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沒有外人,尋雙早就收起了面具。
一張小臉依然神情冷酷,卻難掩俊美。可就是這張臉上酷酷的神情,再配合頭上還有點粉毛毛的兔子耳朵花環,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萌。
孫楊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心情實在有點複雜。那麼勇猛的老大戴上這麼可愛的花環,這天差地別的對比,感覺爲毛這麼好呢?
尋雙面無表情的看向孫楊,“很奇怪?”
“沒有!絕對沒有!”孫楊立刻肅然,“老大戴這個超級合適。那什麼,我去看看大哥他們出發沒有。”說罷,一溜煙的跑了。
小魚兒有些疑惑的歪歪頭,“大哥哥戴着是真的很好看呀,楊哥哥爲什麼要跑?”
“不用管他。”尋雙對這些外在事物一向不怎麼在意,轉了話題,“小魚兒,你剛纔說學功課,你在學什麼?”
“修煉呀。”小魚兒說着,清明純澈的眼中閃過一點失落,“伯伯們說我不能修煉靈力,只能習武強身。”在這樣的環境中,不能修煉靈力就是廢材。隨便一場混戰搶奪,他都可能丟掉性命。
“小魚兒,把手遞給我看看。”
小魚兒依言將手遞過來,尋雙按住他的腕脈,催動一縷靈力探入查看。
靈力靈活遊走在經脈當中,然後再穿過氣海丹田,尋雙忽然微微皺眉。她控制這靈力在小魚兒體內探查,穿過氣海的時候竟然被堵住了。
她試着用靈力微微衝擊了一下,就見小魚兒臉色瞬間慘白,但他咬緊牙關沒有痛呼出聲。
尋雙立刻撤回靈力,“小魚兒,你怎麼樣?”
“沒事。
”小魚兒緩了口氣,才笑着搖搖頭。
尋雙揉揉他的腦袋,心裡已經有了判定。小魚兒不能修煉靈力,恐怕沒那麼簡單。
“大哥哥,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東西吧。”身體裡的刺痛過去了,小魚兒臉色終於和緩了很多。
“嗯。”尋雙點頭,重新召喚火靈鎧化成面具,跟小魚兒一起出去。
小魚兒牽着她的手指,懂事的安慰道:“大哥哥,你不要在意。伯伯說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等長大以後就好了。”
“小魚兒,你平時會身體疼嗎?”話音未落,尋雙明顯感覺小魚兒牽着她手指的手無意識的收緊了一些,看來是會疼。
“沒有呀。”小魚兒顯然不想讓其他人擔心,但又不會撒謊,慌慌張張的拉着尋雙快步往前走。
“老大,你怎麼出來了。”孫楊走過來。
尋雙問道:“孫天他們呢?”
“已經出發了。”孫楊注意到小孩的臉色有點蒼白,關心道:“魚兒,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小魚兒搖頭,尋雙揉揉他的腦袋,“小魚兒,你去廚房幫我拿兩個麪餅來吃。”
“嗯,好呀。”小魚兒畢竟是小孩子,看不懂尋雙這會兒是故意支開他,高高興興的去廚房拿麪餅去了。
“老大,魚兒怎麼了?”孫楊有些擔心。
“小魚兒的身體是不是受到過重創?”尋雙不答反問。
孫楊一聽就明白是尋雙查探過小魚兒的經脈了,遲疑了一下,才道:“具體的事情大哥更清楚,我只曉得一點皮毛。
”
“說說看。”
“我爹之前說過,魚兒活不過八歲。”孫楊說着,握緊拳頭,緩解了一下情緒,才接着道:“魚兒其實並不是我們清風寨土生土養的小孩。他是我爹他們去完成任務時帶回來的。那會兒魚兒看起來才四五歲,全身都是血,我爹和大伯合力,費了好大的心力纔將人救活。但他經脈損毀,氣海里還有一道莫名其妙的禁錮。只要一碰到,魚兒就會很痛苦。不僅如此,這道禁錮還在削弱魚兒的精力,吞噬他的精血,一直這樣下去,至多再有兩年的時間,魚兒就支持不住了。”
尋雙聞言皺眉。到底是誰,能對一個小孩下這樣的狠手。
“魚兒自己知道這些嗎?”
孫楊搖頭,“我們誰都沒告訴他,就想他能開開心心的生活。如果……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我們會想辦法讓他走的輕鬆一點。”
“那魚兒的身體時不時會痛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孫楊愕然擡頭,“我爹不是說只要不碰到那道禁錮就沒事嗎?!難怪,難怪魚兒有時候總是找不到,而且每次回來的時候臉色都不好。他只說是努力練武太累,我們知道他身體弱,也就沒有多想。沒想到他是躲起來獨自承受身體的疼痛去了。”
孫楊說着,已經滿滿都是懊惱。他們只知道寵着魚兒,卻沒想過魚兒卻在獨自一人承受痛苦。
“老大,你查看了魚兒體內的禁錮,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嗎?”
“不知道。”尋雙搖頭,忽然想到一人,“丁乙丁丙,我要跟你們主子通訊。”
“通訊可以,不許再毀了我的通訊水晶。”
看到突然冒出來的丁乙,孫楊嚇了一跳。
丁乙看都不看他,拿出通訊水晶接通。
水晶球亮起來,赤炎出現在其中。
尋雙接過水晶球,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知道什麼禁錮能吞噬人的精力和精氣嗎?”
“你遇到了這樣的禁錮?”水晶球裡的赤炎身着一襲月白色寬鬆長袍,恣意的坐在小几後面,正在不疾不徐的煮酒。而他的頭髮未束,只隨意的披散着,隨着他微微俯身倒酒,滑落了一縷到身前。
公子如畫,絕代風華!
此時的赤炎少了平時的雍容威嚴,卻多了一份恣意的優雅。
尋雙注意到他的髮梢還帶着水汽,多半是剛洗過澡。要是早接通十多分鐘,說不定還能看到美男出浴圖。
在心裡吐槽了一下,尋雙面上卻神情不變,“是我先問你。”
“好吧。”赤炎端起面前的白玉小酒杯喝了一口,才很好說話的點點頭,“我知道這樣的禁錮。”
“是什麼?”
“血咒。”赤炎不疾不徐道:“中了血咒之人,必然活不過三年。”
“沒有解決的辦法?”尋雙皺眉。
“是啊,到底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呢?”赤炎說着,忽然掀開眼簾低低一笑,“相公,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