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是慕天穹翻牌子,寵幸嬪妃的日子。
“爹爹,這是什麼呀?”慕白白不明所以,好奇的探頭。
要伸手去碰裡面的牌子,被一旁的宛嬪捉住了手,示意她不能亂碰。
“調皮。”慕天穹也彈了下她的額頭,末了衝安公公淡聲的吩咐,“翻酈妃的牌子吧。”
酈妃過幾日生辰到了,算起來,他也確實又一段時間沒去清和宮了。
“是。”
安公公將酈妃的牌子翻出來,恭恭敬敬的退下,差人去清和宮通穿,讓酈妃那邊做好侍寢的準備。
看到這兒,慕白白總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當即就坐不住了。
這是翻睡的牌子!
酈妃那個女人水性楊花,也不知道同多少侍衛悠然。
她侍寢慕天穹,那簡直就是對慕天穹的玷污。
慕白白揪着眉頭,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酈妃那個髒女人碰她暴躁爹爹。
眼看着慕天穹漱完口,喝完茶,準備走人了,慕白白靈機一動。
捂着肚子誇張的“哎呦”一聲,然後從椅子滾到地上,滾呀滾呀,堪堪滾到慕天穹的腳邊,才停下。
揚着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衝慕天穹癟嘴,“爹爹,白白的肚子突然好痛痛……”
隱在暗處正愁該如何提醒慕天穹的馭勝,看着慕白白這齣戲,再次無語。
慕天穹也被她逗笑,忍不住半蹲下身逗她,“怎麼個疼法?”
“唔……”慕白白眼珠轉了轉,奶聲奶氣的說,“就像是有人揍了白白一拳一樣。”
“是嗎?”慕天穹煞有其事的揚了揚眉。
“既然如此,那邊宣太醫來給六公主好好看看,給白白開些藥。”
一聽到“藥”字,慕白白小臉都要皺在一起了。
不過想到自己是爲了慕天穹的清白,慕白白英勇就義般閉上眼睛。
雙手放在肚子上平躺在慕天穹腳邊,“嗯,那爹爹要陪着白白,爹爹不在,白白不敢看太醫。”
“白白,不可胡鬧。”一旁的蘇宛見狀,上前將慕白白拉起。
她知道慕白白打的什麼主意,可慕天穹翻牌子侍寢是宮裡一月一次的大事,關乎後宮子嗣,就算是慕白白再受寵也不能干預。
“皇上,白白就交由臣妾照看。”蘇宛微微欠身嚮慕天穹行了個禮,溫聲的說,“皇上去清和宮吧,莫讓酈妃娘娘等久了。”
“孃親!”慕白白急的直跺腳,一個不察,說出了真心話,“你怎麼能把爹爹往別的女人哪裡趕!”
蘇宛面色猛然一變,連忙捂住慕白白的小嘴,不敢去看慕天穹。
“皇上贖罪,白白年紀小,說話沒大沒小,臣妾今後定當多家管教。”
此時,安公公正好也回來了,悄聲的在慕天穹跟前說清和宮那邊已經佈置好了。
慕天穹沒有動,看着地上垂首跪着露出一小節纖細頸項的宛嬪,他突然對她有了點兒好奇。
後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想得到他的恩寵,甚至爲此不惜使出各種手段。
可蘇宛自從被他升爲宛嬪後,一直安安分分,平時在他面前的存在感更是比宮人還弱。
她到底是如何想的?又或許她同別的嬪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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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穹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不去了。”
唉?
安公公詫異擡頭,他這出去安排一下的功夫回來,聖上怎麼就改主意了?
蘇宛也很是驚訝,可她不敢表現出來,唯有慕白白聽了高興的快要蹦起來了。
“真的嗎?爹爹不去清和宮了?”
“嗯。白白不是肚子疼嗎?朕留下來陪白白看太醫。”
慕天穹點頭,坐下,“至於清和宮,改日再去也一樣。”
慕白白心中歡呼一聲,這次總算是將慕天穹留下來了。
至於下次,到時候她再想辦法就行了。
清和宮裡正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酈妃得知慕天穹今天翻了她的牌子,高興的很。
又是沐浴又是擦香,最後甚至還用上了秘藥,力求用這一夜重新奪回慕天穹對她的寵愛。
然而,她光着身子在牀上躺到半夜,也不見慕天穹的人影。
最後她實在是被秘藥折磨的受不了了,才叫了貼身宮女風鈴進來問情況。
“奴婢聽說,皇上在榆青宮歇下了。”風鈴感受着酈妃的怒氣,小心翼翼的開口,“據聞,是六公主突然肚子疼,才絆住了皇上的腳。”
酈妃一聽,氣的臉都歪了,眸子裡一股冒上天的怒火。
手狠狠掐着被子,“呵,她肚子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皇上要來清和宮的時候痛。”
“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分明就是她故意的!”
酈妃說得怒火沖天,風鈴緊緊低着頭。
待酈妃閉了話,風鈴才試探性的開口,“娘娘,今晚皇上應該是不會來了。您服用了秘藥,需得儘快找人……”
酈妃這纔想起自己的情況,不耐的揮了揮手,“傳人吧。”
翌日,慕天穹留宿盈春宮的消息就在後宮中傳開了來。
特別是他本是要去清和宮的。
一時間後宮炸了鍋,那些曾被酈妃打壓的妃嬪都像是看見了救星般,紛紛涌向盈春宮。
這些年來,酈妃在後宮中一家獨大,鬧得其他妃嬪們苦不堪言,就天天盼着能出個能同酈妃抗衡的存在。
如今,她們總算是有點盼頭了。
於是乎,蘇宛送完慕白白回來,就被告知無數的嬪妃娘娘前來求見道喜。
對此事慕白白暫且不知,她正愁着下一次慕天穹要臨幸酈妃的時候,她是該裝手痛還是腳痛。
“小心。” wωω.тt kān.¢ o
就在她想的正認真的時候,一隻大手擋在了她的額頭處。
慕白白茫然擡頭,這才發現自己跟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根紅柱子。
要不是慕君繁擋的及時,可能此時她頭上已經多了一個包了。
“怎得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有心事?”慕君繁見着她傻愣愣盯着柱子不說話的模樣,擔心的蹲下身子,“身體不舒服?昨日本殿聽說盈春宮玄太醫了。”
“昂。”慕白白點頭,十分坦然的將自己昨晚裝病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太子哥哥去告密什麼的。
這些時日的相處她已經徹底摸清了慕君繁的爲人。
他呀看起來有時候憨憨的,可實際上寵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