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王被斬殺,戰爭就這樣突兀地結束了。
暴君退位,這也是季尋推演中,聯軍唯一能在這場大決戰中獲勝的方式。
不過結果雖然和預想的一樣,但過程卻有些差別。
戰鬥之前,季尋也不確定亞瑟有什麼手段,所以推演中初九想要殺掉亞瑟,困難重重,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關鍵還是在「逐光者」賈彧去處理兩位外神的【咒文陶罐】秘密行動上。
雖然有白家的幫忙,但這個過程必然不會那麼順利。
他會被月神阿拉克涅阻止,然後一番惡戰。
那蘑菇頭大概會召喚光照會其他成員,用古老的秘術將其封印。
這原本是一場比拼雙方實力的硬仗。
就像是兩百年前奧蘭王庭覆滅的血霧政變那樣,光照會可能會損失慘重。
最終能活下來幾人不好說。
甚至是否能封印成功也不好說。
但現在結果是。
一切都順利。
似乎是用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好預期的結果。
聯軍一方所有人都陷入了戰鬥勝利的狂喜中。
但季尋卻沒那麼樂觀。
因爲蘑菇頭真的死了。
那傢伙用自己的死給留下了訊息:那個真正導致了塔倫文明斷代的“存在”真的存在。
或許是蘭陵斯特大帝留在禁墟石碑上那“位面監察者”,又或者不是.
真相已經無從得知。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賈彧很巧妙地把所有線索都斷在他自己身上。
那個“存在”似乎自己也不想提前暴露,這也保障了其他人的安全。
尤其是季尋這個能夠猜到一定真相的人。
但他知道,賈彧一定是留下了什麼線索的。
這個線索現在被隱藏了起來,可能需要時間才能解讀出來。
奧蘭王亞瑟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斬殺,初九也成了唯一的奧古斯都王。
她摘下了亞瑟屍體上象徵奧蘭王位傳承的王權聖器【荊棘王冠】,整個人的王權命格暴漲到了極致。
國王亞瑟死了,月神也消失了,奧蘭一方哪怕是有很多精銳軍團依舊有戰鬥力,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爲誰而戰,也沒人指揮到底怎麼戰鬥。百萬大軍潰兵如潮。
而聯軍一方還殘存的將士們從掩體裡衝了出來,開始反攻。
沒遇到多少反抗,就俘虜了大批的戰俘,衆人也開始清掃戰場。
大元帥安德烈沒有優先挑選他的戰利品,而是和季尋打了個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雖然鳶尾花軍團暗中還有一些佈置,可終究是沒有發動。
聯軍一方的戰損比預想的小很多,哪怕是兩敗俱傷,安德烈也知道沒機會吃下。
而且東荒目前這個爛攤子,他也沒任何好方法能處理。
三位外神確實莫名消失了,但銀月信徒依舊遍地都是。
真和聯軍起了衝突,不管結果如何,反而會更麻煩。
作爲盟友,反而是能看到最好的選擇。
不多時,南鏡也從蟲巢回來了。
雖然初九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但畢竟是奧古斯都王,還是需要一些隆重的儀式的。
就在殘破的001機械城上,人們簡單的清理了機械城上的屍體和血跡,恭迎新王登基。
初九緩緩從紅地毯上走過,邁向了那奧蘭王庭傳承了兩千多年的王位上。
而南鏡這個大祭司親自舉行了加冕儀式,把那象徵奧蘭王權正統的【荊棘王冠】戴在了她頭上。
頭戴王冠那一刻起,初九也成了唯一且名正言順的奧古斯都王。
在硝煙未消的戰場上,禮炮齊鳴,聯軍們一片歡呼。
機械城邊緣的炮臺上,一個人影站在粗大的炮管上,看着登臨王位的初九,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笑意。
季尋不喜歡那些繁瑣的宮廷禮節,而只是享受表演的過程。
現在表演退場,新的劇目上演,他更喜在聚光燈照不到的角落裡,看着舞臺上的演員和觀衆們。
這登基儀式不僅僅有象徵意義,更有超凡層面的意義。
季尋眼裡倒映着那熱鬧歡騰的慶典,戴上王冠的初九身上縈繞起了一層層金色的漣漪,那是具象化的王權命格。
之前她身上的王權命格是銀色的,現在璀璨如金。
這一刻,肉眼可見的初九的神威也變得極其強大。
“又變強了啊王權命格的晉升儀式還真是神奇。”
季尋呢喃了一句。
心中也感慨無比,王權命格真就很特別,僅僅的登基加冕,就能讓卡師的獲得位格上的晉升。
同樣的,季尋也發現自己彷彿被一股無形氣運加持,靈魂都陷入了一種很神奇的狀態。
不僅僅是他,在場所有人身上的命運線彷彿都清晰了起來。
季尋琢磨了片刻,這才猜測應該【皇朝冊封秘典】的緣故。
所有被冊封的人,這一刻命運都跟着初九這個新王登基獲得了巨大提升。
像是搭乘在了一座龐大的戰車上,被戰車帶着滾滾朝前行徑。
正巧這,季尋隔着幾百米,看到了初九投來的溫柔目光。
那目光中有感激,有和朋友分享的喜悅,有大仇得報的釋然,還有對未來的期許
兩人的默契不用多言。
從最初在惡魔十字那個《407異常生物研究所》空間裡認識,一路走到現在登臨王位,兩人共同經歷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可以說,沒有季尋,就沒有如今的初九;沒有初九,也沒有現在的季尋。
他們是最默契的夥伴,也是最親密的朋友。
季尋回應了微微一笑,點點頭,便是朋友間最默契的話語了。
初九看懂了,也朝着這邊點頭示意。
加冕儀式還在繼續,這是一場勝利者的狂歡。
季尋盤腿坐在微微還有餘熱的炮管上,一手託着下巴,一邊看着遠處的儀式。
而他另一隻手裡,指間把玩的那張黑色的卡牌正像是風車般旋轉。
這是亞瑟屍體上解析出來的【獨裁者】的血腥卡牌。
奧蘭王族用的,當然是最好的,這也是原初模板。
因爲融合的時間不夠長,卡牌幾乎不需要添加什麼素材,就能直接使用。
而且可以說,這是季尋有史以來見過最強的一張職業卡牌!
強大到了讓他看到屬性都覺得非常離譜的程度。
其中最核心的一條詞條就是:能讓【暴君】融合者在人類範疇就能掌控規則之力。
季尋的JOKER印記和五十二序列的契合度都很高,暴君序列當然也可以。
不過這【獨裁者】融合條件裡有一條非常特別,那就是需要極強的王權命格。
命格沒有數據顯現,只能靠感覺。
之前季尋拿到卡牌的時候,明顯覺得自己還差點意思。
就像是騎上了一頭巨龍,第一時間直覺就告訴他不能駕馭。
不僅僅是實力,還有命格差距,那是一種低等生物無法駕馭的高等命格的衝突感。
亞瑟有月皇后,有黑棺,還獻祭了百萬人才能融合
季尋也沒覺得自己有生之年能融合。
正當他覺得遺憾錯過這麼一張超強職業卡的時候,驚喜來的很突然。
剛纔那一刻,初九戴上王冠登基之後,季尋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張【獨裁者】竟然有一種契合感了?
季尋眸光中倒映着禮炮齊射的絢爛光影,苦思冥想依舊不解,呢喃道:“奇怪了我的王權命格怎麼會變得這麼強?”
按理說,登基的是初九,她命格暴漲理所應當。
而己對王權毫無興趣,也沒什麼儀式,怎麼會也跟着暴漲了?
而且也不對啊,這是九階職業卡,自己現在的境界,應該遠遠沒達到能融合的程度,怎麼會有種“我能融合”的感覺?
難道是錯覺?
正當他皺眉思索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是不很奇怪,你的命格變化很大?”
命格和神威一樣,是低階卡師完全理解不了神秘力量,但頂階卡師已經能清楚感知到變化了。
這就是命運法則。
季尋回頭一看,身後那個美豔無雙的黑裙女人正是格里菲斯。
季尋起身想站起來,格里菲斯看着他疑惑的表情,示意他不用客氣,同時解釋了一句:“其實我也不太喜歡熱鬧。”
季尋歪了歪腦袋,“哦。”
格里菲斯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給人一種極致的優雅,哪怕是她此刻捋了捋裙子,就坐在了季尋身邊,一起看着遠處的新王登基,話題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你和初九陛下的命格早就糾纏在一起了”
“.”
季尋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只有這說法才能解釋爲什麼他的王權命格也跟着暴漲。
格里菲斯嘴角含着溫柔的笑意,又解釋道:“【JOKER】印記是蘭陵斯特大帝留下的,而【方塊Q-白皇后】也是奧古斯都一族傳承了十幾萬年的皇族印記。所以有命運糾葛並不奇怪。命運法則很多時候會牽扯在特定物品上,在未來無數年都影響觸碰的人”
“嗯。”
季尋也點點頭。
他眼裡彷彿看到了十幾萬年前的因果牽連。
格里菲斯沒在這話題上多說,轉而道:“這次還多虧了你呢.之前我還擔心陛下遇到危險。沒想到你竟然能插手‘雙王對決’.”
“我之前也不知道。”
季尋聳聳肩,自嘲笑道:“後來看着那亞瑟的規則,突然就發現我能進去,就幫了一下忙”
這是他事前真沒推演到的。
原本這場王隊王的決鬥,只能靠初九自己,任何人都幫不上忙。
沒想到自己竟然機緣巧合就進入那結界了。
現在回想,好像是看出了一些那暴君能力的一些規則破綻,然後就這樣了。
然而格里菲斯一聽這話,那彎彎的眼角壓住了眼底的激豔光華,道:“你這可能沒意識到.你到底感悟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
旁人看不懂季尋爲什麼季尋能插手雙王對決,她這個境界的卡師卻是能看懂一些的。
季尋投去了好奇而不解的目光:“???”
格里菲斯目光裡含着意味深長的笑意,瞥了一眼:“你有沒有發現,王權命格提升後,你會覺得這張九階職業卡似乎並不難融合?”
“.”
季尋被這一提醒,猛然想到了什麼。
沒等他開口,格里菲斯已經說了出來,“按理來說,八階到九階需要感悟到‘聖境’的奧秘,才能保證在進階中控制自身的超凡力量不畸變.而你現在卻沒有遇到那個瓶頸。”
九階的超凡入聖,其實就是對某個領域達到了人類能達到的巔峰。
就比如格里菲斯的“畫聖”,她是在藝術途徑達到了人類巔峰。
再之後,就是神明之能了。
“所以.我入聖境了?”
季尋自己都不敢相信,因爲他沒有啊!
聞言,格里菲斯嗤笑一聲,搖搖頭,“不。你感悟了比‘聖境’更高層次的東西。這也是爲什麼之前你和陛下能的突破暴君制定的規則,殺掉敵人。”
頓了頓,她詳細解釋道:“聖境的本質就是卡師掌控自身領悟法則的最高臺階。而聖域就是那種掌控力具現成範圍內法則控制能力的表現。其實就是‘規則之力’的雛形。所以你明白了吧,你之前領悟的是暴君的規則改變能力。”
“.”
這一解釋,季尋果然理解了。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格里菲斯同樣也覺得不可思議,眼眸裡閃爍着回憶,略顯自嘲道:“當年我領悟聖域可是有天大的機緣,才邁過了那門檻。而你你跳過了這個門檻。”
說着,她偏頭看着季尋,有種大驚豔的感慨:“大概是JOKER印記的特殊,也可能是【皇朝冊封秘典】的加持,也可能是初九陛下的命格糾纏”
這樣一細數,真是就是諸多天大機緣匯聚一身。
格里菲斯突然又釋然了。
“原來如此.”
季尋這才知道剛纔她說自己領悟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是指的什麼了。
也就是說,這一場戰爭之後,自己莫名其妙就突破了九階門檻了?
之前戰鬥節奏太緊迫,沒去細想。
現在回頭一看,季尋也才知道自己真的獲得了很多。
格里菲斯說着,看着遠處王位上的初九,最後調笑了一句:“【荊棘王冠】是暴君專屬王權聖器,有助於你加深這種超階感悟.我想,陛下應該不會介意你戴她的王冠的。”
“這樣啊”
聞言,季尋也擡眉看了看遠處的初九。
這位老朋友當然不會介意。
想着等她有空了,就去試試。
加冕儀式儘量從簡,很快就完成了。
後面就是徹底地清理戰場,然後處理奧蘭王庭崩滅後東荒權利真空的局面。
有雷尼、雷克還有之前投靠的奧蘭舊臣們擁護,很多之前效忠亞瑟的奧蘭舊臣也心甘情願被招降宣誓效忠。
有這些降臣的配合,後續戰場清理起來也異常順利。
初九和南鏡一個國王一個大祭司,要處理很多政務,忙得抽不開身。
季尋也沒着急去打擾。
戰鬥已經結束,其他人都有事要做,反而他這個編外人員又清閒了下來。
想着沒事兒,季尋便去了奧蘭王室的寶庫,想要看看那些宮廷秘藏裡到底記錄了些什麼,同時也挑選一些戰利品。
那位安德烈大元帥雖然很大氣地離開了,但季尋卻不能食言,總歸是得送一批好東西去的。
而且鳶尾花軍團是是未來聯軍一方最強力的盟友,很多合作需要現在就開始佈局了。
寶物堆積成山的王族寶庫裡,季尋一個人就在裡面東挑挑西看看。
奧蘭王庭畢竟是塔倫帝國的最關鍵的那支薪火,好東西確實非常多。
不過季尋如今的階位對遺物什麼需求已經不大,反而那些記錄了歷史的典籍更讓他感興趣。
“嘿,南家、白家、王下四騎士原來這些奧蘭舊臣家族還有這麼多隱秘啊。”
“嘖嘖.九子奪嫡?八百年前奧蘭王族也發生了兄弟相殘的政變啊.”
“原來兩百年前的血霧政變竟然如此激烈.光照會的十三騎士能力都很特別呢.”
“.”
典籍裡記錄了奧蘭王庭統治東荒將近兩千年的歷史。
季尋也從那些塵封的歷史中看到了好多有趣的事件。
那些典籍補全了他對東荒歷史拼圖幾乎所有缺失的地方。
從歷史中的蛛絲馬跡中,季尋也推演出了更多“被抹去的痕跡”。
這一看,他就沉浸在了各種典籍中。
然而沒過多久,一個倩影就走進了寶庫。
現在能進這裡的人沒幾個,盟軍總司令卡特琳娜就是其一。
季尋回頭一看,穿着白色軍裝英姿颯爽的卡特琳娜就走了進來,“我還說加冕儀式上沒見你人,原來你躲在了這裡”
季尋笑了笑:“忙完了?”
卡特琳娜就坐在了季尋身邊,眉宇間難掩疲態,“還早呢。戰場清掃至少就要好多天,還有後續接管原先奧蘭政權留下的爛攤子,事情更多”
畢竟惡戰了這麼久,高度精神集中的指揮也讓她精疲力竭。
她像是平日一樣,親密地坐在了季尋懷裡,略顯傲嬌道:“好不容易抽空休息一下,就來看看你咯。”
說着,她眼底閃過了一抹旁人看不到的魅惑月光。
季尋彷彿毫無察覺,看着卡特琳娜那絕美的臉龐,“今天怎麼覺得卡特小姐特別漂亮呢.”
“是嘛?”
卡特琳娜媚眼如絲。
她現在可不會避諱任何親密舉動,反而暗示意味十足地調笑道:“是不是覺得穿着軍裝,很特別?”
季尋一雙手拖着那緊緻的翹臀,品了品,“嗯。”
卡特琳娜半點不嬌羞,感受到了那勃勃生機,嬌嗔一聲:“喂喂喂這裡可是王宮,你收斂點啊”
話雖然這樣說,
可半點沒攔着。
任由那大手探入了衣襟。
這裡也沒第三人,突然就曖昧了起來。
不多時,軍裝散落在地,魔法燈淡淡的藍光照耀下,卡特琳娜雪白的肌膚透那獨有的溫玉質感。
一頭金髮散亂的卡特琳娜媚態十足,波濤搖曳。
而季尋眼中的月華之色也愈發濃郁。
正一片旖旎春光的場景,突然間,季尋卻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嗯其實吧,不用銀月秘術,我也會配合你的。”
“卡特琳娜”一聽這話,臉上的嫵媚突然一僵。
她意識到什麼,猛然色變:“你”
季尋嘴角微微揚起弧度,還不忘調侃了一句:“嗯,體驗感不錯。阿拉克涅閣下。”
雖然是卡特琳娜的身體,但此刻身體裡的意識,卻是那位月神的本尊!
謀劃了這麼久,這位月皇后終於是上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