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碾滅了菸頭,冷冷道:“商博,你要是覺得實在太閒的話,我跟老爺子說一下,讓你去負責南非開發的項目怎麼樣?”
商博聞言,頭當即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容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馬上送顧小姐回去。”
他當機立斷架起顧笙歌,連拖帶拉地把她帶進電梯,那個保安見狀,也急忙跟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合上,容瑾凝着地上的血漬,若有所思。
電梯內,顧笙歌安靜地出奇,那雙清亮的眸子怔怔地盯着電梯門的方向,一動不動。
這讓商博想起容璟僅有的一兩次醉酒的時候,也是如此一般安靜的出奇,難不成這都是學醫的通病?
他覺得有些好玩,於是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笙歌瞳孔動了動,視線轉向他,不知爲何,他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後背有些發涼。
“咳咳~那個,顧小姐。”他主動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你酒醒了嗎?”
顧笙歌不說話。
“剛纔是你主動的?”
她依舊不說話,只是微微蹙緊了眉心,而商博見狀無疑更好奇了:“容少沒有推開?”
乾涸的嘴脣動了動,顧笙歌眉眼認真:“阿年爲什麼要推開我?”
“阿年是誰?”
“我跟你很熟嗎?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顧笙歌微微闔眸,現在連看都懶得看他了。
商博啞了半晌,同乘電梯的保安則是不留情面地笑出聲。
商博瞪了他一樣,想着顧笙歌是真醉了,不然以美國的那次前車之鑑,此時他扶着她的姿勢,應該會換來一把刀駕在脖子上吧?
他嘀咕着:“真是見鬼了,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能近得了容少身的女人。”
商博自顧想着,卻沒有注意到女子微微蜷起的手指。
“顧小姐,你看我進去也不方便,你自己能……”
“砰!”商博無辜地摸着撞疼的鼻子,瞪着關得密實的門,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待身後的腳步聲離去,顧笙歌這開了燈,顫顫巍巍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後,她從浴室中走出,臉上的酡紅未散,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在房間裡掃視了片刻,走到儲物格里拿出一個醫藥箱。
白皙的足底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顧笙歌取了一隻棉籤,嫺熟地消毒、止血,包紮。
待一切完續的時候,她倦怠地閤眼躺在沙發裡。
頭很疼,意識卻很清醒。
不對,從容瑾提到顧家的那一刻,她就清醒了。
在商博面前裝醉,實在是因爲他太聒噪了,而且也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虎口處還有些微發麻,想起那張冷厲疏離的臉,眉頭就擰成麻花狀。
按了按太陽穴,她找到手機撥通了沈紓的電話:“阿紓,我想換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