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轅跟着泉語妃來到了一處海底的深淵前。這應該是自然形成的一道大裂縫,下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泉語妃到了之後朝下面喊道:“燈老,是我,我要見我母親!”
話音落下,深淵當中立刻亮起了一點光芒。隨着光芒越來越近,杜子轅也看清楚了它的真是面目,原來是一條巨大無比的安康魚,那光芒是魚頭頂上的那顆小燈籠。
不,不能說小燈籠了,應該是超級大燈籠,靠近了杜子轅才發現,這燈籠簡直比一幢大別墅還大。安康魚本身就更大了,杜子轅本來以爲那天小金帶回來的鯨魚就已經夠大了,但這隻安康魚的體積起碼是那頭鯨魚的十倍。
【大海怪啊。】
“燈老是我們鮫人族世代交好的前輩。”泉語妃朝杜子轅介紹道。
接着她轉向安康魚,鞠了一躬:“有勞燈老了。”
安康魚見狀便張開了大嘴,海水瞬間往它嘴裡灌去,杜子轅和泉語妃都被海流帶着衝進了它的嘴裡。
“喔——”杜子轅沒忍住,叫出了聲。畢竟任誰被大魚吃進肚子裡都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的。
泉語妃對他道:“你不用擔心,跟着我就是了。”
杜子轅依言照做,進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安康魚的肚子裡面竟然不是一片昏暗,而是別有洞天。
有人居然在它的肚子裡造了一座宮殿!
安康魚的體內似乎也有着和它頭頂燈籠類似的器官,將這裡照得亮如白晝。杜子轅就跟着泉語妃進到了宮殿最豪華的一座建築當中。
在這裡,他看到了一個躺在巨大蚌殼當中的美人魚。這個美人魚看起來年紀比泉語妃要大一些,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卻比泉語妃好了許多,下半身忽略,她上半身兩個小貝殼根本遮不住那雄厚的本錢。
【球王啊。】杜子轅心中感嘆。這女人八成就是泉語妃的母親了,看她此時臉色蒼白的樣子,看來傷得比夏無衣還重。
夏無衣那時是啓用的秘法,封印全部記憶修爲全力療傷,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舉動。而她可能就沒辦法那麼做了,所以傷勢纔會到現在都不見好轉。
泉語妃對他道:“我母親受傷之後,沉睡的時間很長,偶爾才能清醒過來一下,現在也不知道她下次什麼時候會醒來。”
杜子轅道:“不要緊,她醒着睡着都一樣,你把這個給她吃了就行。”
他拿出了從太上星君那兒求來的仙丹。本來他是打算全部給夏無衣的,但是夏無衣沒要,現在倒正好可以拿出來用。
泉語妃看着杜子轅拿出來的丹藥,心中有些猶豫。
理性上來說,就算在遊戲裡關係再好,現實中也只是初次見面,要說她對他相信得掏心掏肺就太假了。
但是就感性上來說,她覺得杜子轅沒有欺騙他,是真心想要幫忙的。而且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鮫人族還是要面臨十分嚴峻的情況。
思來想去,以鮫人族現在的情況其實也沒什麼差別。就算杜子轅有歹意,情況也不會變得更糟。
泉語妃決定賭一賭,她接過丹藥,神情凝重地將它喂到了鮫人族族長嘴裡。丹藥入口即化,並不需要吞嚥。
服下後,鮫人族族長並沒有立刻轉醒。杜子轅也有些懵逼,畢竟夏無衣是醒着的時候吃的,他也不知道這丹藥起效有多快。
【可別告訴我這是專門針對人類的丹藥,不然這臉打得也太疼了。】杜子轅心中有些忐忑,不過表面上還是跟泉語妃道:“別急,起效總是要點時間的。”
“嗯。”泉語妃不疑有他。
不過就在這時,她臉色忽然一變。
“怎麼了?”
“外面有族中長老來找,你且在這裡等着,我出去一趟就回。”泉語妃說完,便離開了安康魚的肚子。
杜子轅聽了她的話,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算了……不是買橘子,這應該不算佔我便宜。”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鮫人族族長,美人魚就是美人魚,這個“美”字是真的當之無愧。身爲太乙劫境的高手,這位鮫人族族長比她的女兒還要美,簡直就像是從二次元中走出來的一樣。正好這安康魚體內沒水,他便拿出了紙筆打算把她畫下來。
【這麼好的素材,肯定會讓人戮出血的。】
杜子轅正打算湊近了好好觀察她,誰知那一直緊閉的雙目卻突然睜了開來。
“哇!”杜子轅被嚇得整個人都往後跳了開來。
……
安康魚張開嘴,泉語妃從中游出。只見鮫人族除了受傷的大長老,剩餘的四位長老全都到了。
“幾位長老怎麼來這裡了?”她面露不解。
二長老率先開口:“公主,我們聽說你把一個人類帶去見族長了?他人呢?”
泉語妃道:“他現在就在母親旁邊呢。”
“什麼!!!”幾位長老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你怎麼可以把他單獨留在族長身邊?你難道忘記族長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嗎?”
二長老道:“快!我們快進去,一定要阻止那個人類!”
泉語妃不滿道:“阻止什麼啊?那是我朋友,他是來救治母親的。”
三長老聞言怒吼道:“人類的話怎麼可以輕易相信!你難道還沒被騙夠嗎?”
其餘幾位也跟着道:“是啊,那陶籍害得大長老身受重傷,現在我們鮫人族岌岌可危,你還要往族裡帶人類,是還嫌我們死得不夠快嗎?”
這話就有些誅心了,畢竟陶籍可是泉語妃的未婚夫,本來泉語妃要嫁給一個人類鮫人族內就有很多反對的聲音,現在他又做出這種事情,鮫人們自然會遷怒泉語妃。
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長老們拿這個來擠兌她的時候她也無話可說。但她還是攔着,不讓她們進去。
“你這是在幹什麼!?你是要害死你母親嗎?”長老們呵斥道。
就在這時,安康魚的大嘴再度打開,一個聲音從裡面率先傳了出來:“是誰說我的乖女兒要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