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風兒,你回來了!”
老家主秦觀豹一飛沖天,瞬間就來到了白龍身前,滿臉歡喜的看向了秦風。
雖然他現如今依舊還在玄仙巔峰徘徊,在白龍這等永恆境的強橫生靈面前雖然不說如同螻蟻般弱小,但一口龍息聖炎下去就能將他打成重傷, 那強橫的氣息更是讓尋常仙神在它面前都要瑟瑟發抖。
不過秦觀豹對於白龍那威嚴的氣勢彷如未見,直接腳尖在白龍碩大的鼻頭一點,飛身跳上了白龍的腦袋,站在了秦風身前。
白龍翻了個白眼。
若非主人還在上面,這老色胚也敢無視自己的威嚴蹬鼻子上臉?
“這些年沒見,您老的修爲倒是越發穩固了!”
秦風笑吟吟的看着老家主, 口中恭維了一句。
如今他的身份非同一往,乃是御獸宗的第一強者,整個碧落修行界屈指可數的強者, 一舉一動都能引起外界注意的存在,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秦觀豹論起輩分確實是他的長輩,但是那句九爺爺卻是已經不好再隨便喊出口,不然以後御獸宗那些長老還如何跟秦觀豹打交道?
而且他的修爲實在太高,造化巔峰的境界跟天道牽扯極深,舉手投足皆能調動天地元氣,一言一行的就能操縱天地法則,雖然沒有刻意修煉過儒道神通,但到了他這何等境界自然而然的就能做到言出法隨。
這等大神通者的禮數尋常修士可承受不起,會折去很多福緣,雖然以老家主現如今玄仙境界的修爲還不至於像尋常小修士那般不堪,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除非秦觀豹已經晉級金仙,成了不朽大能,有自己的法則大道支撐,否則憑藉修爲接受秦風的禮數, 氣運定然會有所折損。
對於這些秦觀豹自然心知肚明,修行界古往今來還真沒有頂級大能向普通仙人施禮的例子,即便有那也是至親關係,如父子母女之間,秦觀豹在輩分上雖然是秦風的長輩,但他們倆之間可並非直系血親,最少也得往上推十餘代才能排到關係。
畢竟秦龍這一脈就是家族旁系,跟秦觀豹這個嫡傳血脈相比當然有些偏遠,所以秦觀豹對於秦風的稱呼並沒有在意,何況秦風話語間也只是避開了某些稱謂,沒有對他躬身施禮而已,言辭中可沒有絲毫對他不敬。
聽了秦風的話語,秦觀豹不由搖頭:“不行,跟你爹比起來差遠了,你爹證道金仙這麼多年,我卻始終沒能摸到金仙的門檻!”
遠處一道遁光迅速飛到近前,現出一道身形,正是在家族另一處爲家族元神境修士講道解惑的秦陽。
這傢伙身外遁光極淡,閃爍着淡淡的空間氣息,不過速度卻是快的驚人,顯然是利用了某些空間法則。
碎虛老祖傳承的《碎虛訣》雖然並非空間大道的傳承,但卻也涉及到了空間一道的某些法術,秦陽如今的修爲已經不弱於當初的碎虛老祖,在這門仙道法訣上領悟出了自己的理解,就如這速度極快的遁空之法,就是他自己領悟出來的。
這傢伙來到了近前,聽到老家主的話語,連連點頭:“不錯,七叔道行精進很快,我和老家主也只能望塵莫及。
老家主比我還好一點,已經窺探到了某些玄妙,我修煉到玄仙巔峰也有不少年了,但對金仙大道卻是一點門路都沒摸找!”
“呵呵……”
秦風聞言笑道:“不朽大道豈是輕易就能證就的?
真要如此,修行界早就已經金仙滿天飛了,何至於如今各家宗門誕生一個就要大擺宴席一副要昭告天下的樣子。
金仙之所以被稱作大能,自然有其緣由,老家主修行至今尚且還不足萬載,堂兄修煉到玄仙巔峰最多也才數百年,以玄仙的壽元來說還漫長的很,無需着急!”
“不急不行啊!”
秦陽怪叫一聲,語氣略有些誇張:“如今修行界幾乎一天一個樣,誰也說不定下一刻會攻佔哪個世界,哪家宗門勢力又得到了多少好處,有些機緣寶物更是能夠讓那些勢力直接一飛沖天超越其他宗門。
咱們秦家這些年雖然發展的不錯,但終究底子太薄,導致後勁不足,這些年培養起來的優秀子弟雖然多,但卻也只能從底層一步步的修煉上來,成仙以後再想進步可就難了,每提升一個臺階,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資源。
阿風你修爲太高無法體會我們的心情,不知道如今修行界的尋常仙人當真是已經徹底淪爲尋常,普通天仙真是普通,就算老家主和我這樣的玄仙,放在修行界也不算出挑,根本沒有帶着家族成爲稱霸一方的底氣,唯有金仙以上境界的大能強者才能支撐家族再進一步。
偏偏你們長年在外征戰,不要說回家族了,就連宗門都沒有多少時間回去,自然無法照應家族。
如今整個秦家就只能依靠七叔一個金仙支撐,眼看着原本就要再上升一個臺階的機會偏偏因爲實力不濟只能放棄,你說我能着不着急?”
“這事着急也沒用啊?”
秦風道:“就算是妙真,她當初晉級金仙的時候也經歷了諸多磨難,除了跟我們同一期的氣運之子以外,即便我師父也曾在玄仙境蹉跎多年,再如老一輩的龍潛長老,更是因爲機緣未至,接連被宗門其他長老超過。
你看看秦溪和晴兒,她們倆當初在玄仙境也曾苦修多年。
就算是我,當初不也在遺棄之地沉澱十餘萬載,這才成就了不朽金仙!”
“你別拿你當初的經歷說事,那是因爲遺棄之地無法證道你猜拖延了那麼長時間!”
秦陽揮袖施展仙術放出一片屏障,確定旁人聽不到,這才一臉討好的拉住秦風的衣袖,有些耍無賴的道:“堂弟啊,你也別怪我貪心,那個我也發現了,單獨依靠自己苦修想要修成金仙大道難之又難,思來想去唯一的希望還是要放在你的身上。
你是不知道,我們家族的產業又到了一個關鍵時期,再往前一步就能上升一個臺階,到時候每年的收益將會比現在翻出一倍,能爲家族培養更多的天才,只是你爹晉級金仙不久,還需要閉關修煉,無法出來親自和各方勢力洽談。
而我修爲既不夠,身份地位也還差了不少,所以不得不讓老家主親自出馬,藉着你的勢頭才能打通某些渠道,實在有些勞心勞力,讓我看的於心不忍啊!
要不堂弟,你再幫我一次,把我弄成金仙吧!”
秦風聽了直接抽回衣袖,頗爲嫌棄的將他湊到面前的腦袋推開:“想什麼呢,金仙大道你不自己領悟,難道還想讓我憑空給你塑造一條大道不成?
以我的道行也不是做不到,可消耗實在太大不划算,何況如今大戰在即,哪裡能將精力消耗在你這裡?”
“不是,我沒有想過讓你消耗造化本源幫我憑空捏造大道,我還分得清輕重!”
秦陽死死拽着秦風的衣袍不放,口中說道:“不過我聽說當初宗門裡有不少長老都是因爲你和弟妹的幫助,後來才陸續突破金仙,我要求不高,堂弟你按照那個方法幫我一次就行!”
“別鬧!”
秦風有些無語:“那是當初從遺棄之地抓捕的超級強者級別的怪獸,那些傢伙本身就已經能夠突破不朽,藉助它們的感悟才能讓一些宗門長老成就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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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老們修煉的都是御獸宗法門,不僅能夠收服那些超級強者級別的怪獸,還能以入微的方式感悟它們的法則。
如今漫說我無法再去遺棄之地幫你抓捕怪獸,就算能那也是給老家主使用,而不是給你。
你一個修煉《碎虛訣》的傢伙還想借助那些怪獸的力量晉級?不可能!”
說完就打算邁步從白龍腦袋上走下去。
他已經看到了前方大殿門口站着的秦龍,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自家老爹卻說說話。
結果,雖然將袖袍從秦陽手中扯了出來,可這傢伙卻是順勢抱住了他的腿:“風弟,我這輩子唯一能晉級金仙的指望可就是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這傢伙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沒有特殊的機緣,玄仙境界恐怕就到頭了。
甚至就連玄仙巔峰的修爲,都還是依靠家族資源堆出來的。
正是因爲知曉單憑自己無法成就金仙大道,所以再次將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出來,打算啃老……呃,啃自家堂弟到老。
從見到秦風歸來的那一刻就做出了決定,就算撒潑耍賴也要讓這個神通廣大的堂弟再幫自己一把。
他這輩子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野望,當初能夠成就長生就已經喜出望外了。
不過如今局勢不同,不僅各大宗門的老祖感到壓力重重,他們這些修士家族也有自己的難處,老家主雖然也有些滑頭,但終究是長輩,不可能跟秦風耍賴懇求,所以爲了家族發展,也爲了滿足一下自己心中對於金仙大道的渴望,秦陽就豁出去將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跟秦風耍賴起來。
反正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抱自家堂弟的大腿,唯一的區別是以前請秦風幫他的時候只是爲了加快一下修煉速度,免得被家族小輩超過而面子上無光罷了,即便沒有秦風幫助他遲早也能突破紫府、元神之境,也能度過天劫成就真仙。
但是金仙不同,這其中涉及到了不朽大道,涉及到了自身對天道的感悟,對法則的運用,面對不朽金仙的瓶頸,秦陽感覺到了自己的極限,知道單憑自己就算再修百萬年也不一定能夠觸碰到金仙的邊緣,所以這一次是真正的爲了自己,也爲了家族的利益在懇求秦風。
“別鬧,被人看到了你不要面子的嗎?””
秦風嘴角抽了抽,試圖將退從秦陽懷抱中抽出來,結果試了兩次都沒成功。
“要什麼面子,面子哪有裡子重要!”
秦陽理直氣壯的道:“相對於能夠晉級金仙,折損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麼,何況……我還已經施法將周圍屏蔽了起來,不會被家族小輩看到的!”
“你……”
秦風看了看周圍那道屏障,頓時無語!
旁邊,秦溪和溫晴兒見到這一幕頓時掩嘴輕笑。
秦陽對她們也都熟悉,所以沒有在意,卻是沒有注意到溫晴兒手中一道留影石悄然閃過一抹靈光。
“阿風你就給我一個準話,有沒有辦法讓我快點成就不朽金仙?”
“這……”
秦風稍顯遲疑。
“還真有啊!”
秦陽一看他這表情,頓時大喜過望,知道有戲,連忙抱着他的腿繼續做出一副聲嘶力竭的語調說道:“堂兄我這輩子最大的奢望就是成就金仙,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你你你……你快起來,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我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秦風無奈,只得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只不過你可要想好了,真要這樣強行突破晉級金仙,會讓你對不朽大道的感悟無法圓滿,以後再想有所提升可就難了,搞不好這輩子都只能在金仙境界打轉!”
“不怕,若是沒有你我連金仙境界都突破不了,能夠成就不朽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自己的能耐我知道,就算以後再給我一些上升的空間,難道我還能證道造化不成?”
秦陽說道:“阿風,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若是以後能夠成就金仙已經是僥天之倖,是你這個造化大能給予的機緣,可不敢奢求更高的境界!”
“唉!”
秦風輕嘆一聲,不過卻也知道自家這位堂兄說了句實話,他能修煉到現如今的地步都已經是非常難得,要說秦陽以後還能修煉到造化之境,秦風都不相信。
“既然你看得通透,做出了選擇,那好吧!”
秦陽聞言一喜:“這麼說,你答應了?”
秦風無奈的搖頭:“你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能如何?”
“哈哈哈,太好了……”
聞聽秦風此言,秦陽頓時欣喜若狂。
就在此時,他耳畔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然後還有一道軟糯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太爺爺,你爲什麼趴在地上?”
秦陽一驚,連忙轉頭,這才發現他先前佈下遮蔽衆人的屏障不知何時竟然被人解開,消失不見,而他抱着秦風的小腿吊在地上不放的場景,自然就落在了周圍趕來的一衆族人眼中。
而那個發出疑問的小小姑娘,正是他今年纔剛滿六歲的重孫女。
小姑娘正等着清澈的大眼睛,滿臉不解的望着自家平日裡頗顯威嚴的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