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94,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對他來說也是管用的
從一個天之驕女,落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乞丐,是的,用乞丐形容自己一點都不爲過,因爲她確實過着對父母乞討感情的日子。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半年,她以爲生活中的瑣碎事情,能夠讓她慢慢減少對蘇留白的愛,可事實卻證明,錐心刺骨的愛,不會因爲時間和空間的轉移而發生任何變化,她很恨自己當初爲了那所謂前途理想,而放棄了他,這種恨隨着時間的變化,有增無減攖。
最後,母親還是沒有鬥爭過父親,默認了他的行爲,她也在日益的操勞中,漸漸的失去了往日的容顏,留學歸國後,她面對的母親已經不再是過去雍容華貴的母親,她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她沒有再和母親說過自己的煩惱,她知道母親要煩心的事情比她還要多,她已經不小了,不能像過去那樣,只因爲一點點小事就驚天動地,也沒有人會像過去那樣,將她狠狠的抱住,告訴她不用怕。
可母親終究信息,她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快樂,她問了她原因,自已壓抑多年的情感,好像突然在母親問她的那一刻,就傾瀉而出了,她哭着對母親說了自己的煩惱,哭着對母親說了她對蘇留白的在乎,母親沒說什麼,可她在母親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償。
自從母親知道父親在外面惹的桃花債爲他生了一個兒子後,她終日鬱鬱寡歡,別說她正眼瞧什麼東西,就是她在她面前走過,她都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她有多愛父親,有多麼在乎父親,只有她這個做女兒的知道,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理所應當的會頹廢,會不知所措。
可五年的時間,終於還是讓母親漸漸的走出了這片陰影,她不再那麼糾結父親所犯下的罪過,她開始用自己正牌妻子身份去爭奪,去戰鬥,而不是每天以淚洗面,所以,當她跟母親說了自己爲情所困後,母親纔會眼睛纔會流露出這種表情。
有時候,大家都說母女連心,她們母女連心,就連經歷的感情都一樣,那麼曲折,那麼不平坦。
從這過後母親開始忙碌了起來,她不知道母親在忙碌什麼,可她終覺得她突然的忙碌跟她有關係,直到有一天,母親挽着母親的手走進了老宅,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上知名的真人秀節目,明明搞笑連連,她卻連脣角都不曾彎過。
當她發現父母走近的時候,是被嚇了一跳的,有多久沒看到父親母親這樣心平氣和的走在一起了,很久了,久的她已經數不清是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個分分秒秒了。
父母親坐下後,對她說了一段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話,他們告訴她,蘇留白答應了和她訂婚,願意與她重新在一起。
她曾試着努力的去爭取過他,可他每次都會把她拒絕於門外,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因爲她不僅知道了他不會回心轉意,而且還知道了那個不會讓他回心轉意的原因,是一個女人,還是她非常熟悉的一個女人,也就是她的堂妹,孟暖。
孟暖與她的輪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雖然兩人的五官不同,但眉宇之間總能給相處過的人一種說不盡的熟悉感,她當時問過他,是因爲孟暖長的神似自己,所以他纔會喜歡上她,甚至娶了她。
他的回答很堅定,他說沒有,他說從他見到孟暖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把她當成過別人,孟暖在他的眼裡就是孟暖,跟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本以爲不會再有任何的希望,沒想到父母卻突然告訴她,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竟然願意回心轉意,爲了她放棄了孟暖,也放棄了他們的婚姻,她很開心,就好像一個丟失很久的珍貴寶物又失而復得一樣。
她顧不上會不會受到輿-論的譴責,道德的譴責,她只知道是孟暖搶走了她愛了多年的男人,如果沒有她,蘇留白一定會回心轉意,所以她覺得自己沒有錯,錯的是孟暖,她不該試圖從她的手裡搶走她愛的男人。
可是又一個五年過去了,她擁有了這個男人的全部,卻始終沒有擁有這個男人的心,他的心好像從孟暖的走的那一刻就已經丟了,無論她怎麼尋找都沒有找到。
她愛面子,又十分驕傲,當楚雲驍找到她的時候,她隱瞞了許多,只告訴他,她會幫助他,他也只要做他應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的他顯然已經有所察覺了,如果她在再繼續隱瞞下去,恐怕連這個合作伙伴都會失去,她雖然知道有些事情還是讓楚雲驍知道的好,可她就是開不了口,她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將這些事情說出口。
“你想知道什麼?還是你已經知道了什麼?”
想繼續隱瞞下去的希望已經很小了,楚雲驍不是傻子,有許多事情他不需要去求證,只需要慢慢想,就能夠把這一切想通,當然,這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關於她父親的態度,或許能夠讓他引起這些懷疑的,就是因爲父親的態度太過隨意。
這麼隨意的態度,不是心理沒有她,就是他早已經做好了其他的打算,等着別人往下跳,他不想因爲這些瑣事就斷掉與孟依晨的合作,兩人互相利用的價值還沒有達到預測的效果,他不能放棄。
“我知道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夠讓你的父親回心轉意,還有……那個孩子是誰,你見過嗎?他的母親呢?你又見過嗎?”
和孟依晨猜測的一樣,楚雲驍果然已經知道了一切,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就全說出來,省得自己每天提心吊膽,就爲了事情暴露的那一天。
“沒有見過,不僅我沒有見過,連我母親都沒有見過,我父親對他們的保護很好,雖然知道有那麼個母子存在,但我和母親對他們的詳細資料都一無所知。”
因爲一無所知,所以她和母親都曾先後派私家偵探去查過,可被回覆的結果都是無能爲力,父親在青州的滔天權勢,想將兩個人藏起來,那是太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她和母親就算疊加在一起,也鬥不過父親的,她和母親都心知肚明。
“真沒想到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這麼風-流,你母親張家的勢力在青州也不容小覷,他是怎麼在張家的巨勢下瞞天過海的,還是,你父親惹的那位桃花債,根本就是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想查也查不到的那種。”
楚雲驍這兩個問題,她也曾想過,可並沒有人給她答案,所以,她也給不了他答案,如今的形勢,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餘的,她根本就不敢多想了。
“這些雖然對我的事情有些影響,但還不至於影響全局,楚雲驍,如果你覺得我對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你隨時可以喊停,如果你覺得我還有那麼些利用價值,我希望你能夠和我一直並肩走下去,你知道的,想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要比找到一個敵人,難的多了。”
楚雲驍笑了,孟依晨有時候真的很聰明,他知道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喊停,所以在警告他,不要隨便對她猜測有顧忌,因爲這樣只會增添彼此的不信任,對今後的合作事情沒有任何的幫助。
“依晨,有的時候女人太聰明瞭,也不是一件好事,糊塗一點笨一點,也不失爲一種幸福。”
大多數成功的男人,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身邊有這一個這麼聰明的女人,他們每天都生活在籌謀算計中,回到家也只想享受安逸的普通生活,而不是回到家裡,要跟家裡的女人鉤心鬥角,這樣就太累了。
所以有時候女人太聰明瞭,給男人留下的只有壓力,而不是任何的驚喜,沒有男人會喜歡女人給自己這樣的驚喜。
“是嗎?或許吧,可是糊塗一點笨一點,我想要爭取的東西就更爭取不到了,不是嗎?”
如果她沒有這份聰明和自信,她根本就等不來蘇留白的回心轉意,也不會等來他們的婚約,雖然孟暖回國後,事情一直朝着失控的方向發展,可這種失控,她還可以忍受,並不是忍受不了。
“當務之急,是我們把這個孩子找到,他對你父親有多重要,就說明我們能贏蘇留白的機率是多少,這個孩子,或許會是我們走出困境的關鍵。”
父親對那個私生子的喜愛,她已經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形容詞形容了,只要他接到關於那個孩子的電話,他不管在幹什麼,會立刻趕過去,就算之前父親那麼疼愛她,也從沒爲她做到這個份上,所以她很肯定,那個孩子對父親來說非常重要,重要的與他的命相同。
“可我一點線索都沒有,我之前派出去很多私家偵探,最後得到的消息不是假的,就是私家偵探隨着調查而石沉大海,有的被父親遣送出國,有的則是讓父親安排到了其他臨近的城市,這一輩子都不敢再踏進青州一步,有了這些前車之鑑,很多私家偵探已經不敢接我的活了,一聽說是我要調查人,他們不是生病就是沒有空。”
“楚雲驍,我沒有那麼大的把握能夠找到那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找不到,我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是吧?”
楚雲驍輕微的點了點頭,雖然這個事實很殘酷,但它確實是個事實,如果最後查不到這個孩子,他能做的,也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孟暖走向蘇留白。
“橋北開發區的這個案子,離啓動還需要一些時間,如果能利用這個間隙時間找到這個孩子,那麼我們的勝算就會多出很多,依晨,有些事情不能再密不透風的網裡轉圈,而是要站在圈外面,仔細的觀察,那樣才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既然孟建勳經常的去看望那個孩子,並且對他保護有加,那麼跟他接觸過的人中間,一定有存在漏洞的,只要找到一個突破口,那麼這件事情就有了很大的希望。
孟依晨知道這個道理,從父親身邊的人下手,可父親身邊的人一般都是老人,都是跟在父親身邊十年以上的老人,別說對他們詢問,就是跟他們簡單的打個招呼,他們都未必會給出任何迴應,要知道,跟在父親身邊的人,如果做不到守口如瓶,父親絕不會輕饒他們。
“我父親身邊的人都是孟氏的老人了,除了忠心耿耿的,就是安分守己的,幾乎找不到任何破綻,我母親曾試圖努力了那麼久,得到的也不過是隻言片語,對找到那個孩子根本沒有任何幫助,我父親的人脈關係網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我有時候會感覺到害怕。”
就在這時,服務員踩着五釐米的高跟鞋,從遠處走過來,深夜裡的餐廳根本就沒有幾個顧客,因此將服務員的嗒嗒的腳步聲趁的尤爲清晰,她單手將楚雲驍點好的餐端了上來,恭敬的說了句請慢用,就又匆匆的走遠了。
楚雲驍晚飯沒有吃,這時候已經有些飢腸轆轆了,拿起餐具,他半開玩笑的說道,“那我就開動了。”
孟依晨點頭,擺出一副你請自便的表情,雖然爲了控制體重,她通常都會拒絕美食的誘惑,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是個愛吃的人,相反的,她其實是個特別喜歡美食的人,尤其是看見別人享用美食,覺得自己也會跟着滿足一樣。
“依晨,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適用於李瑞欣的身上,當然,用在蘇留白的身上,也是管用的。”
孟依晨起初沒有聽懂,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父親這邊需要那個孩子來抑制蘇留白,可如果她對李瑞欣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那效果就不一樣了,不僅可以抑制孟暖,還可以間接的抑制蘇留白。
孟暖是出了名的孝順女,對李瑞欣的話也幾乎言聽計從,而李瑞欣有那麼疼自己,這就是自己的優勢。
從餐廳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一點鐘了,楚雲驍說要送她回去,她拒絕了,好久沒在青州的冬夜裡這麼獨處過了,她叫司機過來,想讓他將車繞城一圈,好讓自己跟着散散心,同時也緩解一些內心的壓力。
楚雲驍的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她仰着頭,頭頂上沒有星星和月亮,青州的冬夜,雖然美,但能看到星星和月亮的時候,太少太少了。
……
蘇留白一路都牽着孟暖,就連開車時,都是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牽着孟暖,孟暖全程都在掙脫,她想讓自己靜一靜,卻都沒有如願。
車子在一個交叉路口拐了彎,孟暖實在掙脫不開,就扭頭看向了窗外,由於車速不快,她一眼就認出了路邊的年輕男女。
“你那不是蘇莫和張斐嗎?”孟暖的聲音很小,有些像自言自語,但蘇留白還是聽到了。
將車子利落打了舵,緩緩的靠近了路邊,兩人像是發生了什麼劇烈的爭吵,正僵持不下,蘇留白將孟暖那側車窗降下來,側過身子,朝着窗外說道。
“這麼晚了,不冷嗎?還站在路邊吵架,蘇莫,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有矛盾的時候也要多讓着張斐。”
蘇莫看見二哥,眼睛都亮了,今晚的張斐太難哄了,如果二哥沒有出現,兩人就這麼僵持到天亮也是有可能的。
“上車吧,去我公寓,我有話和你們說。”
蘇莫拉了拉張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鬧彆扭了,可是張斐不給他碰,躲着他,他就伸手去開車門,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張斐紅着臉乖乖的上車了。
這條路離蘇留白的公寓已經不是很遠了,上車後,蘇莫和張斐都很安靜,沒有在路邊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了。
孟暖始終沒有說話,對於勸解開導人,她也不是很在行,只能保持沉默,蘇留白餘光掃過來,又向後看了看,纔打破了車子裡的沉默。
“爲什麼吵架?”
蘇留白的語氣多少有些責怪蘇莫的意思,蘇莫最尊敬也最害怕自己的二哥,所以聽到問話後,頓時就沒了底氣。
“我就和女同學多說了幾句話,多發了幾條短信,她就這樣了,我和那個女同學真的是清白的,她只是問我一些課業上的問題,我總不能說你別問我了,我女朋友會吃醋這樣的話吧。”
蘇留白透過後視鏡又看了看蘇莫旁邊的張斐,才緩緩的說道,“張斐,是這樣嗎?”
張斐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麼,眼淚就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蘇留白皺眉,繼續說道,“沒關係的張斐,有什麼委屈你就告訴我,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孟暖看回身看張斐哭的這麼委屈,也忍不住伸手過來,拍着她肩膀,“別哭了,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張斐想了好久,才緩緩的開口,“那個女同學根本就不是爲了問他課業上的問題,她就是在追求蘇莫,可蘇莫死活就是不承認,被女生追有什麼好不承認,如果你喜歡她,就儘管答應好了,我也不會抱着你的大腿讓你別走的。”
蘇留白聽後,透過後視鏡深意的看了一眼蘇莫,蘇莫接收到信號,瑟縮了一下肩膀。
“張斐,不要生氣了,我一定會好好開導一下這個小子的,他裝傻充愣最有一套,再說了,一個男人如果分辨不出來一個女人靠近自己的目的,那麼久不要談戀愛了,這樣不僅傷害別人,還會傷害自己。”
蘇莫承認他知道這個女人接近自己的目的,可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拒絕好了,上課前她會早早的幫他佔座,下課她會早早的幫他打飯,他統統都不會接受,可她就像個越挫越勇的戰士一樣,越得不到他的迴應,就越瘋狂。
說實話,給那個女同學發信息,純粹是爲了告訴她,讓她以後離他遠一些,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可張斐看到這些信息後,總是認爲他和那個女同學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發誓,他喜歡的愛的只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換成別人,她爲什麼就不能理解他呢?
“不用了,留白哥,我已經想好了,我會搬走,和蘇莫各自冷靜一段時間,他既然能夠瞞着我這麼久,就說明我們的感情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牢固,而且,我也該有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每天都繞着他轉,他不煩,我都會跟着煩的,我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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