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層,助理辦公室。
正在寫文案的程文靜聽到房門打開,頭也不擡道:“文件放在桌上,再幫我查一下這兩天從霓虹飛來的航班。”
話音落下,一捧玫瑰花豎在面前,程文靜愕然擡頭,驚喜發現是廖文傑回來了。
“阿杰,你怎麼……”
話到一半嘴被堵住,一個月的思念過甚,程文靜攬住廖文傑的脖子,熱情迴應起來。
十秒鐘後,脣分,程文靜意猶未盡,頗爲不解睜開眼睛。
怎麼去霓虹一趟反倒變斯文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廖文傑沒說話,指了指湯朱迪的辦公室,程文靜頓時驚醒,慌忙拿出化妝包,對着鏡子補上口紅。
好危險,光顧着沉迷男色,差點敗露了腳踏兩條船的事。
廖文傑拿起紙巾抹嘴,打開行李取出浮世繪扇面的精緻摺扇,小聲道:“沒通知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這是專門給你買的紀念品,喜歡嗎?”
“嗯嗯嗯。”
程文靜眼睛眯成月牙,專門買的紀念品,一聽就很有心意。
“今晚別去半山區大屋,回家等我,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恐怕不行,房子我已經退掉了,現在長住朱迪姐家裡。”
程文靜臉一紅,小聲回道:“我可以留下來加班,等我們加完班,再一起回朱迪姐家。”
“行是行,可‘我們’是什麼意思,我也要過去?”廖文傑面露疑惑,聽不懂程文靜在說些什麼。
“哄朱迪姐睡覺啊,才一個月而已,你該不會忘了吧?”
程文靜嘆了口氣,廖文傑什麼都好,就是不近女色太麻煩,哄女人睡覺這種好事都能忘得一乾二淨。
也就是大家知根知底,換成以前,聽到世上有這種坐懷不亂的男人,她絕對不信。
“啊這,確實有點忘了……”
廖文傑面露慚愧,同時心頭嘀咕起來,要是每個女朋友都像程文靜這般冰雪聰明,那該有多好。
“可以了,有什麼話加班的時候再說,你先去和朱迪姐打聲招呼。”
程文靜催促一聲,提醒道:“阿杰,你有沒有給朱迪姐買紀念品?”
“有,一套茶具。”
“茶具……聽起來好普通,沒別的東西了嗎?”程文靜噘噘嘴,想把摺扇讓出去,但又捨不得其中承載的心意。
“我和朱迪姐普通朋友,最多算兄弟,禮物不能太過火,我倒是想送她幾條底褲,但她不一定會穿。”廖文傑吐槽道。
程文靜聞言翻翻白眼,將玫瑰花塞進廖文傑懷裡:“把這個帶進去,就說是爲她買的。”
“不會吧,這可是玫瑰,萬一朱迪姐誤會了怎麼辦?”廖文傑瞪大眼睛,連連搖頭。
“你不帶進去,萬一朱迪姐出來,問我玫瑰花是哪來的,讓我怎麼解釋?”程文靜反問一句。
“有道理,是我不對,疏忽了,光想着送你玫瑰花,把這一茬忘了。”廖文傑抹了把額頭,敬佩豎起大拇指。
“知道就好,下次注意點。”
程文靜得意洋洋比了個OK的手勢,將行李包掛在廖文傑肩上,推着他朝最裡面的辦公室走去。
梆梆梆!
程文靜敲響房門,將廖文傑推入屋中,一邊搖頭一邊關上門。
爲了左擁右抱走上人生巔峰,她真的盡力了。
“咦,阿杰,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到廖文傑出現,手裡還捧着一束玫瑰花,湯朱迪心頭暗喜,離開辦公桌上前:“有心了,來就來嘛,還買花給我,不過玫瑰花……下次不能了,我會誤會的。”
說着,她兩手張開,給廖文傑送上一個熊抱。
“坐船回來的,想着給朱迪姐一個驚喜,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少來這套,誰知道你是哪天回來的,說不定前兩天就到了,一直在陪你的女朋友。”湯朱迪嗤之以鼻,這招她泡妞的時候用過,騙不了她的。
“朱迪姐,你這麼說,未免太令我寒心了,我以爲大家兄弟一場,還專門給你帶了紀念品。”
“還有紀念品?”
湯朱迪迫不及待打開,一套清水燒的陶瓷茶具,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別之處,頓時大感失望。
算了,看在玫瑰花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阿杰,你這次去東京,事情辦得怎麼樣?”
“不是很圓滿,束手束腳,只能說辦成了一半,之後還會再去一趟。”
“前段時間,突然有家東京的地產公司上門合作,屬於福澤財團,說是你朋友,有沒有這回事?”
“是有這麼回事,我朋友是富澤家族的三子,我去東京的時候,順手救了他父親一命……富澤伯父人不錯,至少知恩圖報沒得說。”廖文傑感慨出聲,富澤哲治給他介紹的女妖精真心沒話說。
“阿杰,你這位伯父,出手可真闊綽。”
湯朱迪複雜看了廖文傑一眼:“這次合作擺明是送便宜給我佔,錢太燙手,我拿着很不舒服,要不這樣吧,公司的股份低價賣你一些。”
“不用了,低價買了你的房子,再低價買你的股份,我豈不是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
“軟飯其實挺好吃的……”
“什麼?”
“我的意思是,正經的業務往來,怎麼能叫吃軟飯呢!”
“……”
……
聊了二十分鐘,廖文傑和湯朱迪告別,在助理辦公室對程文靜擠眉弄眼,乘坐電梯抵達十八層。
三傑靈異諮詢公司。
剛從霓虹回來,一天放假休息沒有,直奔公司開始上班,像他這麼優秀的老闆,真的不多了。
員工們應該好好學習纔對!
詢問老王最近公司的大致情況,廖文傑找來鍾發白去了會議室,他本想把里昂也拉上,結果這貨過了新鮮期,對公司沒了剛開始的熱情,三天兩頭缺勤,又搬回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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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把兩個女秘書也帶走了。
打了一通電話,讓里昂趕緊來公司一趟,廖文傑和鍾發白在會議室聊了半個小時,最後取出一塊懷錶。
來生淚送他的定情信物,視若生命的寶貝。
“老鍾,幫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塊表的主人。”
“阿杰,這塊表很有年頭了……”
鍾發白接過懷錶,聽到懷錶的主人失蹤十多年,頓時緊緊皺眉,讓廖文傑別抱太大希望。
他的尋人道術,需要懷錶上殘留主人的氣息,十多年過去,哪還有氣息可言。
“試試吧,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
“怎麼,這塊表的主人欠你錢?”
“不,應該是我偷了他的寶物。”廖文傑笑了笑,沒做太多解釋。
鍾發白沒多問,袖口取出一張黃紙,口中唸唸有詞,念力爲引,凌空畫下符咒。
待口訣結束,黃紙上光芒一閃,將其疊成紙鶴放置在懷錶上。
“去!”
在廖文傑失望的注視下,被鍾發白拋出的紙鶴凌空飛舞一圈,啪嘰摔在了桌子上。
“找不到嗎?”
“沒辦法,要麼是時間太久,懷錶主人的氣息散盡,要麼是距離太遠,無法感應到對方。”鍾發白搖搖頭,而後道:“如果真的很重要,我可以請祖師爺的法力上身,再試一次。”
“不至於,爲這點小事請祖師爺幫忙,不見得會搭理你。”
廖文傑搖搖頭,恕他看不起人,鍾發白請祖師爺的法力上身,程度也就一般水平,果斷道:“這樣好了,你把這門法術教給我,有空沒空的時候,我自己去找。”
鍾發白:“……”
總覺得這纔是廖文傑的目的,找人是假,饞他的師門道術是真。
換做以前,打死鍾發白都不會將師門秘術交出去,現在……
說來難以啓齒,他墮落了,自從前段時間公司的第一筆分紅入賬,見識到金錢的魅力,他便和金錢接下了深厚友誼。
總而言之一句話,旁人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挑撥他和錢的感情。
尋人的道術入手,廖文傑發現這門法術似乎不是很難練,比‘定心咒’差遠了,門檻不在於資質,而是在於施術者的念力多寡。
有意思,今晚就試試。
正想着,會議室房門被一身黑的里昂推開,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目一眯,直接打起了呼嚕。
“醒醒,喊你來不是讓你睡覺的……不對,你怎麼來這麼快?”
“我在隔壁商場陪阿羣和Pat買衣服,接到你的電話……”
“等一等,你居然會花時間陪女人買衣服?”廖文傑瞪大眼睛,在他印象裡,里昂屬於提槍上馬的渣男極品,絕不會花一丁點時間玩情調。
買衣服什麼的,簡直不可思議!
“嗯,商店裡衣服很多,更衣室也足夠寬敞。”里昂推了推墨鏡,笑得像個人渣。
“……”x2
廖文傑翻翻白眼,將懷錶遞過去:“幫我找找這個懷錶的主人,死了十幾年了,現在魂魄不知在哪飄着。”
“好說,抓鬼我最拿手了。”
里昂接過懷錶,拉下墨鏡開始鬥雞眼,片刻後,他皺眉晃了晃腦袋。
“怎麼了,找不到?”
“那倒不是,上面氣息太亂,我不知道你要找哪一個。”里昂說道。
鍾發白:“……”
“怎麼講,有幾道氣息?”
廖文傑大喜過望,不愧是他最看好的工具人,辦事就是靠譜。
“四道,有三道聚集在一起,另外一道……有點遠,不,好遠。”
里昂四下看了看,沒在會議室找到地球儀,果斷掀開隨身攜帶的手提箱,一陣翻箱倒櫃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世界地圖。
“三個氣息集中在霓虹,還有一道氣息,應該在這個附近。”
里昂在地圖上戳了戳,指尖環繞,畫了不大不小一個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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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北非……這也太模糊了,不能再詳細點嗎?”
“阿杰,情況搞清楚一點,我是人,不是神仙!”
你這個神經病,居然覺得自己是人?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