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最終如願以償去了艾叔那裡,艾叔低着頭難得露出寵溺的眼神,手裡握着菸袋鍋子逗着小豆包玩。
小豆包就坐在艾叔對面看,照顧得好,吃的都是營養豐富的東西,讓只有四個月多幾天的小豆包看着像是六個多月的孩子,肉嘟嘟的討人喜歡,骨頭也比其他的孩子解釋,坐了幾天,穩當多了。
艾叔敲小豆包大眼睛烏溜溜的瞪着看,艾叔要是突然不敲了,小豆包就擡頭看艾叔,大眼睛毛嘟嘟的盯着艾叔看,就跟會說話似的,問艾叔怎麼不敲了。
艾叔再敲兩下,她在看,實在看不管用,小豆包小手一擡,朝着艾叔的菸袋鍋子拍怕,意思再說,你敲吧。
艾叔哄着小豆包玩的事情,在雲中鶴的眼裡就像是一個奇蹟。
艾叔不是個喜歡孩子能到縱容地步的人,但對眼前這個女娃卻不一樣。
水一心看着小豆包發呆,雲中鶴就看水一心,落在水一心臉上的目光格外奇怪。
“艾叔,可以吃飯了。”林泱飯菜坐好進來叫人吃飯,艾叔擡頭看了一眼:“天黑了,就在屋子裡面吃。”
“啊啊!”艾叔朝着林泱說話的時候小豆包也補讓艾叔停下來,擡起手拍着艾叔的菸袋鍋子,艾叔低頭看看,繼續敲兩下,小豆包高興小腳丫又踢又踹。
林泱那邊把桌子準備好,艾叔這邊,小豆包知道要吃飯了,就要去桌子上,半天累的小臉紅撲撲的纔到地方,想要起來,起不來又坐回去了,水一心只好把小豆包給抱了過來。
平常艾叔和水一心一起吃,林湛他們一起吃,今天多了兩個人,飯菜夠用,放了兩桌,艾叔水一心和雲中鶴衣着,其他人一桌。
多了一個人也到沒什麼,但是青麟不光做事情霸道,就是吃飯都霸道,一張桌子上面吃飯,青麟吃雞吃兩個雞腿,吃肉吃肥瘦一樣的地方,就是吃青菜別人吃他不吃也要橫一筷子。
林泱和林湛都是有潔癖的人,捧着碗能不吃的地方都不吃,林淋不一樣,她要吃別人搶她也搶,林泱和林湛可以不吃,但也不能看着青麟搶林淋的。
桌子底下較勁,桌子上面也是互不相讓,沒有多久雞頭飛了,吧嗒落到水一心面前的盤子裡面,小豆包正對着盤子看,期待媽媽給她一點菜湯也行,吧嗒着小嘴,舔弄着小舌頭,可愛至極。
雞頭落下來,小豆包立刻瞪圓眼睛,朝着雞頭看去,跟着咯咯的笑了起來。
水一心抱着小豆包眉頭皺了皺,朝着桌上看去,雖然水一心不是和林湛他們同一張桌子,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是青麟欺負了林淋他們。
艾叔的地盤,水一心說了不算,何況雲中鶴來了,現在大有騎虎難下的意思,更不能隨便說話了。
水一心把雞頭放到別處,吃飯安安靜靜,吃過飯抱着孩子去外面:“艾叔,我吃飽了,想去外面看星星,不陪您了,一會在回來。”
“好,去吧。”艾叔還沒吃完,坐在桌子對面慢條斯理吃着飯。
飯菜都很合口,外面的就是比這裡的好。
林湛看水一心走了,起身跟了出去,隨後是林泱,他也不像對着青麟。
眼前就剩下林淋了,林淋沒走,她憑什麼要走?
雖然雞腿沒了,肉也不好,但總歸還是要吃飽,林淋索性就坐在桌上吃,不讓吃也得吃。
艾叔看了一眼:“林淋,你過來。”
林淋端着飯碗,哦了一聲去了艾叔身邊,艾叔看了一眼身邊的位置:“坐這裡吃。”
雲中鶴看着林淋,笑了笑:“你就是林淋?”
“是,有何賜教?”林淋性格潑辣,不像是其他人那樣安靜,這一點有些像林漓。
“沒什麼,上次你走我來,沒機會認識,聽義父提起你。”雲中鶴笑說,林淋看了一眼艾叔:“艾叔提我,有什麼好事?”
林淋這話是朝着艾叔說的,艾叔說她:“別得瑟了,吃吧。”
林淋這才低頭吃,艾叔就把雞腿和雞翅凡事另外那張桌上被搶走的,都給了林淋吃。
雲中鶴低頭看着,他並不在意這些,但心裡還明白。
艾叔是在告訴他,他沒有無能到老眼昏花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清楚。
眼皮底下別鬧得不好。
“義父,我喜歡一心。”雲中鶴忽然說道,艾叔擡頭看他:“是嘛?我也喜歡。”
林淋心裡冷笑,擡頭看着雲中鶴,現在你怎麼說。
雲中鶴笑說:“義父的喜歡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阿鷹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不一樣。”
“那就是你的事了。”艾叔不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纏,那是阿鷹的事情,他說出來是一回事,但他答不答應都沒關係,因爲他根本不管這件事情。
“我會留下住一段時間。”雲中鶴又說,艾叔沒所謂的吃着飯菜:“住吧,這邊本來可以給你住,但現在給佔了,你自己找地方吧。”
“是。”
……
水一心從外面看了一會星星,林泱和林湛陪着水一心站了一會,小豆包玩了一天有些犯困,水一心也覺得累,看了一會小豆包要睡覺水一心就打算回去,不等回去雲中鶴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青麟也跟在雲中鶴的身後。
水一心頓了一下,隨後抱着小豆包朝着屋子裡面走,經過的時候雲中鶴問她:“你就那麼不願意見到我?”
水一心皺眉,說這些有意義麼?她不願意見到,難道說他就不來了,可能麼?
水一心也沒有誰什麼,抱着小豆包直接回去,進門就去給小豆包收拾,洗了洗小屁股,回到裡面屋子裡面休息去了,林泱不能休息,他要把吃過的碗筷收拾一遍,林湛就站在門口陪着水一心母女,奇遇林淋沒事就幫忙林泱。
艾叔坐了一會,該睡覺了回去睡覺。
雲中鶴在外面站了一會,十一點鐘才從外面離開,找地方準備休息。
外面的人走了水一心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才說林湛:“你也休息吧,這麼晚了。”
林湛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一旁和林泱一起休息,林淋則是起來去水一心的屋子裡面,對面的牀上休息。
夜沈人靜,水一心開始睡不着了,翻來覆去的在牀上也睡不好,雲中鶴來了,四爺那邊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最要緊她這邊還沒有深緊張,看上去她和艾叔相處融洽,但是艾叔這個人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好相處,實際上艾叔這個人很有一套,面上看已經接受了她們母女,實際上什麼表示都沒有,無非是表面功夫罷了。
水一心擔心艾叔這麼一直拖下來,就是爲了雲中鶴過來,不然雲中鶴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
再有,雲中鶴今天來的時候,明顯艾叔是提前知道了,要不也不會說出她有麻煩的那話。
想的多了難免失眠,一失眠氣色就不好,早上也沒精打采的。
“艾叔。”水一心早飯吃過還打算陪着艾叔去水田插秧,他們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別的地方冬天沒有莊稼,他們這裡依舊莊稼豐收,別的地方莊稼豐收他們這裡正在準備第二次的插秧。
水一心也事到了這裡才知道,三角洲的人很勤奮,一年四季都在忙碌。
“你就不要去了,看你的氣色也不好,去了也做不了什麼,叫阿鷹陪我。”艾叔看了一眼大早上就過來的雲中鶴,雲中鶴換了本地人的衣服,看着和本地人沒多大的區別,但艾叔知道,雲鷹是雲鷹,再也不是當年他最中意的阿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