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蔚藍的大海千水,時言終於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千水關依舊人聲鼎沸,港口上依舊漂浮着一艘艘碩大的艦船,擁擠不堪。
這就是紫沐流花域的第一大港,千水關港口。
時隔一年有餘,時言終於又回到了紫沐流花域。
當初他進入北疆域轉走明鏡域乃是偷渡,這次回來,則是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他身穿一件黑色長袍,頭頂斗笠,帶着一隻銀色面具,面具眼角有紅色血痕,看上去神秘又詭異。
“回來了。”時言微微一笑,感受着周圍嘈雜的聲音,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而覺得十分親切。
走進千水關,沿着中心大道往前走去。
突然,他在一家靈獸卵的店鋪錢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那熟悉的招牌,時言思緒回到了當初,當初帶着葉依兒來到這裡的時候。
他依稀記得,依兒望着櫥窗裡的一隻海貓卵喜愛的眼神。“依兒,我好想你。”
當然,那次和於欣霞爭搶海貓卵的一幕,也是難以忘卻。
“呵呵,不知道於欣霞現在怎麼樣了。”
時言並沒有進去緬懷一番,只是微微駐足,便踏步離開。
店鋪裡依舊忙碌,誰也不會去注意一個連臉都沒有露出來過的人。
時言走出千水關,召喚出白澤一躍而上,白澤感受到熟悉的氣味,高興的鳴叫一聲,歡快的跑了起來。
隨着時言修爲的升高,靈獸們的修爲也都突飛猛進,白澤的如今速度奇快,腳步如風,一縱躍之間便跨過千山萬水。
一座沒入雲層的山峰上,一位修者正在潛心修煉,自從一年前十二門演武之後,年輕高手急劇減少,少數人跟隨天門域使者前往天門域,大多數人都跟着離開紫沐流花域外出歷練。
他在一年前也算是佼佼者,參加過十二門大演武,只可惜在預賽中便慘遭退出,之後便潛心修煉,不聞不顧外界的一切。
如今,他終於修成金丹,在紫沐流花域中也算是進入高手之列。
突然,一陣大風席捲而過,他身子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他面部僵硬,驚愕的望着風過的方向,渾身顫抖着發不出聲音。
他在那陣風中模模糊糊的看見一道影子,這道影子雖然極其普通,沒有任何氣息,但是他那眼神,令人心悸。
只是輕輕的一瞥,就讓他跌倒在地,顫抖着無法起身。
他苦澀一笑,原本晉升金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原來金丹之身,在別人眼中,竟如螻蟻。
“看來,我還需要努力修煉,不能滿足於眼前的成就!”
其實,這是時言故意爲之,此人可以說是他以前的一位故友,曾在空海千浮有過接觸,所以時言纔想稍稍幫他一把。
沒有停步,白澤踏風而馳,很快,便到了曾今的花澗派駐地,花澗谷。
如今的花澗谷因爲沒有人照料,已經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當初萬花齊開的景象已經一去不返。
自從湯淅掌權之後,她不斷的擴大花澗派的地盤,雖然花澗派實力得到較大的提升,但是她卻反而忽略了很多。
比如花澗谷內的萬花。
花澗派以花助道,十分注重靈花與修煉的關聯,所以對花朵十分重視。曾今的花澗派甚至以擁有獨特獨有的稀奇靈花而聞名邊雲三域,甚至周邊縱多域都有耳聞。
而如今,只剩荒蕪一片。
時言進入花澗谷內谷,來到一片湖水邊。
這裡,就是第一次見到葉依兒的地方,和葉依兒的故事,也是從這裡開始。
站在水邊,彷彿回到了當初,看見大葉睡蓮上沉睡着的葉依兒。
不由得,他的眼角溼潤了起來。
轉身來到一座谷口,這裡是與蒼藍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還記得很清楚,原本險些被蒼藍殺掉,卻因爲老祖讓他成爲了自己的契約靈獸,也就是這時,第一次見到了花若。
時言飛上高空,俯頭看着整片花澗谷。
雖然在這裡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卻留下了許多重要的回憶,永遠無法忘懷的回憶。
緬懷片刻,時言毅然轉身離去,一縷紫色的火焰翩然落下,瞬間整片花澗谷化身爲火海,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此後,就讓此地存在在回憶中吧。
“什麼人,竟敢毀我花澗派原址!”忽然有人吼道。
時言眉頭一挑,朝聲音來源撇去,只見一個打扮着裝怪異的男人朝着他喊叫。
時言厭惡的皺起眉頭,花澗派只有他一個男弟子,其餘的都是湯淅掌權後所招,所以這位自稱是花澗派弟子的傢伙,很顯然就是湯淅掌權之後招進來的。
看摸樣,不三不四,看來湯淅真是飢不擇食啊。時言冷笑。
“怎麼不說話了?這是我花澗派原址,雖然我花澗派已經轉入天池域,但是這裡任就是我花澗派地盤,你竟敢肆意縱火!難道不知道我花澗派背後站着的是天門域流家嗎?”那男子見時言不說話,一位是怕了,囂張的說道:“只要我向師尊稟報,他老人家一定會派人追殺你致死,你不管躲在哪裡都無法逃脫。”
“逃?”時言冷笑,“我爲什麼要逃,我還要去找她呢,多時不見,不知道他的臉皮有沒有厚一些。”
“你!你竟敢侮辱師尊!”男子持劍衝來,但是被時言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他驚恐的望着時言,“我警告你,我們大師姐可是天門域流家二公子的妻子,你若是對我出手,便是與天門域流家爲敵。流家你知道吧,天門域年青一代第一人便是他流家大公子,流家是可匹比與十二大仙們的家族,我勸你”他還爲說完,便被時言踩在了腳底下。
“倪虹嗎?他倒有本事,竟然成了流觴的妻子,哼,儘管讓他們來找我吧,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就算他們不來,我也會去找他們的!”時言的身軀在那男子驚恐的眼中逐漸變淡,“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回去找他們的,讓他們做好準備!”說完,時言的身軀已經消失在了空中。
原來,時言早已離去,留下來的只是一道殘影罷了。
離開花澗谷後,時言去了清夢山莊。
若說紫沐流花域還有什麼好掛念的,那就只有清夢山莊了,畢竟當初他與尤清夢有所協議,幫她奪得清夢山莊。
來到清夢山莊,時言非常輕鬆的便進入了山莊內,外部的禁制暗哨如同空氣。
說實在的,以時言目前的修爲與實力,他想要藏匿,仙人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夠發現的了。
尤清夢依舊美麗,只是眉間多了幾分疲憊。
自從雪域幫其奪得尤家後,清夢山莊所有大事小事全部都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只有真正的掌權後,纔會知道,當家主所承受的一切苦累。
雖然清夢山莊已經從巔峰沒落,但是在尤清夢的努力之下,清夢山莊已經開始漸漸好轉。
短短一年間,便整合好整個清夢山莊,然後發展,尤清夢的能力可見非同一般。
“累嗎?”尤清夢正在看着下屬傳來的信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問候頓時一躍而起,掌間一抹亮光閃過,一道銀絲射向時言。
“反應不錯,看來這些日子你並沒有因爲成爲了家主而放鬆。”時言抓住銀絲,有些驚訝,“金丹巔峰?不錯,你並沒有放下修煉。”
“你是誰!”尤清夢警惕的盯着時言,沉聲問道。
時言摘下斗笠,摘下面具,“怎麼,作爲我的侍女,你怎麼會忘記你的主人呢?”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尤清夢頓時愣住了,“時時言?”
“沒錯,就是我。”時言咧嘴一笑。
不知爲何,尤清夢竟然淚流滿面,“你沒死?你竟然沒死,太好了!”
爲了給敵人一種假象,莫子軒並沒有公開時言沒死的消息,知道時言沒死的只有雪域內部和墨家。
“我怎麼可能會死?”
“是啊,你怎麼可能會死,當初你唄中通劍門通緝都沒事呢。”尤清夢擦乾淚水笑道。
“我只是到了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現在纔回來罷了。”時言沒有讀書哦,尤清夢也沒有多問。
尤清夢給時言斟上一杯茶水,然後與他談了談這一年多來紫沐流花域發生的事情。
這一年多來紫沐流花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最大的要數中通劍門衰敗,跌落紫沐流花域的第一神壇。
“中通劍門竟然沒落了?”他走時,中通劍門依舊穩穩的坐在紫沐流花域第一的寶座之上,沒有一絲衰敗的跡象,怎麼可能在一年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衰敗了?
“這要從花澗派說起了,當然,是後來的花澗派。”尤清夢道。
原來,湯淅撕毀了與中通劍門的協議,藉助流家流觴的手,收拾了中通劍門一番,雖然並沒有將其滅門,但是也元氣大傷,跌落紫沐流花域第一的寶座。
如今紫沐流花域第一大派是雲霄派,而且更令人震驚的是,姬紫宸並沒有死,他成了雲霄派掌門,然後跟隨流觴前往天門域,將紫沐流花域的雲霄派改爲分教,主體與花澗派一樣,搬到了天門域邊的天池域,成爲了流家麾下的一支力量。
“對了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尤清夢支支吾吾的道。
“是還有壞消息麼?一併說了吧。”
“我記得中通劍門的劍瘋子公羊中羽與你的關係非常的好對吧。”
“你是說公羊大哥麼?是他除了什麼事情?”公羊中羽,這是另一個他無法忘記,心懷感恩的人。
“劍瘋子公羊中羽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