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瑗……”隨着她的動作擡起手臂,任由她將襯衣衣袖扯下去,他就縮回手掌撫住她的臉,“我說過你很美嗎?”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她嘴上刁蠻,頰上卻依舊有點發熱,不由地在心中自嘲——都已經做母親的人,卻因爲一句男人的讚美而心跳,她真是活回去了。
男人並不理會她的譏諷,只是繼續說着。
“其實在雪洞的時候,我一直想摘下你的眼罩,想看看你的眼睛是什麼樣子?”
二人在雪山上滑雪的時候相遇,因爲雪崩從陌生人變成難友。
當時,身上都是滑雪時的裝備,因爲擔心雪盲,白天找出路的時候,誰也沒有摘下臉上的滑雪鏡。
天黑後,他們一起到雪洞休息,她也一直戴着他的滑雪鏡沒有摘下來。
大大的滑雪鏡遮住她的大半小臉,再加上圍巾,他其實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真正的樣子。
手指輕輕撫過她漂亮的眉毛,他深深凝視着她的眼睛。
“你的眼睛和我媽媽的眼睛很像,我喜歡這樣的眼睛,像夜空一樣讓人安寧。”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那樣做。”甘瑗伸手扯開他的皮帶,“當時我可是想得很清楚,如果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閹了你。”
男人彎身靠近她的臉,“你不會。”
“你這麼確定?”她輕聲問。
在她的脣上輕啄一計,皇甫玦低聲開口,“否則,你也不會約我到伯利茲大藍洞潛水。”
第二天黃昏時,他們兩個找到公路返回安全地帶,遇到找來的救援人員,被帶回營地,一下飛機她就匆匆離開。
離開之前,她只對他說了一句話。
“兩週後,伯利茲大藍洞,是男人就來!”
伯利茲大藍洞,風景壯美,是最負盛名的潛水聖地之一,卻因爲洞內的鐘乳石羣和神出鬼沒的鯊魚讓潛水愛好者們忘而卻步,比起阿爾卑斯山,那裡要兇險的多。
那時,她纔剛剛成年,有滿腔的熱血和想要尋找刺激的念頭,離別時鬼使神差的邀約,有許多原因。
因爲不肯認輸,在那樣的滑雪道上輸給皇甫玦,她不甘心。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她很好奇,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膽量。
當然,不僅僅因此。
儘管當時甘瑗並沒有意識到,後來她無論次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才終於想明白。
其實自從雪洞一晚之後,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只是因爲驕傲,因爲懵懂,纔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沒想到,竟然被他看穿,甘瑗的臉越發紅了幾分。
將她的表情收在眼中,男人輕語。
“其實這沒有什麼,很多女人都對我一見鍾情。”
她回以白眼。
“那又怎麼樣,也有很多男人追我。”
他輕笑出聲。
沒錯!
這纔是他記憶中那個驕傲狂妄不肯認輸的女孩。
甘瑗挑眉,“你不信?!”
“我當然信!”皇甫玦語氣中有幾分自嘲,“至少我就知道一個人,爲了赴你的約會,前一天還在歐洲開發佈會,覺也沒睡就飛越大半個地球,跑到大藍洞裡潛水,結果,你還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