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彥與安米達二人已然佔站到了練功房的擂臺上,臺下一片寂寥無聲。文字首發
不過此時的柳彥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那西域番僧安米達,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對方。
“咳咳”安米達清了清嗓子,立即單手作揖道:“南無阿彌陀佛恕貧僧無禮了,動手吧”
說完,振臂一揮,安米達便把外套袈裟往地上一扔,直衝柳彥而來。
都說佛門中人要戒嗔戒躁,然而眼前的安米達儼然就是一個粗魯的大漢,除了會說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之外,脫掉袈裟就沒有半點和尚的樣子。
雖然這西域佛教與中原佛教還是很有差異區別的,但是既然都是佛門中人,不應該如此的大相徑庭纔對,現在連袁海雲也不禁開始懷疑,這些西域番僧會不喝酒吃肉呢?
柳彥不做多想,雖然自己算不上什麼絕世高手,但是一身好武功也是少有人及的。即便他沒有與這個安米達交過手,但是他並不認爲自己會不是這個粗魯和尚的對手。
眼見安米達臉大的拳頭朝着自己打來,柳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右臂一伸,單手成掌,一把捏住安米達的拳頭,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化解了對方的攻擊。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招,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但是在身爲高手的阿莫尼看來,卻是知道這個叫做慧彥的和尚不簡單。別看他動作僵硬。行動緩慢。但是這恰巧就是其厲害之處,不禁讓他也開始對此更加認真起來。
若說之前他還有一絲的戲謔之心的話,那麼此刻的阿莫尼,儼然沒有那份心思,相反的,多的卻是緊張和專注。
“看來收到的消息還是有誤的,這個烏禪院裡面也是臥虎藏龍,這對於我們的計劃很不利啊”
阿莫尼一邊認真的關注着臺上的變化,一邊用拇指挑着鼻尖自言自語的說着,似乎對柳彥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除了感到驚異之外。好像還有着其他的擔憂。
正堯雖然看得見阿莫尼的表情變化,但是卻不知道他心中到底作何感想,不過這已經足夠,至少正堯的初步目的已經達到。
已經與安米達較量了差不多有二十來招。柳彥已然開始看出安米達武功的端倪。
“這個番邦和尚武功不錯,以剛勁爲主,威力十足。但是他只知進攻,不懂防守,只要我擺脫他的進攻,那麼他必敗無疑”
柳彥在心裡分析着,不過他手上卻是一刻也沒有停歇,左躲右閃,每每等到那安米達猛地一擊擊來之際,卻見柳彥都能夠以一種最爲輕鬆最爲簡潔的方式將其化解。引得那安米達一陣惱羞成怒,不由地使他戾氣更盛,儼然如一頭蠻牛,不撞南牆不回頭
而對於柳彥來說,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一旦對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那麼就會亂了分寸,破綻就會暴露出來,對於柳彥而言,便是最佳的機會。
其實到目前爲止,柳彥都沒有用全力。原因很簡單,畢竟來者是客,禮貌上還是要讓讓才行。當然,這個又涉及到了關於禮教的問題,或許封建思想都是這樣的吧。面子纔是最重要的。
眼見三十招已過,柳彥對安米達的武功路數也有了大概的瞭解。因此便不再有任何的保留,就在安米達單掌劈空之際,柳彥突然旋身一轉,趁安米達前傾之時,順勢翻身來到安米達背後,猛然一掌打將出去
“砰”
原本身子就在往前傾的安米達在被柳彥一擊即中之後,那往前衝之力根本無法收回,因此更加的往擂臺邊緣衝過去。
柳彥沒有做多想,立即追身上前,“砰”的又是一掌
原本來到擂臺邊緣的安米達已經就要穩住身形,可是卻不想柳彥竟然來一招趁火打劫,因而整個身子已然不受自己所控制,單腳踩着擂臺邊緣,而另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已然踩空
“砰”
一聲悶響,安米達直接從擂臺上摔落下來,跌了一個狗吃屎。
“咻”
柳彥順勢也跳了下來,旋即緩緩走到安米達身前,伸手右手,一臉和善的看着安米達。
說好了是交流,比武只是一種形式,切磋而已,點到即止即可。現在已經贏了,將對方扶起來以示友好也是應該的,即便對方本來就是來找茬的。
禮儀之邦,自然要將禮儀進行到底,不可以讓人說閒話。
“哼”
卻聽“啪”的一聲,安米達一個翻身爬起來就往柳彥的手臂上打了一下,聲音卻是響亮的很。旋即安米達更是一陣怒眼相瞪,彷彿受盡了奇恥大辱一樣,不止不接受柳彥的友好示意,反而還怒哼一聲,儼然將柳彥當做了仇人。
“你……”
袁海雲立即看不下去了,衝上前去,指着那安米達就要發難。
“惠雲不要這樣,切勿動怒”
柳彥一把抓住袁海雲的手,止住了袁海雲。
袁海雲的心思柳彥自然明白,不過現在不是鬧氣的時候,對方無論怎麼都好,這裡終究是烏禪院,如果傳出去說烏禪院仗着人多欺負西域喇嘛,那就有損烏禪院名譽,有損大明體提了。
“可是……”
袁海雲還有些不爽,擺明這個和尚不懂禮儀,幹嘛還要與他們客氣呢?
當然,對於柳彥伸手去拉起安米達一事,在安米達看來,或許並非柳彥所想的那般用意,相反,對於他們這種鬥爭心極強的人來說,柳彥此舉無疑是在挑釁他們的自尊心,是獲勝者對戰敗者的藐視。
或許是因爲地域文化的不同而導致了這樣的情況發生。因而柳彥也表示能夠理解。
正堯此刻也立即走了過來。點點頭,對着袁海雲道:“惠雲不必多言,一切容後再議。”
說完,正堯又把頭看向了阿莫尼,一臉笑容可掬的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阿莫尼大國師,這第一場的比鬥……”
“南無阿彌陀佛貧僧也絕非不守信諾之人,慧和師父請放心,第一場比鬥我們輸了”
阿莫尼撅了撅嘴,心有不甘的說道。
不過出於柳彥方纔的實力展現。阿莫尼此刻也不敢斷然發難,即便他本就是來找茬的。畢竟他也不清楚,這烏禪院裡面到底還有多少人的實力與柳彥一樣甚至更高。如果正面惹惱了對方,不僅此番的任務完不成。恐怕自己連回西域的命都沒有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如此甚好,那未知這第二場阿莫尼大國師準備何時開打呢?”
正堯饒有趣味的看着阿莫尼,依舊笑得很是燦爛。
面對勁敵來此,竟然還有心思笑,而且還笑得如此的燦爛,這需要何等的定力?怕是這裡的順化住持,也沒有這樣吧
想到這裡,阿莫尼又不禁看了正堯一眼,心裡則是嘀咕着:“眼前這個慧和絕對有問題。根本就不是表面俗家弟子這般簡單不行,不能夠讓他牽着鼻子走,我要想個辦法才行。他竟然如此問,想來他想要休息一下,說不定這寺院裡面就只有慧彥這麼一位高手,嗯,應該就是這樣的應該速戰速決,不可拖泥帶水”
心裡打定主意,阿莫尼立即道:“南無阿彌陀佛既然第一場已經比完,那麼接下來自然要比第二場了難道慧和師父認爲還需要休息一下?或者說貴寺只有這麼一位高手。所以借休息之餘外出請高手來助陣?”
阿莫尼是這麼想的,好歹來此之前他也是做足了功夫,對烏禪院裡面的情況打聽的清清楚楚,而從他所收到的消息裡面,確實沒有聽說烏禪院裡面有高手存在這一條。至於柳彥。他不過認爲是一個意外而已,在他看來。終究獲勝的還是他密宗。
聞聽阿莫尼如此說,正堯的心裡不由地想笑。
還好正堯的定力夠足,強行抑制住了,旋即抿嘴對着那阿莫尼說道:“阿彌陀佛,既然阿莫尼大國師有此意,那就依大國師要求便是那不知大國師將派誰來打這第二場呢?”
言歸正傳,既然要打,那就報上名來,說那麼多的廢話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不曾想到正堯會如此的直接,神色竟然沒有一絲的波瀾,這不由地使阿莫尼對自己的揣測感到了懷疑:難道自己又估計錯了?
“南無阿彌陀佛不不不,這一場理應由貴寺先派人上場,如此才顯得公平。雖然貧僧讀的書不多,但是這田忌賽馬的故事,貧僧倒也知道方纔那一場,相比貴寺就是借用了田忌賽馬裡面的典故,用上等馬對中等馬而獲勝這一個先例的吧”
阿莫尼倒是挺狡猾的,似乎還看穿了正堯的計謀一樣。
其實阿莫尼所說的不假,對於這個安米達,比起達耶奴,應該相差不了多少,正如自己與柳彥一樣,所以無論自己上,還是柳彥上,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取勝。畢竟誰也不敢保證真的可以擊敗阿莫尼,因而這也就是巧妙地運用了田忌賽馬的方式獲勝的。
而在正堯看來,不到萬不得已,自己絕對不會與這個阿莫尼較量的,其一,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贏他;其二,這烏禪院裡面會武功的人真的就是沒有,如今只能靠着自己,柳彥以及會半調子武功的袁海雲撐場面了,爲保險起見,自己的目標必然是達耶奴或者是另外一名番僧。
從正堯對阿莫尼的表面瞭解來看,阿莫尼是肯定要上的,這是毋庸置疑的,而另外一名上場的定然就是達耶奴與另外一名和尚。最理想的就是袁海雲對陣阿莫尼,自己對陣另外兩名番僧之中的一個,這樣,最後三局兩勝,那就穩贏了。
田忌賽馬?
正堯還真的想得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