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細想,突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顫動,低下頭一看,頓時一股氣流再也忍不住的從口中往外衝出。
“啊...啊...啊!”
三聲大喊還是發泄不了心中的驚恐,一身肥肉往外滲出乳白色的油脂,一下子委頓在地上,雙腿不停地打顫。
只因那兩個頭顱上的眼珠竟然轉動起來,一圈、兩圈、三圈,就像螺絲釘一樣,越來越鼓,“咚咚”兩下,竟然脫離了眼眶,直直的看着歐陽波。
眼看兩對眼珠離自己越來越近,歐陽波這才緩過神來,用盡全身力氣,將兩顆頭顱扔了出去,隨後死命的開始喘氣,太詭異了,他活了一百多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恐怖的事情。
可那個神秘聲音根本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先是“唰唰”兩下,將兩顆頭顱吸入半空,“咔嚓”一聲,虛空中那雙眼睛下方又出現一張嘴,用力的咬向兩顆頭顱,“轟”的一下,夜空中爆出兩團肉米花。
接着,歐陽鑫被一股力量拉高了許多,飛了數丈遠,竟然掛在了那根受刑柱上。
“歐陽波,我數到三,你要是還不答應,那我就送你兒子去陪那個女孩!嘿嘿,我想那個女孩一定會很開心的。”
神秘聲音的話像是一把利劍似地直插歐陽波心頭,將他徹底喚醒。
“不,你這個魔鬼,快放了他,快放了他啊!”
“哦?你真冷血,那好吧!一、二...”
數到二的時候,受刑柱上的繩套自行綁住了歐陽鑫的脖子,繩釦越縮越緊,很快就嵌入了歐陽鑫的肉中,並越陷越深。
由於歐陽鑫身上的肉也很多,那根由前年黑巖竹製成的繩索將他的脖子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凹陷,完全看不到繩索的蹤影了。
而神秘聲音也放開了牽引住歐陽鑫的力量,隨着身體的驟然失重,歐陽鑫開始死命的掙扎起來,一張臉很快便漲成了豬肝色,連救命都喊不出來,雙手指甲深深刺入了手掌,一滴滴猩紅的血液往下淌着,很快便連成了一條血線。
“三...”
“我答應,我答應你,求你快放了鑫兒,快啊!他一定很疼!”
歐陽波實在忍受不了兒子在自己面前被如此殘忍的虐待,這一刻,什麼家族,什麼兄弟,都被他拋諸腦後,眼中只有那個和自己甚爲相像的身影,一定要救下他,除此之外,不作他想,所以他答應了神秘聲音的要求。
“很好,以汝今日之誓言爲本,天狗出,契成!”
隨着神秘聲音的話語,那雙巨眸終於顯現出真身,竟是一條身長達數十丈的兇惡猛犬,碩大的頭顱和狼長的極爲相似,尖利森然的犬牙裸露在嘴脣外延,一股濃烈的兇殘氣息撲面而來,脣間積壓着不少濃稠的唾液,隔着很遠便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惡犬就這麼隔空而立,隨後張開大口,粗壯有力的一聲“汪”,一個只有六劃的遠古文字自它口中飛出,快速的沒入了歐陽波的心口,消失不見。
歐陽波只覺心口傳來一陣劇痛,還伴隨着強烈的灼燒感,剛想質問神秘聲音做了些什麼,卻突兀的發現,那個兇犬竟然不見了,歐陽鑫正躺在自己身前,脖子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擡起雙手,一點血污都沒有,往四周看了看,哪裡有戰鬥過的痕跡?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
歐陽波不由得扒開衣服,當看見心口處那個栩栩如生的狼頭時,一陣寒意再次襲上他的心頭,不是幻覺,是真的,至少那個狼是真的,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亂想了,如果你不想剛纔的那些成爲現實的話,就按照我們的約定做,況且,就算你不遵守約定也不行了,要是到時間你沒能做好你該做的,那你體內的天狗便會現形,屆時,你會成爲它的載體,做出今日你看見的一切,哈哈哈哈!我倒很期待看見那一幕,一定很精彩!歐陽波,好自爲之吧!”
神秘聲音說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也不知是真走了,還是就此隱匿。
歐陽波根本沒有在意它的去向,對於此刻的他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他腦海中只回蕩着那句:你會做出今日看見的一切!
沒有退路了,那個魔鬼,那個玩弄他於鼓掌之中的魔鬼,贏得了一切。
看着一旁安然熟睡中的歐陽鑫,歐陽波的眼睛突然覺得很酸,用力擦了擦,心中閃過一絲冷然,隨即就在那裡想起了今後自己該走的路。
而那兩個帝階尊者什麼都沒察覺到,還是在暗處守衛着,監視着。
在離駱駝山足有五千裡之遙的一處宮殿內,正有一個男子懸空而立,四肢伸展到極致,一團團亮如白晝的能量匯聚在他身周,將他的身形全部掩蓋住,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看似男子處於靜止狀態,實則是剛出現一團能量,便被他吸收,再出現一團,再吸收,光團出現的速度太快,纔會讓人覺得這些能量始終匯聚在他身周。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男子的正下方,單膝跪地,一言不發,但是頭卻擡得很高,望向男子的眼神中帶着無盡的崇拜和炙熱。
身影披着一件紫青色的披風,但卻顯得很奇怪,虛幻而透明,仿若沒有實體,披風被吹起時,竟能透過身影的前胸看到背後的景象,太詭異了。
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了,男子猛地一收,再一放,周身超強的能量團在宮殿內四散開來,當點點白光沒入身影體內時,身影劇烈的顫抖起來,還不時發出嘶嘶聲,顯得很痛苦,但卻還是忍着,一動不動。
“幻,這麼晚來找我,什麼事?”
男子的身體還是散發着強烈的白光,將他的樣貌藏在白光下,而且散發着超高的溫度,甚至比剛纔他吸收能量時顯得更熱,宮殿內就像處在烈日照射之中。
男子的聲音很低沉,語速很慢,雖然語氣平淡,但卻給人一種不容違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