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宴飛拔出手裡的長刀,手起刀落,之後一腳踹開房門,他們都被眼前的一切嚇到,鄭御醫仰面倒在地上,胸前的匕首還沒來得及拔出,血流了滿地。
從這僅有的簡單的匕首上,找不出任何的線索,所有人都聞聲趕到,連船伕和侍女隨從也都圍攏過來,皇上大怒,但也無濟於事,待衆人散去,琪雅說要取些補氣的藥材,拉林御醫留下,永瑆不肯,琪雅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在門口等候,果然,在鄭御醫的右手,琪雅發現了三顆綠豆,林御醫與她對望一眼,她小心的收起。
一切,似乎都不給人發現真相的機會,雖已是深夜,但似乎所有人都沒有睡意,琪雅來到林御醫的房門前的時候,發現門大開着,裡面空無一人,正當琪雅轉過身去的時候,身後噗通一聲悶響,琪雅回頭,當即大叫一聲,癱坐在地上,因爲在眼前的,是林御醫的屍體,擡頭看去,樑上有斷了一半的繩索,林御醫的死狀遠比鄭御醫讓人驚恐的多,因爲他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臉色鐵青,張口欲言,琪雅知道,兇手是個他絕想不到的人,而且是個防不勝防的人。
皇上召集衆人,下令就近停船,但是,到最近的停船的地方也要三天,琪雅說她已找到兇手的破綻,知道兇手是誰。
在停放兩位御醫遺體的房間,琪雅獨自一人靜坐,白色的長布擋住了他們的臉,不然,他們一定一臉冤屈,並想告訴琪雅,不要撒謊,會惹禍上身的。
果然,本是汪洋的窗外,竟會有人破窗而入,看到侍女打扮的來人後,琪雅升起不小的吃驚。
那女子揮劍指着琪雅說“你不該來。”
琪雅冷笑說“你不該殺人。”
女子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絲不忍,說“我不想殺你,地骨皮。”
在她最後那三個字還未說完的時候,宴飛和幾名大內高手破門而入,還沒等琪雅說住手,那女子就被宴飛擒住,她看着琪雅,沒有講話,然
後咬開衣領的毒藥,服毒自盡。
接下來的幾天,相安無事,但衆人的症狀還沒有減輕,琪雅依然心事重重,兩位御醫相繼被害,永瑆依然整日陪在她身邊,甲板上,琪雅說“兇手已經找到了,你又何必……”
永瑆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她知道皇上擡眼便可看到,於是向旁邊躲開,正是這一躲,一支利劍從她剛剛站立的地方飛過,射入海中,永瑆馬上回頭找尋,但射箭的人已沒了蹤影,琪雅呆呆的立在原地,永瑆以爲她嚇壞了,召集所有侍衛搜查,翻查所有房間,但始終沒有發現那把弓箭,他以爲琪雅爲此悶悶不樂,茶飯不思,卻不知道,在箭射入海中的那一瞬間,琪雅發現了那箭上的圖騰。
琪雅早該知道,那女子知她是地骨皮,就必然是噬魂堂的人。“噬魂堂不會做對不起你地骨皮的事。”魏封在一次琪雅救了他的父親後對她說,而如今的噬魂堂,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格格,沒事吧。”錦瑤臉上,經常帶有傷感,而如今,卻是看不懂的堅定,琪雅搖頭,她不語,她們就這樣站在甲板上吹風。
最後,琪雅終於忍不住,在一日入夜後,召集了所有人,將綠豆,金銀花,甘草煎煮後放置桌上,皇上不解,但也沒有多問,永瑆站出來,將炭灰讓各位服下,皇上面露難色,琪雅向他點點頭,他於是下令衆人照做,永瑆又讓大家服下鹼水,衆人開始嘔吐,宴飛將刀放在琪雅的脖子上,問琪雅爲什麼要加害皇上,她笑而不語,並不準永瑆管自己,待皇上將胃洗淨,永瑆將準備好的解藥給皇上及衆人服下,果然腹痛全消。
宴飛將手中的刀放下,跪在琪雅面前,說“琪格格,今日,是我宴飛小人之心了。”
琪雅淡笑說“起來吧!”
他剛要起身,皇上便喝道“跪下。”
琪雅見皇上要爲難宴飛,連忙跪下說“皇上,宴飛也是護住心切,可見對皇上的忠心,請皇上不要
追究了。”
皇上不依,琪雅又說“今日宴飛是對我無理,皇上何必動怒呢,如果一個外人都可以和皇上的性命相提並論,那皇上可留着他沒什麼用了。”
皇上大悅,說“都起來吧!”在他眼中,讓人看到少有的讚許。
宴飛謝過琪雅才起身。
永琰最先問說“我們怎麼會中毒呢?”似乎並不知道,揭穿一切的時候,就是危險臨近的時候。
琪雅環顧衆人後說“我想大家,都聽說過斷腸草,據記載,吃下後腸子會變黑粘連,人會腹痛不止而死。”這樣簡單的說明,就足以讓衆人忐忑,她接着又說“永瑆就是發現了食物裡可能有玄機,於是藉口說讓我給他煮桂圓蓮子粥,結果真的發現了些碎屑,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的碎屑,於是找鄭御醫來辨認,我們說好有了結果便要通知我,可他卻遲遲沒有音訊,在我要去找他問個究竟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遇害了。我在他的手裡發現了綠豆,這是萬用的解毒藥中的一味,跟數字並沒多大的關係,之後,我留林御醫跟我一起並把找到藥物碎屑的事告訴他,他看衆人的病症便知是斷腸草,只是在研製解毒的藥劑的時候,不幸被害。”
琪雅走到甲板上,風吹起了她的長髮,在黑夜中飛舞,她拔出準備好的匕首,衆人均是吃驚,皇上起身擋在衆人前面問琪雅要幹什麼,永瑆心領神會的跟她對視一笑,然後從人羣中退出,琪雅悠悠的說“怎麼,就這麼想讓我死嗎?在豐雲亭,沒有得手,如今,又要殺我嗎?”
人羣中,兩個慢慢向前移的身影,就在這時,宴飛帶領大內侍衛,縱身而出,在二人並沒察覺間,將二人生擒,可以看到,其中一人是地龍,錦瑤淚流滿面的跪在琪雅面前說讓琪雅放過他,而地龍只是淡笑,以前,他不屑琪雅做的事,而現在,看得出,他是不屑自己做的事,從他的右手上,有觸目驚心的傷口,琪雅知道,射向她的那支箭,並不是他射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