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七的手剛一握住探魔杵,探魔杵頂端的透明珠子就快速的逸散出黑色的絲線一樣的東西,不過片刻時間,探魔杵頂端的透明珠子就被黑色的絲絮給塞得滿滿當當的,一點空隙都沒有留下。
這樣的情景讓藥王宮正殿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都不由自足的站了起來,祭出自己最拿手的法器,做出最具防守力的姿態。
“我……”洛七七自己也驚呆了,她幾乎是脫手就將探魔杵丟了出去。
探魔杵掉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而探魔杵頂端的透明珠子裡的黑色絲絮也跟着慢慢的消散了,直到回覆純淨透明的模樣。
孫琛澗文思遠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孫琛澗本來是要做些手段的,可是他的手段一點都沒用上,這探魔杵居然出現了這樣的改變,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居然真的引出了一個大大的魔修。
要不是洛七七得罪了自己兒子,讓自己兒子被心魔所擾,他也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這樣一來,只怕洛七七就會在藥王谷隱藏下來。
假以時日,她不說獲得谷主的繼承權利,但是至少一個實權長老是跑不掉的,到那時……他孫琛澗可真是愧對藥王谷列祖列宗了。
想到這裡,孫琛澗背心一股冷汗冒出,心中更是不寒而慄。
而文思遠則是萬萬沒有想到,他一直在提防孫琛澗做什麼手腳,可是剛剛他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人在這探魔杵上做手腳。
這樣一來,是不是就表明洛七七真的有問題,要知道這麼多的黑絲絮,只有與魔族朝夕相處的人才有可能做到。
就在孫琛澗還處在震驚之中的時候,金成器又率先站了起來,開口說道:“孫谷主……”
“金長老稍安勿躁。”孫琛澗彷彿是被驚醒了一般,手一擡,先阻止了金成器說話,跟着後怕不已的看着洛七七,一開口,就是聲色俱厲:“洛七七,你可知罪!”
“我……我沒有……我不是……”洛七七惶恐不已的後退了幾步,彷彿那個探魔杵是洪水猛獸一般。
“探魔杵的變化,殿上諸人歷歷在目,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給我拿下!”孫琛澗手一揮,指着洛七七說道。
“是!”幾個執法弟子躬身應了一聲,然後拿着法器,小心的將洛七七圍住。
“不許過來!”洛七七祭出法器,戒備的看着衆人,然後指着孫琛澗說道:“谷主,我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藥王谷的事情,你爲什麼要這樣冤枉我?爲什麼!”
“我倒是想冤枉你呢,可是我實話告訴你,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這探魔杵的反應就是實實在在的。你確實與魔族勾結,證據確鑿,還不快快給我拿下!”孫琛澗指着洛七七大喝道。
“是!”
聽到孫琛澗的吩咐,執法弟子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想要將洛七七拘了。
洛七七雙手一擡,一股雄厚的靈力劈出,將幾個執法弟子劈翻在地。
“文長老!你收的好徒弟!”孫琛澗氣急敗壞的看着文思遠吼道。
“洛七七,住手!”文思遠聞言,衝着洛七七大喝一聲。
聽到文思遠的話,洛七七身子一僵,轉過身來直接看着文思遠,小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師父,我沒有勾結魔族,真的沒有勾結魔族。我自從父母亡故之後,就入了藥王谷,對於我來說,藥王谷便是我第二個家,師父和靈兒師兄,就是我的親人。我怎麼會做出勾結魔族這樣,讓藥王谷蒙羞,讓師父蒙羞的事情來,我真的沒有,師父,你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你。”文思遠緩緩的開口:“說句不怕各位同修笑話的話,便是在一刻鐘之前,我也在時刻提防着有人會做什麼手腳,誣陷於你。可是,剛剛探魔杵的反應我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也因爲時刻都在提防着,所以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反應,洛七七,我怎麼會收了你這麼個徒弟……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好的……”
文思遠的話,要多沉痛又多沉痛,文思遠看着洛七七的雙眼,居然滴出了一滴血來:“就像你剛剛說的,把我當成親人一樣,我也把你和靈兒,當成了自家後輩一樣的疼愛,你捫心自問,我這個做師父的,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我……師父對我很好。”洛七七低着頭,不敢看文思遠。
“你也說,我這個當師父的,對你很好……可是,你是怎樣對待我的呢?我一直以爲,你在藥王谷待不住,只不過是少年心性,沒想到……沒想到……是我錯了,我不該放縱你……”文思遠一邊說,一邊痛苦的閉上了雙目。
“不!師父!我真的沒有勾結魔族,師父,你相信我。”洛七七聽到文思遠的話,猛的擡起頭來,看着文思遠,眼裡滿是祈求。
“既然是我錯了,那麼,就讓我來結束吧。”文思遠說着,身子晃了晃,彷彿站不住一般,看着洛七七,沉痛的說道:“我曾經給靈兒說過一句話,今天我再說給你聽一次。我文思遠的弟子,哪怕是做錯了事情,也只能我自己來懲罰。今天,就讓我親自,送你去煉神臺吧。”文思遠一邊說着,一邊顫抖着擡起手臂。
“不!師父,你不能這樣!你說過,你相信師妹的,你說過,你會保護師妹的,師父,這是陰謀,這是他們的陰謀,你不能這樣,師父!”一直守在殿外的木靈兒知道了殿內發生的事情之後,發瘋一樣的往大殿之中衝來,維持還打傷了許多護衛弟子和執法弟子。
“誰讓你進來的?還不給我給我滾出去!”文思遠看着衝到自己面前的木靈兒,厲聲呵道。
在木靈兒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帶着傷的執法弟子。
“不,師父,你不能這樣,你答應過我的,你會保護師妹的,師父,這是他們的陰謀,師父,師妹不是魔修,不是!”木靈兒撲通一聲,跪倒在文思遠的腳下,抱着他的大腿,痛苦的喊了起來。
“混賬東西,你給我滾出去!”文思遠怒喝一聲,擡腿就往木靈兒身上踢去,將木靈兒踢出了好遠。
“師父,不要,求求你,不要。師妹不是魔修,她不是,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師父……”木靈兒連滾打破的回到文思遠的身邊,又抱着文思遠的大腿喊了起來。
“你給我滾出去!”文思遠又是一腳,踢在木靈兒的身上,這一腳,卻是真的用上了力,直踢得木靈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靈兒師兄!”洛七七看着木靈兒,喊了起來。跟着又衝着文思遠說道:“師父,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不是魔修。如果師父一定要我這一條命,那麼,七七絕不反抗,只是師父,請你饒恕靈兒師兄吧。”
“師妹!你在胡說什麼!”木靈兒彷彿被嚇壞了一般,連滾帶爬的又回來了,擋在文思遠的面前,不讓他靠近洛七七,嘴裡說道:“師父,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師妹的,如果師父一定要取師妹的性命,就,就先殺了弟子吧。”
“孽畜!連你都敢逼迫爲師,真當爲師不敢處罰你嗎?”文思遠暴戾的看着木靈兒說道。
“不,師父。我知道,師父一直對我和師妹都很好很好,我不敢逼迫於您。只是師父,師妹她,肯定不是魔修,爲什麼只憑一個探魔杵,就要妄下結論,送她去煉神臺呢?師父,上了煉神臺,灰灰湮滅,永不入輪迴啊師父。你真的這麼狠心嗎?師父?”木靈兒雙目含淚,悽切的看着文思遠說道。
“是,我就是這麼狠心。”文思遠閉上眼睛,深吸一口說道:“我是正道修士,至踏入修行之門的第一天起,我就與魔修勢不兩立。你還年輕,不過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的。來人,木靈兒擅闖藥王殿,打傷同門,把他帶下去,囚于思過崖,等候發落。”
“我看誰敢!”木靈兒大喝一聲,隨即卻驚恐的看着自家師父:“師父,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只是封了你全身的血脈而已,你好好的去冷靜一下吧。”
文思遠說着,再也不看木靈兒,只是一步接一步,緩緩的走向洛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