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棘島,天棘城。
慕容淺雪帶着阮適止和阮靈芝剛剛在靈蟹飛舟上轉了一圈,然後在客廳落座,靈雀連忙上前奉上茶水。
“慕容仙子,咱們開山的談一談,我想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有什麼樣的期盼或者願望?”阮適止品了一口茶水問道。
慕容淺雪心裡鄙視了一下……這種拐彎抹角的問話方式,哪裡是開門見山了?都繞出元靈大世界了。
不過,這對她們來說,並不是什麼保密的話題,所以慕容纖纖笑道:“我們最終目標是無盡海。”
無盡海?
阮適止臉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我知道那個地方。不過,恕我直言,以你們幾個人的實力,前往無盡海只有死路一條。”
“前輩說得不錯,我們就是想趁着在路上的時間,提升實力。”慕容淺雪不以爲忤,雖然這話說得不太好聽,但她知道這說的是事實。
“提升?呵呵,”
阮適止笑了起來:“幾年,十幾年,對於我們修士者來說,根本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實力提升豈會是那麼容易的?”
慕容淺雪淡淡一笑:“有志者事競成!阮前輩,你的願望又是什麼呢?”
“呵呵,人的年齡大了,心也變得有些貪,我的心願可是複雜多了。”阮適止的目光清冽,緩緩說道。
“前輩的經驗應該很值得晚輩們汲取,晚輩洗耳恭聽。”慕容淺雪知道主題快到了,神色也變得有幾分鄭重。
阮適止嘆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數百年前,我象你們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是充滿了朝氣和幻想,去最危險的地方探險,有奇遇提升修爲。等活了幾百年之後,才現大部分時間都是如何的掙扎保命,大風大浪早已經把我那些朝氣和幻想磨滅了。在這裡沒有法律。有的只是利益。在這裡沒有僥倖,有的只是實力。二十年前,我倦鳥知返,回到家鄉取了一位妻子。生兒育女,想要給她們積攢下一批家財,供她們修煉生活。”
“這個想法很偉大啊。”女人總是很感性,慕容淺雪連連點頭。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我做的是酒水生意,按照天棘島的規矩。每二十年就要重新分配天棘島上的酒水經營許可權。如果失去了這個經營許可權,我就只能帶着老婆女兒重新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阮適止一付痛不欲生的模樣。
博同情嗎?
慕容淺雪心裡非常的鄙視,但口中卻問道:“我們能爲你做些什麼?”
阮適止臉上的神色又恢復了正常的嚴肅,道:“天棘島上的生意,是由島上的一個商業聯盟進行管理的,他們會佈一個競爭任務,誰能夠搶先完成這個競爭任務,誰就能夠擁有這個經營許可權,爲了同行之間不會因爲死傷而有損,所以這個競爭任務有兩個要求。一是雙方都必須僱傭一支隊伍幫忙完成這個任務;二是隊伍之中不得有煉神期的修士。”
慕容淺雪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您總要提供一些對手的資料讓我參考吧?”
“這個自然,相關資料都在這塊玉簡中,慕容仙子可以慢慢看,裡面有酬勞的部分,那已經是我開出的最高價碼之後是否參與,都給我一個答覆。”說完,便告辭離開。
等阮家父女離開之後,慕容淺雪小心翼翼地舉起玉簡,將神識沉入其中,頓時大量的消息涌入她的腦海……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之後。她才鬆了口氣,收回神識,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加入。
在資料當中提及到阮家此次爭奪經營權的最大對手爲柏青,至於其它幾家都已經先後退出。很顯然。這一屆的經營權將在柏、阮兩家之間角逐出來。
阮適止的這套資料並沒有敷衍了事,介紹得很詳細。阮家由於財力所限,邀請的幫手也自然有限,與柏家有一定差距。
這並非一場勢均力敵較量,慕容淺雪本該一口回絕,然而財帛動人心。阮適止開出的價碼十分優厚,所以還在左右搖擺當中:“聽濤、瑤瑤,黛綺絲、靈雀,我們商量一下吧。”
“嘖嘖,太有吸引力了!真是太可惡了。1o萬下品靈石打底,戰利品自行處理……”幾個人嘴裡嘀嘀咕咕,思考良久最終有了決斷。
晚上,慕容淺雪來到酒館,找到了阮適止,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
“呵呵,很巧啊,我剛纔還在和靈芝說應該有消息了,咱們可謂心有靈犀。”阮適止似乎對於自己開出的價碼很有信心。
“行了,我就等阮道友的消息,什麼時候出,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就在船上。”慕容淺雪說道。
“沒問題。”阮適止出非常爽朗的笑聲,似乎是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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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鯨島上,慕容纖纖和凌君豪等人形成一個很奇怪小團體,一齊向山裡飛去。
百餘里外,兩面三角幡高出樹梢迎風飄揚,樹下隱約可以看到有人走動,甚至可以看到兵刃的閃光,人數可能不少,而且顯然嚴陣以待。他們可以涉水過溪,快通過對面將近一里的乾涸河灘,但一接近山腳,必定會受到林下的人一擁而出圍攻,似乎對方已算定有人入山南行,在此地守株待兔。
“是黃泉殿的招魂旗,沒錯,這些傢伙的算子倒是很長。”
凌君豪用肯定的語氣道:“他們在阻止任何人入山,派人在這裡佈陣。”
“明裡硬闖、所付出的代價太大,大得咱們付不起。”
慕容纖纖看出危險,明白表示不願冒險:“就算得到億萬靈石,付出性命仍是不值得。”
“你不想闖?”凌君豪問。
“不想。”
慕容纖纖道:“山林中施展不開,所以他們不在河牀佈陣,要把你們困在山林中搏殺。”
“你不找金無害了?”凌君豪問道。
“我寧可來暗的,暗中入山。公然往刀山劍海闖,我又不是蓋世的英豪,更不是大笨瓜,不想在送性命。”慕容纖纖道。
“晤!你的膽氣不夠。”程永嘉嘲弄他說。
“在下如果膽氣夠,還用得着在裡?!”慕容纖纖撇撇嘴。
“咱們真要硬闖,可能真會斷送在這些人手中。”相度形勢,知道對方扼守的地勢施展不開:“木仙子,說得不錯,不能明闖。”
“凌老哥也打算暗闖?”程永嘉問道。
“對,天黑後再說。”
“那就回去準備爬山工具。”
暗闖不能沿小徑走,勢須攀山越嶺。這一帶山勢峻陡,沒有爬山工具夜間相當危險。
“該死的!黃泉殿這些傢伙的攻擊確也有效,真把咱們唬住了,哼!他們最好別在山外讓我碰上。”凌君豪悻悻地轉身往回走。
三個人都不想在這種時候出現意外,所以當下繞行,避開了黃泉殿的耳目。
衆人的遁術加快,連續飛過三座奇峰,遠處隱隱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身影。
“他們在等候我們,似已料定我們會繞行這條路。”慕容纖纖向飛在她前面的程永嘉說道。
“正好找他們了斷。”凌君豪怒火上衝:“昨天他們乘亂八方騷擾,誤了咱們擒捉呂梁的大事,他們要負責,哼!”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也要你們負責。”慕容纖纖苦笑:“所以,他們一定是有目的的纔在這裡等候。”
“豈有此理!他們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先打他們去見閻王。”程永嘉粗野地叫罵,,大踏步越向前接近,怪眼中殺機怒涌。
一男一女年約二十五六上下,人才一表,只是神色相當冷森,一看便知是屬於強者的人,至少也自以爲是強者,那股陰森傲岸的氣氛頗爲懾人。兩人堵在路中,冷然相候,殺氣騰騰,狠盯着也同樣驕傲的程永嘉走近,不言不動,氣勢陰森強烈。
“你們在幹什麼?”程永嘉受不了陰森冷厲的氣勢壓迫,手按刀把沉聲問。
“兩件事。”男的語音同樣冷森。
“說。”
“呂梁的下落。”
“混蛋!咱們正在追尋他的下落。”
“所以要你們加緊着手追查,第二件事便是要你們向敝主人投效。”男的一字一吐,語氣更爲冷森,
程永嘉和凌君豪面面相覷,居然有入要他投效,要求凡近狂妄。
“貴主人是哪座廟的神佛?”程永嘉居然沉得住氣,不曾暴跳如雷。
“屆時自知。”
“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
“你,程永嘉。”男的向在後面不遠處躍然欲動,怒火高熾的凌君豪一指道,“還有凌君豪,都不要自誤。”
對方已經知道他兩入的底細,居然敢提出這種狂妄的投效要求,可知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把他兩人當成對手,這位主人的底細,委實令人莫測高深。
“他孃的!居然被人看扁了。”
“好,太爺用劍答覆你的兩件事,給你一劍!”程永嘉怪眼圓張,怒氣衝衝地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