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仙疑惑的走向巨樹樹冠,伸出手來扯了扯,發現扯不動,凝神往下一看,臉刷的一下白了,一邊飛速的往後退,一邊喊道:“快,快,關閉天門,戒備,戒備!”
兩個道仙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頭兒那麼驚惶,都頗爲吃驚。不過吃驚歸吃驚,對於那真仙的話,他們還是沒有打什麼折扣的,連忙迎了真仙進了天門,關上禁制,啓動陣法,將天門緊緊的關閉了起來。
“上仙,這是怎麼了?”兩個道仙執行完了真仙的命令之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怎麼了,這不是你們能打聽的事情,不想被丟下上界,就乖乖的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守着,連只蒼蠅都不許放進來。”那真仙滿臉嚴肅的厲聲說道。
“哦,是。”兩個道仙對視一眼,齊聲應道。
“事態緊急,這該去什麼地方稟報呢?”那個真仙皺着眉頭嘀咕了幾句,不過想着這事情畢竟太過緊急,還是不敢怠慢,直接往三十三重天的帝宮去了。
到了三十三重天,那真仙當真是戰戰兢兢的,這裡隨便一個站崗的小仙,那都是靈仙甚至天仙水準,遠遠不是他這等真仙膽敢造次的。
這邊那負責最外圍天門的真仙戰戰兢兢,不知道應該如何下腳,那邊值守的靈仙已經開口了:“站住,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裡是仙帝寢宮,無召不得擅入嗎?”
“參加諸位上仙,小仙,小仙乃是衡天門天將,今日奉命巡守,發現衡天門外,有一巨樹,疑似通天樹。”那個真仙戰戰兢兢的作了個長揖,恭恭敬敬的說道。
“通天樹?你可確定?”值守的靈仙聽着是通天樹,也知道干係重大,連忙看着那個真仙,認真的問道。
“這個……上仙容稟,小仙未曾見過真正的通天樹,所以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但那巨樹的確是從下界長上來的,無比巨大。而且是一夕之間長出來的,昨日小仙巡守之時,並未發現任何的異樣。”負責巡守衡天門的天將說道。
“這樣啊……”值守靈仙皺着眉頭想了想,對巡守衡天門的天將說道:“此時干係重大,你在這裡等着,我進去稟報天帝。”
“是,有勞上仙。”巡守衡天門的天將感激的說道。
“嗯。等着。”那個值守靈仙點了點頭,往帝宮之內行去。
天帝這會兒,應該是在內宮的,估計正在天后娘娘那裡哄天后呢,自從小公主下界歷劫之後,天帝就日日不得安生,讓人想想就不由自足的替天帝頭疼。
有個太過疼愛女兒的兒控天后,有個總肆意而爲的女兒,天帝這個做人夫君,做人父親的男人,當真是爲難啊……
果不其然,這會兒天帝的耳朵正被拎在天后的手下。
天帝捧着自己的耳朵,一邊皺眉,一邊嚷嚷:“疼疼,輕點,輕點啊……你要是再把耳朵給我擰掉了,被那些仙君們看見,多難堪啊。”
“疼,你也知道疼啊,你知不知道,之中咱閨女下界之後,我這當年的,每時每刻,心都像有人拿着錐子在錐一樣的疼啊,你這個沒良心的父皇,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可憐我的女兒啊……也不知道你在下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天后一手拎着天帝的耳朵,一手捶足頓胸的嚎哭道。
“哎呀,娘子,輕點,你輕點啊,耳朵要掉了,要掉了……”天帝一邊努力的握着自己的耳朵根,一邊低聲喊道。
“耳朵,耳朵,你就知道自己的耳朵,我剛剛在說我們的女兒啊……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就知道你自己的耳朵,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們女兒啊,難道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嗎?我不要活了啊,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女兒一聲不吭的跑去下界歷什麼劫啊,也不管她還有個老孃啊,日日夜夜的都在擔憂她啊。相公只顧着自己的耳朵啊,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啊,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啊……”天后一邊捶足頓胸的假哭,一邊用力的擰着捏着天帝耳朵的手。
“冤枉啊,娘子,我冤枉啊。我怎麼會不疼我們的女兒呢,我怎麼會不關心我們的女兒呢。你想想,我從小到大,多寶貝她啊,不能這樣冤枉我啊,哎喲疼疼疼……”天帝一邊捂着耳朵,一邊說道。
“我冤枉你,你說說,是我在冤枉你嗎?啊?我那次不是哄着求着你,要你用天眼看看閨女的近況,可你是怎麼說的?啊,你是怎麼推諉搪塞我的,啊?”天后越說越生氣,連假哭都不顧上了,直接一手使勁擰着天帝的耳朵,一手指着天帝說道。
“不是,娘子,你得聽我解釋啊,不是我不關心女兒,也不是我不想知道女兒的近況,可確實是天規森嚴,天命難違啊……”天帝捂着耳朵,苦着臉解釋道。
“呸,什麼天規天命的,你堂堂天帝,天眼本來就在你的掌握之中,怎麼你連動用天眼看看自己的女兒都不敢嗎?我怎麼嫁了個你這麼膽小的人啊,還天帝呢,我看你連人間的帝皇都不如啊……我可憐的女兒啊,她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父皇啊……”天后說着說着,又指着天帝的鼻子哭罵了起來。
“冤枉啊娘子,人間的帝皇那是無知所以無畏,別說爲夫這個天帝,便是那無上的至尊,面對這天道之威,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天帝苦着臉看着天后解釋道。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看看我的女兒怎麼樣了,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快點,打開天眼,我要看看我的女兒,也不知道我的心肝寶貝現在怎麼樣了,我這心啊……”天后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爲了嚇唬天帝。
不過不管是真的還是嚇唬天帝的,天帝看自己妻子的雙眼紅了,越發的着急了,也不顧耳朵疼了,連忙捧住天后的臉,柔聲的哄到:“娘子你別擔心啊,咱們的女兒自有天道庇佑,是不會有事情的,你切放寬了心,等着她了悟心中那滴淚,證得無上大道,登上至尊之位,你想想,如果咱們女兒登上了至尊之位,這天上地下,還有誰敢惹她不快,對不對?”
“哼,什麼至尊不至尊的,你剛剛不也是說了嗎,在天道之下,便是至尊,也是戰戰兢兢的,我可不要我的女兒當什麼至尊,我只要她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在我的面前。”雖然天后的話是這樣說的,不過眼中的溼潤之意倒是收了回去,沒有先前那麼擔心了。
“這不久對了嘛,哎喲,看到你不開心,爲夫這心啊,就揪成一團,難受極了……哎喲,疼,疼……你怎麼還擰啊……”天帝無奈的捂着耳朵嚷嚷道。
“疼怎麼了,知道疼了你纔會想着咱們閨女,你說吧,今天這天眼,開是不開?”天后瞪着天帝問道。
“這個……這個……娘子啊……這個天眼真不能開啊……”天帝苦着臉說道。
“真的不能開?”天后用一種咄咄逼人的態度看着天帝問道。
“真的不能開。”天帝苦着臉,無奈的回道。
“好啊,今天不讓你看看我的厲害,你是不會甘心的,我……我……我非得讓你好看不可。”天后說着,擼起了自己的衣袖。
“報……”就在天后想要‘行兇’的時候,門外的值守靈仙悠長的聲音響起。
“好小子,有點眼力勁。”天帝聽到這救命的一聲傳報,默默的給自己那‘伶俐’的下屬們豎起了拇指。
“算你走運。”天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雖然整個帝宮都知道天后的本色,可天后並不這麼認爲,在人前,她還是很有‘賢妻’風範的。
這會兒見有人來傳報,連忙將自己‘放在’天帝耳朵上的手收了回來,放下衣袖,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