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覺得你像個老太太,但有時我又覺得我比你更老。”帕米拉用刀的刀尖切開牛排,用叉子撥弄那一小塊肉,接着說:“我總是感覺疲憊,什麼都不想幹,沒有那麼強的行動力和那麼好的精力……”
“如果你不那麼縱慾的話,我想這種情況會好一些。”坐在她對面美豔的紅髮女特工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她對着旁邊的服務生招了招手,要求他換個冰桶。
帕米拉把牛排送進嘴裡,有些享受地嗯了一聲說:“還是沾了你的光,女士,我好久都沒來這種檔次的餐廳吃飯了。”
“如果你對席勒醫生說這些,那他會樂意請你的。”娜塔莎微微把身體往後靠,放下酒杯開始用餐,她用叉子叉住滑溜溜的牡蠣,擡頭說:“尼克讓我看住你,但我猜他的意思是讓我看住你,不要讓你去禍害他稚嫩的小羊羔。”
“我也沒有那麼不挑。”
“神盾局的女特工可都很漂亮。”
帕米拉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但還是對着娜塔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一定沒有你漂亮,女士。”
娜塔莎並沒有什麼被冒犯的表現,她只是用手撐着腦袋說:“有很多人關心我和上一任黑寡婦的關係,他們做了很多離譜的猜測,其中也包括我們兩個其實是情人關係。”
“你怎麼看?”帕米拉問。
娜塔莎搖了搖頭說:“出身自紅房子的女孩們其實是不能理解單純的出於感情的關係的,在我們看來,維持朋友情人和夫妻關係都是爲了得到情報,人對我們來說只分爲兩種,有價值需要接近的,和無價值無需理會的。”
“但你顯然不是這麼簡單。”帕米拉說:“我覺得我對你也有些價值,畢竟我來自於另一個宇宙,又有萬物之綠的力量,你能爲了情報和鋼鐵俠上牀,自然就可以爲了情報和我上牀,男女並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那一定有些理論範圍之外的東西。”帕米拉撇開眼睛思考着說:“尼克下命令讓你搞定我,那麼最簡潔的方法就是拉着我上牀,我相信你有把握讓我對你的興趣不會那麼快的衰退,在我走之前,我都一定會被你纏住。”
“倒也沒錯。”娜塔莎又點了點頭說。
帕米拉有些好奇地問:“那麼爲什麼不呢?”
“總得看我能收穫些什麼。”娜塔莎說:“首先我不是同性戀,我無法分辨女性對我來說是否有性價值,所以和你上牀這件事本身,恐怕無法給我提供什麼精神和肉體享受。”
“難道和鋼鐵俠就行嗎?”
“在和他上牀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不行。”娜塔莎非常直白地說:“而且我覺得他可能也不是不行,就是太緊張了,沒發揮好。”
“真的嗎?”帕米拉狐疑地說。
“我見過的男人不少了,這方面我還是能弄清楚的,不知道爲什麼,託尼·斯塔克面對我的時候總是有些緊張,可能有些人的危險直覺就是比旁人要強吧。”
“那麼還有呢?”
“尼克是我現在的老闆,我給他打工,他給我發工資,看似很合理,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是真情實感想上班的呢?”
“你不是專業特工嗎?”
“在蘇聯的時候我很專業,是因爲我的理想是建設美麗祖國,要是來了美國之後我還很專業,那我的理想是什麼,建設美麗祖國的仇人嗎?”
帕米拉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所以你在美國執行任務,還得挑對方合不合你的口味?”
娜塔莎點了點頭說:“其實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特工任務不是非得靠色誘才能完成,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幹嘛要把我變成改造人呢?”
帕米拉也覺得有些道理,娜塔莎本身就很漂亮了,如果只是想讓她做色誘的工作,那其實根本沒必要對她進行人體實驗,黑寡婦出名的不還是兇殘的武力嗎?
“那你挑到過滿意的嗎?”帕米拉有些八卦的問。
“要說外貌,那託尼其實就不錯。”娜塔莎砸吧了一下嘴,回想了一下說:“他是年齡比較大的裡面我比較喜歡的類型,至於年輕的……蜘蛛俠不是我的菜,他有點太純情了,神盾局的那幫新兵蛋子看我跟看見鬼了似的,實在沒意思。”
娜塔莎有些百無聊賴地撥弄着叉子,但是突然她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說:“之前我在鬥界的遊戲裡見過一個叫夜翼的,身材相當火辣,也是我喜歡的那種悶騷型,我還指望着這次鬥界能排到他呢……”
帕米拉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那麼蝙蝠俠呢?”帕米拉問。
“一道菜而已。”娜塔莎聳了聳肩說:“蝙蝠俠確實很辣,但是我估計我打不過他,也就只能嚐嚐味道而已,當然我聽說那個夜翼是蝙蝠俠的養子,要是父子倆一起……”
娜塔莎舔了舔嘴脣,帕米拉趕緊把出現在自己腦海的各種畫面趕出去。
“那你還是別想了,我估計你連蝙蝠俠都搞不定,他恐怕不會和你這種麻煩的女人動真格的。”
“那達米安是怎麼來的?”
“你瞭解的還挺清楚的。”帕米拉沒好氣地喝了一口酒之後說:“塔利亞可沒你難纏,起碼她不會想要父子倆……”
“你怎麼知道她不想?”娜塔莎再次語出驚人,她說:“她絕對是會這麼想的那種類型,不然你下次可以問問她,如果她泡了蝙蝠俠,她絕對會想去泡他的兒子……”
帕米拉將信將疑,但還是決定不再和娜塔莎討論這種話題了,否則她今天晚上非得做噩夢不可。
“我已經答應了尼克在他的實驗室裡做植物實驗,他對於能打人的植物很感興趣,你覺得他是真的感興趣,還是隻是看在席勒醫生的面子上客套一下?”
“我覺得他肯定是真的感興趣。”娜塔莎說。
“爲什麼這麼說?”帕米拉有些好奇,娜塔莎這種人通常不會用這麼絕對的語氣說話,她既然這麼說了,就是有強有力的證據。
“因爲現代美國法律不能判植物有罪。”娜塔莎分析說道:“這和寵物不一樣,寵物咬人,寵物主人必須承擔看護不力的責任,如果有人被無意識的植物砸到,那麼扔植物的人也會被判有罪。”
“但如果植物自己有了意識,從地裡跑出來把人給打了,那麼法官和陪審團都找不到此案先例,就必須得做出全新裁決。”
“對,但他們依舊可以判決。”
“不,他們不能,因爲提出了傷人寵物安樂死處理措施的那個人到現在還在被動物保護主義者痛罵,那還是在信息並不發達的幾十年前,你覺得如果他們判植物有罪,那植物保護主義者會對他們做什麼?”
“難道不能判植物的主人看護不力嗎?”
“那麼素食主義者就有話要說了。”娜塔莎輕輕敲了敲桌子說:“他們會說,他們已經爲環保做出極大的犧牲和貢獻,他們不能再爲看護自己家冰箱裡的捲心菜負更多責任。”
娜塔莎輕輕嘆了口氣說:“法官和陪審團要下這樣的判決,得罪的都是那些擅長把事情鬧大的人,他們無理都要攪三分,更何況是有理呢?”
“所以尼克一定是真心實意支持你的實驗的,只要打人植物培育成功,他就可以放捲心菜去痛揍那些卡他經費的老對頭,法官卻無法判他有罪。”
帕米拉翻了個白眼說:“他竟然這麼小心眼?你就沒覺得跟着這樣的領導前途無望嗎?”
“恰恰相反,就因爲他又摳又小心眼,發給我的工資才能支撐我帶你來這樣的餐廳吃飯。”娜塔莎左右看了看餐廳豪華的裝修說:“雖然他總是不給假,每天唸叨經費不夠,還要我們一年死幾十次幫他報銷,但他對手底下的人還是蠻大方的。”
帕米拉點了點頭說:“但願他對我也這樣,我確實有點缺錢。”
“可是兩個宇宙用的鈔票不一樣,你是打算換成貴金屬嗎?你有出手的渠道嗎?”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帕米拉的面色變得嚴肅了一些,她輕輕摸着下巴說:“雖然我們那邊的治安狀況好了不少,但要找到二道販子也不難,我也不怕黑吃黑,但是這年頭價格肯定不會很好。”
娜塔莎叉起了沙拉里的一塊番茄說:“經濟危機的情況下,你更要考慮流通性,黑市販子的收貨量一定不會很大,你可能要找好幾個,才能把你的貨吃下去,但是人多了風險就大了。”
“你知道聯邦調查局絕大多數的外快是從哪兒來的嗎?好聽一點的叫打擊經濟犯罪,說難聽一點就是黑吃黑,那些搞貴金屬、古董文物交易的二道販子被抓住了,把東西一交就跑了,因爲他們的主顧手裡的這些東西多半也來路不正,只能吃個啞巴虧。”
“如果你走非法交易的渠道,一旦被聯邦調查局抓住一條線,二道販子可不會替你保護貨品,一旦被繳那就是損失慘重。”
帕米拉的臉上又開始爬上愁容,她說:“即使在哥譚黑幫氾濫的年代裡,我也沒怎麼和他們打過交道,實在找不到什麼靠譜的渠道。”
“那就不要換這種貨品。”娜塔莎建議道:“換一些至少在明面上不容易被查獲,被查獲了聯邦調查局也沒有保存方法或出手渠道的東西。”
“比如?”
“糧食。”娜塔莎說:“聯邦調查局做不了大宗產品交易,因爲他們既沒有地方儲存,也沒有出手渠道,分批的話單價太低,動靜太大,不值得他們費勁。”
“經濟危機的背景下,糧食是硬通貨,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有沒有地方儲存,以及有沒有靠譜的出手渠道。”
帕米拉忽然靈光一現說:“我知道一條從墨西哥到美國東海岸的海底通道,能夠完全躲開所有的海警和自衛隊的搜查,而大都會現在正缺糧食。”
“這不是巧了嗎?”娜塔莎笑了笑說:“在變種人的幫助下,我們這個宇宙的墨西哥正以前所未有的產量產出糧食,只要你能說服尼克,這可比貴金屬交易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