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澤秋的“御用”偵探效率真是高的嚇人,短短三天時間,這傢伙就將凌澤秋要的黑資料擺到了他的面前。
凌澤秋大概瀏覽了一下資料,工作做的到位極了,幾乎把鐘律師一家的老底都翻出來了。凌澤秋不發出“嘖嘖嘖”的讚歎。
“做偵探真是委屈你了。”
“興趣所在,混口飯吃。”偵探推了推臉上的大眼鏡,謙和的笑着,凌澤秋不喜歡他的笑容,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就是讓人看着不舒服。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周景尚只給了我你的電話,我知道他叫你二虎,你不會真的叫這個名字吧?”凌澤秋好奇地問他,回頭想想自己的膽子也真大,此人底細不清,職業又很特殊,自己竟然會病急亂投醫求助於他。凌澤秋已經不能想象此人現在手裡掌握了凌家的多少秘密。
“二虎是父母起得小名,小時候體弱多病,鄉下人以爲給孩子起個一點的名字會好養些,所以就叫二虎了。長到十八歲的時候才起了正式的名字,賈世潤。”偵探娓娓道來,不卑不亢。
“賈世潤?賈偵探?”凌澤秋笑着唸了出來,語氣裡卻帶着些許的疑問。
“你也知道在社會上混口飯吃,你的名字就是你的標識,就像文化衫上的logo一樣顯眼,二虎這個名字太過匪氣,會嚇到小朋友的。”賈世潤說話平平淡淡但卻莫名戳中了凌澤秋的笑點。
凌澤秋哈哈大笑之後,又問他:“你和周景尚怎麼認識的?二虎,恐怕是很熟悉的友人之間才能叫的名字吧?”凌澤秋的臉突然變的嚴肅起來。
“我只能說,我的這個職業無形中會和許多人產生交集,與有緣的人自會成爲朋友。”賈世潤說的很隱晦。
凌澤秋心中不屑,不就是他找你辦事了嘛,職業道德你倒是遵守的緊,就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把凌家的秘密說出去。
“凌少請放心,我查到多少事,這些事最終都會爛到自己的肚子裡。要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恐怕我早已經死不瞑目了。”賈世潤那張假笑的臉讓凌澤秋不寒而慄,他洞穿了凌澤秋的內心。
凌澤秋當場開出一張支票給他,“這是你的酬勞。”
賈世潤理所當然地接下,這是他應得的,窺探別人的很容易讓自己處險境,要是酬勞不夠豐厚的話誰願意提着腦袋過子。
賈世潤走了,凌澤秋仔細研究這疊鐘律師家的黑資料。
這老鐘頭也算是忠心,除了個人生活作風方面有些問題之外,在凌家的錢財上的確是沒有伸黑手的。看來光靠這“桃_色”事件是無法說服他爲自己辦事的。
不過。這鐘律師的兒子可不是什麼善茬。凌澤秋看着資料上關於小鐘做的那些個爲非作歹的事,心中一陣歡喜,真是了不起啊,比老鐘頭有“魄力”多了!這虎父無犬子說的可不就是這小子嗎?華麗麗的經濟犯罪記錄。哪一個不夠判個七年以上的?
凌澤秋拍着資料,嘴裡又忍不住發出“嘖嘖嘖”的讚歎。
“這個洗錢罪數額巨大、這個合同詐騙罪數額特別巨大!”每一筆犯罪標的額都讓凌澤秋汗顏。
“怎麼,這小鐘居然是傑出青年律師?”凌澤秋翻回一頁纔看到他的簡介,難怪他能參與這麼多起經濟犯罪,律師份估計帶給了他不少的便利。
“他是律師的話,看來,我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凌澤秋心生一計。
。。。。。。
方圓從家裡出來,一陣刺耳的車喇叭聲從圍牆邊傳來。
方圓回頭一看,原來是周景尚的車。
周景尚從車窗裡探出了腦袋。微笑着叫她上車。方圓一想起上次去他家的冷遇心裡就泛上一陣委屈。沒有了心,腳也沒有擡起的動力,站在家門口一動不動。
周景尚知道她還在耿耿於懷,於是主動把車開到了方圓面前,然後推開了車門。大聲說:“自己上來,還是我下去請你上來?”
方圓“切”了一聲,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上車了。
一上車周景尚就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天氣已經暖和起來了,方圓今天穿了一件輕盈的真絲純色襯衫,下着一條果綠色垂墜長裙,再搭配上淺色的牛仔外,整個人看起來有着十足的淑女範兒。
方圓一撩頭髮纔看到周景尚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啊?把自己搞得跟個色_狼一樣。”
“這不是被您的光彩給照暈了嘛!您這一裝扮果然亮瞎了奴才的狗眼!”周景尚點頭哈腰的樣子活脫脫像個大太監。
“你真是……”方圓對他的表現已經不打算做出評價了,只能呲了呲嘴表示她對他的無語。
“找我做什麼?”方圓戴上了墨鏡。
“不做什麼啊,今天得了空,奴才專門過來看望主子的,不知小主您是要擺架哪裡呢?”周景尚這次故意捏着嗓子說話,勢將“噁心”進行到底。
方圓立刻做嘔吐狀,擺着手艱難地說:“擺架市圖書館。”
“得嘞!小的這就送您過去。不過,纔剛開學,你去圖書館做什麼?”周景尚總算恢復了正常。
“我參加了一個語言競賽,法語組的,我需要去查一些資料。”方圓淡淡地說道。
“去什麼圖書館啊,哥哥在法國待了七年,整個兒就是一個法國百曉生,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哥哥就好!隨時爲您服務!”周景尚做完太監直接晉升爲了大哥。
方圓冷着一張臉突然對他說:“你還是給你的初戀小_人效勞去吧。”
“什麼意思?”周景尚沉下臉。
“樑似錦啊,她也參加了,肯定會跟我分到一個組的。給你個機會去幫幫她唄!”
“她怎麼可能參加,她不是有障礙的嗎?”周景尚急之下喊了出來。
“什麼障礙?”方圓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你不知道嗎?她有語言障礙,講不出外語的,還排斥講外語的人。”周景尚無意中將似錦的秘密說了出來。
“是真的嗎?你怎麼會知道?”方圓的大腦開始快速的運轉起來,本來她是想讓周景尚去接觸樑似錦,這樣,她就有辦法讓凌澤秋誤會他倆,從而拆散兩人。沒想到樑似錦自己就有大問題,這樣以來,也許不需要自己大費周章,樑似錦就會自亂陣腳。
“就是因爲小時候的那個惡作劇造成了她的心理影,繁榮也來找過我,想想我是虧欠她了。”周景尚心裡對似錦的愧疚更多的是因爲自己的父親詐騙了樑家,害得他們家破人亡,最近只要一想到似錦,周景尚就寢食難安。
“是嗎?那她怎麼會接受凌澤秋呢?凌澤秋精通五國外語,將來可能會說更多國家的語言。她怎麼不排斥他?”方圓卸下了墨鏡。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
“她不知道啊……”周景尚剛剛輕鬆愉快的緒已經消失了。
“你確定?”方圓突然興奮地拍了周景尚一把。
“繁榮說的。應該沒錯。”周景尚對此刻突然變得活躍起來的方圓感到很不解。
方圓終於露出了笑臉,打了個響指,說了一句,“天助我也!”
“你又想幹什麼?”周景尚能感覺的到這傢伙又有了壞主意。
“我不是說過的嘛。故事精不精彩就要看尾聲的爆發了,我會沉住氣,慢慢醞釀……醞釀……”方圓說的時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像是在品名酒一樣。
周景尚歪着頭看着她,面無表的說:“你最近便秘是嗎?”
“你才便秘!你真噁心!”方圓沒好氣的對他說。
“別這樣了,你這是諱疾忌醫,早點找醫生早點通暢不是很好嗎?”周景尚越發刺激她。
“周景尚!”方圓大喝他的名字。
“奴才在!”周景尚一看方圓發怒了立刻恢復太監模式。
“擺架經典1973,姐要去喝紅酒!”方圓“叭叭叭”地拍着車門。
“得嘞!”
周景尚滑稽的樣子逗得方圓哈哈大笑。
。。。。。。
當凌澤秋把一疊資料甩在小鐘上的時候,小鐘並沒有躲閃。
對凌將軍忠心耿耿的老鍾從小就告誡小鐘。一定要對凌家的人以禮相待,尤其是在凌雲過世之後,老鍾更是一再地提醒他一定要忠心誠意的對待凌澤秋,凌家現在就這一根獨苗了,凌將軍心疼的要命。我們做下屬的理應保護他。
正因爲有了老鐘的教導,小鐘就算是受到了凌澤秋的暴力也都忍了。
“事你也做了,我要是想追究就不會把你叫來了,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後這些證據就會立刻消失。”凌澤秋開門見山,和小鐘這樣的聰明人講話不用拐彎抹角。
小鐘蹲下來撿起一張張散落在地上的資料,整理好後他又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凌澤秋,凌澤秋抽了抽嘴角,沒有接下來,示意他放到桌子上。
“感謝凌少給我機會,爸爸現在年齡大了,經不起這些,您能體諒父母之心,我真的萬分感謝。”小鐘說的感人肺腑。
凌澤秋心中不屑,你要是真擔心老鐘頭,就不會做出這些事了。不過,有了他這一番話,凌澤秋知道他是願意爲自己辦事的。
“總算你還是個孝子。”凌澤秋冷冷地說了一句。
小鐘鎮定自若地問他:“不知凌少想讓我做什麼?”
“把我名下的資產全部歸結出來,給你兩天時間,這對你算不得難事吧?”
“盤點財產的確不是難事,但是凌家的財產清單是父親的絕密事項,恐怕……”
“我看你給別人洗錢的時候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怎麼我想知道自己名下有多少財產你就無計可施了?又不是叫你去偷,去搶,你害怕什麼?”
“知道了,凌少,我這就去辦。”小鐘是何等聰明,怎麼會聽不出來,凌澤秋就是要他去偷去搶,都怪自己做事不小心給別人抓住了把柄,想要脫罪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