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鮫芒被驚退了,銀黛便決定立刻帶着自己手下的兩名海王亡命天涯。
在廣袤的大海中只要自己想藏,鮫芒不見得能夠發現自己。
於是銀黛厲聲喝道。
“你知不知道你攻擊的是什麼人?你要撕毀輝海條約引起輝耀和海族的大戰嗎?”
聞言,暗紅色長袍女子輕蔑的看了一眼銀黛說道。
“皇帶一族到底成了下五族的末流,連帶着皇帶一族的人眼皮子也變淺了。”
“我海族橫亙整片主世界,百分之三十的陸地是人類和共生靈物共享的地盤。”
“百分之七十的海洋唯海族獨享。”
“陸地上的資源對我海族沒有什麼用處,輝海條約不過是海族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才簽署的。”
“只要我鮫芒有能力將這裡的所有人全部留下,消息不傳出去。”
“還有誰知道這裡的事是我鮫芒做的?”
“輝耀方追究也該追究你這個離領地離這片海域最近的臭魚。”
“你死了,在海域中消失了,輝耀方自然會判斷是你畏罪潛逃。”
“到時皇帶族便會被推出來爲你破壞輝耀條約來買單的。”
銀黛聞言深吸一口氣。
沒想到鮫芒算計的不光是自己,還有自己身後的皇帶一族。
如果不是林遠,安赫等人來到這片海島與自己爭搶大型鯨落的資源。
說不定在島鯨胚胎剛剛形成,自己準備去查看的過程中就被黑色棘刺鎖定。
到時黑色棘刺刺入的便不是剛剛跟在月後弟子身邊的那隻神話種靈物身上,而是自己身上了。
但銀黛剛剛成年,並不想死。
想到安赫,林遠和劉傑的身份,又看了看安赫身後的老者。
銀黛狀着膽子大聲喊道。
“鮫芒你不過不朽八段,我身邊這人類老頭的靈物實力已在不朽巔峰,品質高你一段。”
“就算是在海域中可以越級作戰,比這老頭有優勢。”
“但這老頭要是想跑,你一定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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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輝耀方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你鮫芒做的,就算我死了你也根本嫁禍不到我身上。”
鮫芒聞言眉眼中不屑和戲謔的神色變得更濃。
“銀黛,你以爲我像你一樣愚蠢嗎?”
“不巧,前不久我剛剛晉升不朽九段。”
“身若琉璃,不朽身大成!”
話畢,鮫芒的掌心猛然竄出幾根暗紅色如同觸手般舞動的水草。
鮫芒手一翻,掌心處涌出的海草就落入瞭如血般殷紅的海水中。
鮫芒在海藻落入水域中的那一刻,身爲不朽巔峰海皇的氣勢怦然爆發而出。
鮫芒輕吟道。
“編織啜飲吧,猩紅觸藻!”
在鮫芒的輕吟下,海中陡然長出近萬米高的紅色海藻。
如同蜿蜒的觸手般的猩紅海藻伸展交織在一起,最後交盤封頂。
這些紅色海藻仿若將籠罩住的海域變成了一座暗紅色的大劇場。
翻涌的紅色浪花彷彿是這場海中劇院的頌歌。
謳歌着海中劇院中即將展開的死亡劇目。
紅色海藻籠罩的範圍內如同一片禁域,氣息已經徹底的和外界隔絕。
安赫身後的老者面色沉重。
面對一名不朽巔峰的海皇,就算自己全力突圍。
也不一定能從一名不朽巔峰的海皇手中將安赫完好無損的送出去。
更何況這名不朽巔峰的海皇還率先展開了自己的聖源之物。
老者也擁有着聖源之物。
因此老者就算不是締造師,憑藉自己體內六星聖源之物的感應。
老者也能借此探知道這皇鮫族不朽強者的聖源之物星級。
讓老者覺得棘手的是根據聖源之物的氣息對比,鮫芒聖源之物猩紅觸藻的氣息要強於自己的聖源之物一些。
這說明鮫芒的聖源之物猩紅觸藻的星級如果不是六星巔峰,便是七星的存在。
鮫芒的實力在海域中比自己強,聖源之物的的星級又高於自己。
眼下的事態實在是太過於嚴峻,硬來一定是不行了。
老者看着滿臉玩味表情的鮫芒寒聲說道。
“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海皇八族中皇鮫一族的成員。”
“你的實力在皇鮫一族中算得上是強者,相比其他海族你更應該知道輝海條約的真相。”
“你剛剛說的話和皇鮫一族族長在籤輝海條約時所說的話可完全不同。”
”你眼前的人是赫少,長燈冕下的弟子。”
“現在你速速退開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鮫芒聞言面色一變,深深的看了一眼銀黛。
不明白好端端的銀黛怎麼和輝耀冕下的弟子混在了一起。
鮫芒皺緊眉頭沉吟了起來,似乎是在心中衡量着利益的得失。
這邊虛無影魔已經從林遠的影子中脫離了出來。
林遠,劉傑,戮食天蝶和虛無影魔圍在身上被扎滿棘刺的血浴之母身旁,眼神皆如泣血一般紅的可怕。
林遠早在踏焰輕煙獸帶着血浴之母回到海島上的瞬間,便將手搭在了血浴之母的手腕上。
林遠運轉靈力,用精純的靈氣去探知血浴之母身體的情況。
越探,林遠的心就越慌。
林遠發現從血浴之母體內綻開的黑色棘刺幾乎將血浴之母的體內絞得粉碎。
林遠作爲締造師,見過太多瀕死的靈物。
可像血浴之母這麼嚴重的傷勢林遠還從來都都沒有遇到過。
此時的血浴之母說是體內完全變成了肉泥也一點不爲過。
可以說現在的血浴之母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全靠一口氣在撐着。
林遠發瘋的一樣解開了自己額間的生命印記。
澎湃的生命力自林遠的掌心像不要錢一般順着血浴之母手腕,傳導進進血浴之母的體內。
可這大量帶有專屬特性斷續的生命力注入到血浴之母體內,卻並沒有讓血浴之母身體狀況有所好轉。
血浴之母的本源生命力依舊在快速的流逝。
但磅礴生命力的注入也讓血浴之母麻木的身體生出了幾分力氣。
血浴之母嘗試開口,可嘗試了半晌血浴之母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已經不足以讓自己發出聲音。
血浴之母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遠。
平日一向帶着冷厲的眼眸此時充滿着柔色和釋然,還有幾分落寞和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