穩了,蘇頌看看韓岡在馬背上肩張腰挺的穩定坐姿,不由得讚道:“玉昆好騎術啊。都說南人擅舟、北人擅馬,看玉昆你就一目瞭然了。”

“是馬被調教得好。有個好馬伕,家中的馬都被教訓得不錯。”韓岡謙虛了兩句,又道:“最近甘涼路那邊打通了往伊州【今哈密】的路,好馬也多了,正好家裡送了兩匹過來,剛剛訓好不久,性情都挺溫順的。要是子容兄不介意換匹新馬,明日就送一匹到府上。”

蘇頌的馬估計有十二三歲往上了,看起來老態畢露。從後臀和側腹上的烙印看,曾經是做過驛馬。體格應該是夠了戰馬的標準,肩高比韓岡的河西良駒只矮了一寸上下,也看不出有什麼缺陷和殘疾。這樣的軍馬卻沒能通過戰馬的選拔,最後只做了驛馬,一般來說性情不會很好,不是膽小就是暴躁——確切點說,應該是性情很壞纔對,以大宋軍中對戰馬的渴求,性格上的標準一向是放得很低的。

韓岡打量着這匹馬一陣,最後道:“子容兄的馬,也的確該換了。”

“那就多謝玉昆了。”蘇頌也不謙讓,他性格豁達,和韓岡又是忘年知交,而且還是有通家之好的姻親,人情往來上完全不需要推卻。

“對了,方纔那馬車上到底是誰?”蘇頌又提起了方纔的話題。

“是曹王。”

“何以見得?”蘇頌饒有興致地與韓岡扯着沒什麼意義的閒話。

“快天黑了,曹王府的人已經將燈籠拿出來掛在車前。是玻璃燈籠,跟尋常燈籠差別很大,離得遠也一樣能分辨得清。”韓岡指了指前面的元隨,掛在馬鞍前的玻璃燈籠很是顯眼:“這是在順豐行中販賣的新玩意兒。雍王心思重,一貫簡樸。曹王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專門向順豐行定了十二盞玻璃燈籠。”

韓岡說完笑了笑,事先看到底牌,與作弊沒兩樣。

蘇頌怔了一下,搖搖頭,“難怪玉昆你辨得出!”

隴西有了玻璃工坊,也是最近才傳出來的,不是用來造透鏡或是器皿,而是做燈籠,在店鋪中普通的式樣五貫一盞。說貴不貴,京城中等以上的人家都用得起,但也不便宜,相對於紙燈籠,同樣易損壞,但兩者的價格差別可就大了,所以也只有富戶纔會去買。蘇頌這邊,前幾天韓岡就送了兩盞當禮物,卻沒捨得掛出來,放在書房裡當燈用了。

韓岡打了個哈哈,算是就此揭過。當然,他對雍王、曹王的評價,也就不提了。

韓岡跟曹王都沒見過幾次面,相對於雍王趙顥,天子的這個三弟,也的確沒有什麼存在感。就像太祖太宗和秦悼王三兄弟,有資格登位的就前兩人,老三一般沒什麼指望。在太后那裡又不比他二哥更受寵,很容易讓人將他忽略,也就前兩天,韓岡纔剛剛從何矩那裡聽說他入宮爲齊雲總社說話。

轉頭過來,韓岡倒是嘆起了李乾德:“可憐的李乾德,死後也要被拖出來當替罪羊。”

“這樣最好。”蘇頌並沒有多少對異族一視同仁的博愛之心,尤其還有在邕州殉國的蘇緘的緣故,對交趾餘孽從來都沒好感,“說起來不是玉昆你給出的主意?”

《蹴鞠快報》可是京城之中發行量第二大的刊物,僅次於一年一換的黃曆。先將罪名推到李乾德的身上,再將邕州的舊事提上臺面,引發同仇敵愾之心。京城中滿城風雨,十幾名死者的家人,擡着棺材堵到了南順侯府的大門前,人多得都擠到大街上了。在蘇頌眼中,如此犀利的手段,極似韓岡過去的作爲——熙寧七年八年的那次大災,王安石利用民心,一舉將京城中勢力極大的糧行給斷了根。蘇頌知道,韓岡在其中可是沒少出力。

韓岡卻搖搖頭:“這件事用不着我操心。身處嫌疑之地,這些天來,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敢多說。”

“那就是齊雲總社的那幫會首和他們背後的人了……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這世上本就聰明人居多,尤其是在推卸責任的時候。”韓岡笑道。

韓岡一口否認了齊雲總社的行動跟自己的瓜葛,說起來,這個主意也的確不是他出的。他倒也是很佩服齊雲總社和賽馬總社兩個組織的會首們,能這麼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在推卸和轉嫁責任的事上,他們的努力的確是讓人佩服,轉得飛快的腦筋也是讓人讚賞。

齊雲總社的那一羣人的爲人品性,在這一件事上表現得淋漓盡致。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挑起事端的責任安插在十七名死者身上是再順理成章的事。而在這其中,李乾德就是最好的靶子。

當整件事的起因不再是大宋土生土長的子民,而是李乾德這位降臣,那麼事件的性質也就不一樣了。不再是聚衆致亂,而是降臣心懷鬼胎所導致的結果。

若是定性爲前一種,那麼爲了避免日後相同的事故再次上演,御史臺可以理直氣壯地建言天子揮淚砍掉兩項賽事,順便將韓岡也牽扯進來——韓岡說自己身處嫌疑之地,就是這個原因。

但若是後一種,南順侯一死百了。爲了朝廷體面,也不可能將大越國的太后拉出來懲治一番,最多將喪葬、撫卹、醫療的費用算到南順侯府的頭上,至於齊雲總社,以及兩家球隊的東主和主事,也就訓斥一頓了事。

御史臺又能怎麼樣?

爲李乾德叫屈?臉還要不要了?!

如果一切只在朝堂上,還有的嘴仗可打,但昨天的《蹴鞠快報》上就已經將開封府斷案的結果給曝光了,讓受害人的家屬殺到南順侯府門前哭靈,加上對引發平南之役的交趾入侵事件的回顧,整個民間的輿論全都給《蹴鞠快報》給煽動起來了。

天子腳下的百姓可不是好欺負的,鬧將起來,天子和朝廷都得反過來安撫民心。市民階層比起農民階層來,更容易受到煽動,也更加敢於維護自己的利益。尤其是現在,有宗室、貴戚和顯宦在背後做推手,更是如此。而韓岡本人也就能置身事外,只需要看熱鬧就夠了。

“也不知是推卸責任的事。我是知過開封府的,”蘇頌瞥了韓岡一眼,“府中的官吏還是有所瞭解。下面的那羣胥吏,欺上瞞下的事根本管不過來。唆使證人改一下口供,更是多見。若是說到出主意,多半是他們,做了幾十年,什麼招數想不出?就像李乾德的元隨,他們的供詞都與其他人證如出一轍,估計就是被府中胥吏唆使攛掇的。”

“胥吏們要唆使,也得能說服人才行。供詞上將責任往李乾德身上推,對李乾德的元隨也是有好處的。”韓岡說道。

“證人中只有朝廷派去的元隨,李乾德身邊從交趾帶出來的親信呢?”蘇頌冷笑道,“這便是府中胥吏的手段。”

“也是有人給他們撐腰的緣故啊。終究只是出主意,而不是掌大纛的。”

“嗯。”蘇頌點了點頭,“都混在一起了……因爲蹴鞠聯賽。”

韓岡微微一笑,都是明白人啊。

李乾德身邊是有元隨的,而且是朝廷派出來的人,估計在皇城司中還能領一份俸祿。李乾德出外看球,他們必須貼身跟在左右。李乾德死於騷亂,幾名朝廷派來的元隨保護不力,這是逃不掉的罪名。更何況,天子爲了自清,或者說下面主審的官吏爲了不讓天子“蒙冤”,定然會加重處罰,乃至禍及家人,只爲了給南順侯府一個交代。

但李乾德之死,如果是他自己挑釁,最後點火燒到自家身上,那麼元隨身上攤到的罪名就截然不同了,罪責怎麼說也能輕上三五成。

縱然李乾德出門看球的時候,身邊除了兩名皇城司派來的元隨以外,還有其他幾名從交趾帶來的隨從,但開封府卻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給傳上公堂。也不怕有人會以此發難,民衆已經給煽動起來了,士林更是一邊倒,即便御史臺也不敢去拿交趾人的口供來駁斥開封府的結論。

換做是韓岡,決然沒有這個一手遮天的能耐——換做是在隴右或許沒問題,但在京城就不可能了。只有上有皇親國戚,下有開封府中一應底層官吏,加上市井中一應好漢、豪傑,通吃了黑白兩道的齊雲總社,才能將整張網撐起來,順順利利地將渾水潑到李乾德身上。

一個希望維持現狀的利益團體,完全被金錢所收買,爲了自己的利益,欺君的事也不在乎多做幾件。這叫有志一同。

蘇頌感嘆起來:“京中的俗諺有‘忤逆開封府,孝順御史臺’之說,開封府的吏員,對卸任的知府向來是不放在眼裡的。”

“那是開封知府常是引罪去官。而且想要管好開封府,對那些胥吏也只能多下幾分功夫去約束。若討得了他們的好,滿城百姓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錢藻卸任肯定是不一樣了。”

對於開封府來說,太平時節的京城突然間爆發了造成十七人丟掉了性命的慘案,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傷者。對滿城百姓,和朝廷,開封府必須有個交代。而今開封府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出了真相,給天子、朝廷、百萬軍民一個合情合理的回覆,開封知府錢藻功不可沒——雖然他不一定願意居功。

“算是他運氣吧,說不定還能在開封府衙中多待上一兩年。至於李乾德,”韓岡笑了一笑,“人都死了,又不能翻出來鞭屍,反正就只能含糊過去。”

韓岡已經不關心之後的發展了。在龐大的京城利益集團面前,民間輿論又被其掌握,御史臺和其他反對者,並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對抗,結果已經註定。

開封府既然已經審結,兩支球隊也就能無事脫身,就是御史臺也只敢說這是由於聚衆過多以至於生亂,不可能說兩支球隊就是罪魁禍首。整個案件從刑律上找不出相應的條款,甚至不用交由審刑院和大理寺複覈,開封府的責任是查,而不是斷——沒有被告,沒有原告,甚至不能算是案件。

在韓岡的眼中,倒是西城醫院在這次的球賽慘案上表現得可圈可點,名聲更加響亮。這樣的事故,若要是多來幾次,在外科治療上的成就,或許就能再上一個新臺階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並行(下)第三十七章 朱臺相望京關道(九)第三十七章 青山聲碎覷後影(三)第二十章 心念不改意難平(九)第三十三章 枕慣蹄聲夢不驚(三)第二十章 土中骨石千載迷(四)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十五)第三十四章 雨澤何日及(一)第十章 千秋邈矣變新腔(五)第四十一章 禮天祈民康(四)第三十八章 逆旅徐行雪未休(六)第四十章 敗敵逐遠山林深(下)第八十二章 塵囂(十三)第二十二章 瞞天過海暗遣兵(八)第二十五章 阡陌縱橫期膏粱(一)第一章 縱談猶說舊昇平(四)第三章 時移機轉關百慮(四)第二十三章 虛實(三)第二十三章 弭患銷禍知何補(二)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十)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十八)第四十八章 辰星驚兆夷王戡(中)第一十一章 城下馬鳴誰與守(十)第二十一章 欲尋佳木歸聖衆(十八)第二百七十一章 長風(八)第三百一十五章 反撲(上)第八十三章 塵囂(十四)第三十二章 吳鉤終用笑馮唐(十五)第四十三章 親屈天人九重問(中)第三十三章 枕慣蹄聲夢不驚(十二)第二十六章 鴻信飛報猶覺遲(三)第八章 朔吹號寒欲爭鋒(六)第二十六章 惶惶寒鴉啄且嚎(中)第三十三章 物外自閒人自忙(五)第一十一章 城下馬鳴誰與守(十七)第三十章 隨陽雁飛各西東(十二)第四十三章 修陳固列秋不遠(十)第三十章 肘腋蕭牆暮色涼(八)第一百九十二章 借款(六)第四十五章 仁聲已逐春風至(上)第三十三章 爲日覓月議乾坤(三)第一百四十五章 梳理(十五)第四十四章 文廟論文亦堂皇(五)第四十五章 從容行酒御萬衆(一)第四十三章 修陳固列秋不遠(三)第四十五章 成事百千擾(中)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四)第三十四章 山雲迢遞若有聞(十二)第三章 豈得聖手扶炎宋(中)第三十八章 何與君王分重輕(二十三)第三十八章 豈與羣蟻爭毫芒(三)第一十七章 桃李繁華心未闌(上)第一百一十四章 慶雷(上)第六章 氣貫文武與世爭(下)第四十二章 詭謀暗計何曾傷(二)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十六)第三十八章 豈與羣蟻爭毫芒(二)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二五)第五十五章 南北(十五)第四十三章 廟堂垂衣天宇泰(四)第二十三章 內外終身事(中)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四)第六章 見說崇山放四凶(五)第三十七章 朱臺相望京關道(七)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十二)第一十一章 城下馬鳴誰與守(六)第三十八章 逆旅徐行雪未休(二)第四十六章 易法變制隳藩籬(十)第二十八章 大梁軟紅驟雨狂(四)第二章 天危欲傾何敬恭(二)第三十七章 相嘆投殘筆(中)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十七)第三十章 肘腋蕭牆暮色涼(四)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十四)第三十二章 吳鉤終用笑馮唐(十三)第三十二章 金城可在漢圖中(八)第三十六章 滄浪歌罷濯塵纓(六)第四十七章 天意分明啓昌運(上)第三十八章 何與君王分重輕(六)第四十八章 時來忽睹紅日低(三)第五章 流水(中)第三十一章 離鄉難知處(中)第一十三章 晨奎錯落天日近(九)第二十三章 弭患銷禍知何補(六)第三十六章 駸駸載驟探寒溫(三)第八章 戰鼓尤酣忽已終(上)第二十六章 西山齊雲古今長(上)第九章 拄劍握槊意未銷(九)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四)第一十九章 虎狼終至風聲起(下)第二十二章 瞞天過海暗遣兵(五)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三二)第七十九章 塵囂(十)第一十八章 青雲爲履難知足(九)第三十九章 遙觀方城青霞舉(九)第二十二章 聲入雲霄息烽煙(下)第九章 拄劍握槊意未銷(十三)第二百零六章 變故(三)第四十八章 時來忽睹紅日低(三十)第四十六章 易法變制隳藩籬(十二)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並行(下)第三十七章 朱臺相望京關道(九)第三十七章 青山聲碎覷後影(三)第二十章 心念不改意難平(九)第三十三章 枕慣蹄聲夢不驚(三)第二十章 土中骨石千載迷(四)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十五)第三十四章 雨澤何日及(一)第十章 千秋邈矣變新腔(五)第四十一章 禮天祈民康(四)第三十八章 逆旅徐行雪未休(六)第四十章 敗敵逐遠山林深(下)第八十二章 塵囂(十三)第二十二章 瞞天過海暗遣兵(八)第二十五章 阡陌縱橫期膏粱(一)第一章 縱談猶說舊昇平(四)第三章 時移機轉關百慮(四)第二十三章 虛實(三)第二十三章 弭患銷禍知何補(二)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十)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十八)第四十八章 辰星驚兆夷王戡(中)第一十一章 城下馬鳴誰與守(十)第二十一章 欲尋佳木歸聖衆(十八)第二百七十一章 長風(八)第三百一十五章 反撲(上)第八十三章 塵囂(十四)第三十二章 吳鉤終用笑馮唐(十五)第四十三章 親屈天人九重問(中)第三十三章 枕慣蹄聲夢不驚(十二)第二十六章 鴻信飛報猶覺遲(三)第八章 朔吹號寒欲爭鋒(六)第二十六章 惶惶寒鴉啄且嚎(中)第三十三章 物外自閒人自忙(五)第一十一章 城下馬鳴誰與守(十七)第三十章 隨陽雁飛各西東(十二)第四十三章 修陳固列秋不遠(十)第三十章 肘腋蕭牆暮色涼(八)第一百九十二章 借款(六)第四十五章 仁聲已逐春風至(上)第三十三章 爲日覓月議乾坤(三)第一百四十五章 梳理(十五)第四十四章 文廟論文亦堂皇(五)第四十五章 從容行酒御萬衆(一)第四十三章 修陳固列秋不遠(三)第四十五章 成事百千擾(中)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四)第三十四章 山雲迢遞若有聞(十二)第三章 豈得聖手扶炎宋(中)第三十八章 何與君王分重輕(二十三)第三十八章 豈與羣蟻爭毫芒(三)第一十七章 桃李繁華心未闌(上)第一百一十四章 慶雷(上)第六章 氣貫文武與世爭(下)第四十二章 詭謀暗計何曾傷(二)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十六)第三十八章 豈與羣蟻爭毫芒(二)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二五)第五十五章 南北(十五)第四十三章 廟堂垂衣天宇泰(四)第二十三章 內外終身事(中)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四)第六章 見說崇山放四凶(五)第三十七章 朱臺相望京關道(七)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十二)第一十一章 城下馬鳴誰與守(六)第三十八章 逆旅徐行雪未休(二)第四十六章 易法變制隳藩籬(十)第二十八章 大梁軟紅驟雨狂(四)第二章 天危欲傾何敬恭(二)第三十七章 相嘆投殘筆(中)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十七)第三十章 肘腋蕭牆暮色涼(四)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十四)第三十二章 吳鉤終用笑馮唐(十三)第三十二章 金城可在漢圖中(八)第三十六章 滄浪歌罷濯塵纓(六)第四十七章 天意分明啓昌運(上)第三十八章 何與君王分重輕(六)第四十八章 時來忽睹紅日低(三)第五章 流水(中)第三十一章 離鄉難知處(中)第一十三章 晨奎錯落天日近(九)第二十三章 弭患銷禍知何補(六)第三十六章 駸駸載驟探寒溫(三)第八章 戰鼓尤酣忽已終(上)第二十六章 西山齊雲古今長(上)第九章 拄劍握槊意未銷(九)第四十四章 秀色須待十年培(四)第一十九章 虎狼終至風聲起(下)第二十二章 瞞天過海暗遣兵(五)第三十九章 欲雨還晴諮明輔(三二)第七十九章 塵囂(十)第一十八章 青雲爲履難知足(九)第三十九章 遙觀方城青霞舉(九)第二十二章 聲入雲霄息烽煙(下)第九章 拄劍握槊意未銷(十三)第二百零六章 變故(三)第四十八章 時來忽睹紅日低(三十)第四十六章 易法變制隳藩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