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太皇太后不冷不熱的點點頭。
“那臣妾告退了!”
萱月出了坤寧宮,秋日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她覺得有些頭昏。也許真的是好幾天都沒睡覺了,纔會讓她害怕陽光吧。
或許太皇天后說的對,我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也許是我自己太多心了。
萱月回頭看了看戒備森嚴,太監和侍衛重重守衛住的坤寧宮,慢慢的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一開始,她始終擔心太皇太后這個老太婆會玩什麼花招。
她對星暗一直都很排斥,懷有敵意。
這一點,萱月早就知道。
太皇太后莫名其妙的扶持星暗當了皇帝,還說要幫他治療,這都不太符合她的立場!她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和秘密!
這一點,萱月也非常清楚。
所以她對太皇太后,一直都懷有很強烈的戒心!
任何事情,她都不敢太相信這個奸詐的老女人!
剛纔太皇太后堅定的要求她離開,她就產生了懷疑。爲何非要她離開呢?她留下來,真的會影響她運功嗎?不見得吧?她有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就好,又不會去刻意打擾她。
不想讓人看到她運功?
這個藉口也有些牽強。
萱月頭有些昏昏沉沉,可是心裡卻如明鏡一般的清醒着。
這個老太婆,絕對有問題。
她的動機和行爲都非常的可疑。
更重要的一點是,萱月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老太婆讓星暗當皇帝,讓她當皇后,這件事一天沒有搞清楚她的真實目的,萱月的心裡就很難安寧。她平時刻意的不去想這件事,她知道總有一天老太婆會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卻不能不去想。
星暗的命,在她的手裡呢!
只是,她真的會殺了星暗嗎?
萱月搖搖頭,心中不以爲然。
她不喜歡星暗,這是肯定的!可是她和星暗的關係,那是改變不了的,血濃於水。她這個祖母就算不疼愛孫子,也不會去殺了自己的親孫子吧?
這是萱月暫時放棄對她懷疑的重要原因。
她始終認爲太皇太后心中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和星暗都是她想要利用來達到某些目的,可是,她應該不會 傷害星暗,至少不會殺了他。
這一點,她很肯定。
希望她做一次合格的祖母吧!
萱月不願意去多想什麼,這個時候她更多的是擔心星暗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醒來之後是不是真的能夠恢復視力和聽力,還有嗅覺……對太皇太后的懷疑,就暫時放一邊吧。以後,慢慢的跟她鬥好了!
她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青華宮。
蕭正南已經在大廳等着,她讓香蓮去打發走了蕭正南,自己則回到寢宮。她現在急需要休息。
她剛準備睡下,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本宮說過了,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本宮需要休息!”她有些冷漠的呵斥。她現在急需休息,養足精神去看望星暗,其他事情都放一邊去。
“修羅,我是雲蓓。我還是晚點再來好了。”門外響起了雲蓓的聲音。
“雲蓓,進來。”萱月沒想到是她。
雲蓓推門進來,看到萱月一臉倦容,有些不忍的說道:“如果你實在太累了,我就還是回去吧。晚點我再來找你。”
萱月道:“沒事,你過來吧。關上門。”
雲蓓想了想,然後點頭照做。
萱月坐在牀頭,伸手:“過來!跟我坐在一起。”
雲蓓道:“這……不太好吧?你是皇后,我怎麼敢跟你坐在一張牀上?”
萱月淡淡一笑:“你怕什麼?我們以前經常這樣。”
雲蓓有些驚訝的道:“我們的關係這麼親密嗎?”
萱月道:“是啊!來吧!我們姐妹倆好好的聊一聊!”
雲蓓猶豫了下,這才放心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萱月撫摸着她柔軟的秀髮,摸着她的臉頰,淡淡的道:“一年不見,你長大了許多。”
雲蓓道:“一年?一年前我們見過嗎?”
萱月道:“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雲蓓點點頭。
萱月道:“你對過去的事情,全然都不記得了?一點都不記得?”
雲蓓道:“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她的臉色,很是嚴肅認真,彷佛是在經歷着某種掙扎和內心的徘徊。
萱月顯然看出了她內心的困惑。
櫻脣輕輕抿了抿,有些憂傷的說道:“你想問我什麼就儘管問吧,我一定會盡可能的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其實,她心裡已經猜測到了雲蓓想要問什麼。
雲蓓猶豫了下,道:“你是皇后?”
“當然。難道是假冒的嗎?”萱月淡淡的一笑。
“我卻從未進宮,我怎麼會和你認識,而且關係親密呢?”雲蓓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是剛進宮才兩個月啊,以前我也不在皇宮。我們是在外面認識的。”
“我們在哪認識的?”
“這個暫時不能說。”萱月柳葉般細長的秀眉輕輕的皺了起來,她討厭這種要隱瞞的感覺。雲蓓知道她的秘密,關係就好像親密的自己親姐妹一樣,可是現在自己卻要處處防着她。其實不是防着她,而是防着她背後的人。
雲蓓的臉上有些失望,不過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說過我以前照顧過你,對你也很好?”
萱月點點頭:“是的!”
雲蓓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來回的遊走,彷佛急切的想要找到她說謊的證明。可是,她的表情卻顯得非常失望。萱月的臉上,一點都沒有心虛或者驚慌的樣子,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說謊。
萱月瞧出了她情緒細微的變化,道:“雲蓓,你怎麼了?”
雲蓓道:“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完全沒有記憶了!可是,我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我好像感覺真的認識你,而且我們關係很親密。可是我卻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萱月趁機問道:“你還記得些什麼?”
雲蓓道:“我記得師父……”
一提到師父,她便馬上警惕的閉口不說了。
然後,一副很警惕的模樣看着萱月。
萱月看到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將自己當做了外人一樣在防備,在她的心中,也許那個師父,纔是真正的親人吧?
她有些失望的笑道:“算了,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雲蓓道:“我能離開皇宮嗎?”
萱月道:“你的傷還沒好。”
雲蓓道:“我沒事的,其實你打了我那一掌,我傷的並不重,師父給我治療之後已經好的很多,沒有大礙了。後來的那些傷勢,是師父故意給我弄上的,只是爲了要欺騙你,讓我接近你的身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