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望着雪地裡的寧萱,似乎天地的時間都靜止在了這一刻。
鳳嶺,他怕是兇險之極吧?
“帝姬,鳳侯爺在奴婢臨走前要奴婢帶給叫寧萱的姑娘一句話,不知……”正巧,這時白畫又道,無疑是無形之中給了寧萱希望。
流離目光微動,只見聽了這話的寧萱已經從雪地裡站了起來,步子有些踉蹌,往屋子裡而來,不等流離開口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說:“他有何話帶我。”
白畫不認識寧萱,只見流離對着她點了點頭,又說道:“侯爺說,桃花瀾,相見歡。紙傘證,白頭老。鳳釵斷,生死離。”
此刻,天地之間只有一片寂靜,唯有那屋子裡燒着用來取火的木炭,發出一些“噼裡啪啦”的響聲,這也是唯一的聲響。
只見寧萱聽完之後,搖着頭,口中還呢喃道:“鳳釵斷,生死離……”眼中的悽然之意盡顯,腦袋裡只覺一陣“五雷轟頂”,最後只留下一片空白。
生死離,他是否已經預料到了?此去經年,一個不慎就是陰陽相隔!
後來,寧萱強忍住心裡的悲痛回去了桃夭閣,聽婢女說,那日她獨自一人在夜晚的雪地裡,奏了一晚的古琴。
直到手指鮮血淋漓……直到渾身被冰凍得麻木,直到,東方的天邊露出了一絲魚肚白,有了一些黎明的光感,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她已經奏了一夜的琴。
司尋也是知曉她因着鳳嶺的消息,而一蹶不振,便也不前去勸導。
直到,第二日桃夭閣傳出消息,寧萱病重,傷寒極其嚴重,而她也不願服藥,將大夫通通命人趕了出去。
桃夭閣裡,此刻司尋卻是怒氣滔天,看着牀上面色發白,雙眸無色的寧萱,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憤怒,她這是做何?
“你這又是做何?當日雖形勢巍巍可及,但一日沒有傳出來鳳嶺的消息,你就不應該放棄,你這樣折磨你自己,有什麼用!”司尋雖然有些怒,但也極好的控制住了脾氣,她也終究是個癡情的女子。
聞言,那雙沒有色彩的眼眸微微動了動,兩行清淚便從眼角滑落,張了張嘴,說:“因爲我是大雲的王妃,因爲我已經爲人婦,我有什麼理由不放棄?”
聲音一片沙啞,整個面容都是憔悴至極,就像是一塊就要碎掉的美玉,就連眼角都染上了命運的無奈。
她不願帶着這王妃的身份去尋他,不願……
奈何,這個身份她是怎樣也擺脫不了的,因爲她要幫助眼前的這個人,她名義上的夫君。
司尋目光一怔,看着寧萱的眼神也愈發的多了幾分心疼,他和她這一場無愛的政治婚約,可是害苦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姑娘。
襄王無夢,神女無心。
“你有資格,因爲從明日起,本王會送你一封休書,廢除了你王妃之位,儘管去尋他吧……”
轟轟……
聽見司尋的話,寧萱卻是一下子激動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震驚的看着司尋,這個消息是不是來得太不可思議了?也讓她是這樣的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