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軍曹進了炮樓沒多久,就帶着六個鬼子走了出來。
“對不起前輩,上級以爲你們會從申城方向過來,沒有通知我們。”
海生其實心裡也沒底,但是老大吩咐了,這次潛入鬼子那是有記錄的,凡事大膽去做。
聽着鬼子軍曹的回答,海生心裡鬆了口氣。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指:“趕緊搬開路障,我們要到下個據點休息。”
接下來,一路上就順利了許多,還沒到中午,車隊就趕到了丁家坡。
丁家坡說是一個據點,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型軍營。
這裡不僅有兩大一小三個炮樓,還有專門的營房和供電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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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駐紮的鬼子與僞軍也很多,鬼子有三十多個,是個不滿編小隊,而僞軍有近百人,大概是一個連。
可能是接到了彭家臺據點的電話,等潛伏車隊來到這裡的時候,鬼子軍官已經等在了據點外面迎接。
這次李景林並沒有讓海生前去交涉,因爲對面帶隊的,是一位中尉。
李景林下車之後,整理了下軍裝,來到迎接的隊伍面前。
領頭的鬼子中尉鄭重向他行了個軍禮。
“鬆平閣下,我是平口一郎,目前代理第五中隊的中隊長,歡迎您的到來!”
李景林回禮之後,略帶驚喜地指着對方:“你是關西人?”
“是的,我是奈良人,閣下老家難道也在奈良?”
李景林高興地錘了兩下對方的胸口,十分親暱地回答道。
“噢,不不不,我母親是奈良人,我是京都人,我們算是半個老鄉,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想起了我的母親,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
平口一郎也十分高興:“閣下,您是京都鬆平家族的子弟吧?”
李景林熱情地摟過對方的肩膀:“平口君,我們是老鄉,叫我名字就好。”
平口一郎聽着李景林的回答,只當是對方默認了。
“鬆平君,這一路上辛苦了,我以爲你們昨天就到了樂山呢。”
“唉,別提了,”李景林嘆了口氣,“趟上這個苦差事,本想着抄近路早點趕到樂山縣城,好早點交差,沒想到路上遇到了支那游擊隊,害得卡車都拋錨了一輛,我正在爲報告的事情發愁呢。”
平口一郎一臉擔心地說道:“啊?鬆平君你被襲擊了?”
李景林哈哈大笑:“哈哈,平口君,不要擔心我,你難道要把幾支土槍與大刀看成襲擊嗎?那樣的話,我的胸前要掛滿勳章了。”
“這些可惡的支那人,就應該好好地殺上一批,狠狠震懾下他們。”
李景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啦,平口君,我這遠道而來,你作爲地主,你是不是應該準備點家鄉的美食,讓我滿足一下口腹之慾,我可是好幾天沒吃上正經東西了。”
平口一郎有些不好意思:“鬆平君,十分抱歉,這裡的條件太差了,也沒有專門的廚師,請你見諒。”
李景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沒事,畢竟這裡是前線,辛苦你們了。”
“鬆平君,讓士兵們下車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熱飯菜,”平口一郎接着又小聲繼續補充,“而且我來的時候,專門帶來了兩瓶清酒,這可是我們家鄉的清酒。”
李景林眼睛一亮,狠狠錘了下對方的胸口:“你這個傢伙,有這種好東西,不早說,快帶路。”
……
馮三是這裡的僞軍連長,上個月他在鬼子進城前,殺掉了想反抗的營長,率部投降了鬼子。
因此相比較而言,他比較受鬼子的信任。
當謝大嘴也要跟着皇軍進食堂的時候,馮三立馬就攔住了對方。
要知道,平日裡,只有他本人,纔有資格偶爾跟着平口太君進食堂。
“謝大嘴,你特娘不想活了不成?那是你進的地方嗎?”
謝大嘴就是那個僞軍排長,他小心地看了眼幾個站崗的太君,發現太君們似乎並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
他出乎意料地對馮三懟道:“馮三,你膽上長毛了呀,還敢替太君做主了?”
兩人在投降鬼子前,就不太對付,在幹上僞軍之後,馮三比他更受重視,謝大嘴一直都是繞着馮三走。
“謝大嘴你少噴糞,信不信勞資一槍崩了你!”
“特麼的你開呀,勞資怕你不成?”
李景林正在與平口一郎邊走邊聊,聽到身後的吵鬧聲,好奇地回頭看去。
平口一郎臉色有些難看:“八嘎,這羣只知道內鬥的混蛋。”
李景林沒有接話,大踏步走向吵鬧的兩人。
平口一郎不知道李景林是什麼意思,趕緊幾步跟上。
謝大嘴看到李景林之後,就像是看到了親爹。
“太君,這個叫馮三的,他竟敢不讓您的部下進去,他的良心大大滴壞了!”
馮三氣得罵道:“勞資啥時候不讓太君進去了?你特孃的少血口噴人!”
李景林拄着軍刀來到馮三面前,笑眯眯地問道:“你滴,第一句話,重新滴,說一遍。”
馮三一下子就知道了問題所在,剛纔自己口無遮攔,把太君也罵進去了。
他趕緊給了自己一巴掌,強笑着回道:“太君,我不是故意的,是這小子他污衊我,我才……”
李景林不爲所動,緩緩抽出自己的軍刀,橫在馮三的脖子上。
“我滴話,不會重複,第二遍。”
幾個特戰隊員一下子圍住了馮三,槍栓拉動的聲音清晰可見,牢牢對準了馮三與他身後的幾個僞軍。
平口一郎一看這形勢,就知道鬆平君是真的生氣了。
現在唯一能制止的,只有他了。
可他內心十分猶豫,雖然駐紮在塔鄉,十分需要當地僞軍的配合,但是能幫他把代理中隊長的那個‘代理’去掉的,只有面前的鬆平君。
看着向他投來求助目光的馮三,平口一郎只得狠了狠心,扭過頭去當做沒看到。
“平口太君,救救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您就看在我送您那麼多大洋的份上,幫我開口求求情,饒了我這條狗命。”
馮三最後一句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平口一郎吃人的目光就瞪向了馮三。
“八嘎,你這個混蛋,我何時收過你的東西!”
“平口太君,你不能……”
李景林猛然揮出了軍刀,讓馮三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李景林扯掉白手套,擦拭掉刀上的血跡,瞥了眼死不瞑目的馮三,直接把手套扔在了馮三的臉上,恰好蓋住了對方的雙眼。
“平口君,你欠我一雙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