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3 拋開一切
夏亦涵獨自等在胡靈兒的房間裡面,可是越等,他就越焦急,就算是興師問罪,這時間也太長了吧?
他知道簡兮楠那麼怒氣衝衝的樣子,肯定是簡兮楠發現胡靈兒設計了他。
同爲男人,他可以瞭解簡兮楠的心情,可現在的問題是,被他帶走的那個人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如果簡兮楠趁機向胡靈兒表白了,她會怎麼處理?
現在自己和她的關係還處於不安定狀態,會不會被簡兮楠這麼一攪和,就更加的撲朔迷離了呢?
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到這裡,夏亦涵朝着門口走去,可是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門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心中一喜,夏亦涵飛快地打開了房門,正好看到胡靈兒已經跨上了臺階。
“靈兒!”欣喜地一聲驚呼,夏亦涵上前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你終於回來了。”
胡靈兒被突然冒出來的他嚇了一跳,轉瞬間又被他給摟進了懷中,只能無奈地白了白眼,“怎麼,你怕我跟簡兮楠跑了嗎?”
“當然怕了!”夏亦涵笑着應道,而後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略顯擔憂地道:“簡兮楠他沒怎麼你吧?”
這人……
胡靈兒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他還能把我怎麼着?”
說着,她掙開了夏亦涵的懷抱,徑直朝裡走去。
夏亦涵知道剛剛的話說的有點不妥,肯定是讓她誤會了其中的意思,正正在門口猶豫着怎麼跟她道歉,卻聽得胡靈兒道:“你趕緊進來,我有事問你。”
一聽胡靈兒這麼說,夏亦涵連忙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兩人在桌前坐下,胡靈兒看了看夏亦涵,開門見山地道:“我想問你一點關於齊穆清的事情。
“齊穆清?”夏亦涵一臉意外地看着胡靈兒,忽然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緊張地道:“難道齊穆清又出現了嗎?”
胡靈兒點點頭:“雖然現在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但是極有可能就是他。”
在前段時間,他們兩人就有討論過這個人,當時夏亦涵說他受了重傷,但很有可能還活着,而且這人狡猾奸詐,詭計多端。
所以一系列的跡象聯繫起來,胡靈兒就懷疑起那個神秘的男人就是齊穆清。
聽着胡靈兒將簡兮楠救下齊歡燕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夏亦涵沉吟片刻後點頭道:“你的懷疑很有道理。齊穆清捲土重來,但現在顯然還沒準備直接面對我和齊宏清,所以在看到齊歡燕的時候,就起了報復的心。本以爲就算他傷重沒有痊癒,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卻不想被簡兮楠給撞了個正着。知道自己不是簡兮楠的對手,就逃走了。”
“對,就是這樣的。”胡靈兒點頭,眸中卻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因爲她把簡兮楠看到的另外一件事情給隱瞞了,就是桑容和這人也是有關係的。
在確定那人就是齊穆清之後,她有細細地想過桑容和他聯繫的原因。
原本以爲桑容和人密會是在設計她,可是這人若是齊穆清的話,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桑容應該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麼極有可能是那齊穆清在利用桑容,而他的目標到底是齊宏清還是夏亦涵,她還沒能猜透。
不過現在偏重於夏亦涵這邊,畢竟桑容跟夏亦涵的關係,比之齊宏清那邊可是親密多了。
想到這裡,胡靈兒的心中就不快起來,畢竟早上的時候夏亦涵才告訴她,齊宏清有意要把桑容賜給他做側妃。
只不過,剛剛聽說桑容拒絕了這個賜婚之後,她還覺得很是奇怪,畢竟這可是桑容夢寐以求的事情。
她一直在千方百計地要靠近夏亦涵,留在這個涵王府,現在能名言順地進來了,照理不應該拒絕才是。
但是現在回想一下,這說不定就是她的其中一個計謀,甚至是離開這涵王府,也是其中之一。
按照簡兮楠的說話,她是在他們從殷齊山回來的那天晚上跟齊穆清碰面的,第二天她就離開了涵王府,而那天晚上齊宏清還去了左相府,然後又過了一天,齊宏清就跟夏亦涵說了那樣的話。
所有的所有,看似只是順理成章的發展而已,卻又顯得太過於順理成章了。
其實很多難以理解的事情,一條線理通之後,後面的事情就都能順藤摸瓜推理出來了。
這就是胡靈兒的本事。
“齊穆清這個人,比之齊宏清還要危險的多。”夏亦涵的聲音響起。
胡靈兒擡眸看了過去,卻見他的面色很是凝重。
對於這齊穆清的瞭解,她也僅限於夏亦涵和簡兮楠口中的描述而已。
不過能讓夏亦涵緊張的人,肯定不會簡單,畢竟他在面對齊宏清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感覺。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她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夏亦涵心中的不安。
正想着,夏亦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很用力,“靈兒,從今天,不,從這一刻開始,你絕對不能離開我半步。”
從齊歡燕的事情來看,這個齊宏清絕對是在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的,說不定連白黎和殷墨玄的身份都已經被他給知道了。
他既然想要動齊歡燕,那麼也很有可能會打胡靈兒的主意。
這個人太過於危險,他不得不防。
見他這麼緊張的樣子,胡靈兒止不住好奇地問道:“這個齊穆清,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呢?你不是說他的武功只是一般嗎?”
夏亦涵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他的武功確實只是一般,可是他卻會一種讓人防不勝防的邪術。”
“邪術?”胡靈兒瞪大了眼,不知道夏亦涵口中的邪術到底是一種怎麼的功夫。
抿了抿脣,夏亦涵繼續道:“是的,那是一種極其古怪的功夫。中了此邪術的人會神志不清,施術人問什麼,他就會回答什麼,甚至還會聽命於他,任人擺佈。”
胡靈兒聽完之後,不由得驚呼出聲:“這不就是催眠術嘛。”
“催眠術?”夏亦涵眯了眯眼,對胡靈兒口中的催眠術表示不解。
“是的。”胡靈兒點頭,想了想解釋道:“其實催眠術就是一種心理暗示,催眠人利用誘導讓被催眠人處於睡眠狀態,回憶一些往事,或者是說出一些潛藏在內心裡的秘密。最厲害的,就是徹底控制被催眠人的意志,讓他成爲自己的傀儡。”
“原來這種邪術叫做催眠術。”夏亦涵對於胡靈兒是越來越好奇,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竟然連這都知道,實在是太讓他意外了。
胡靈兒知道夏亦涵肯定很好奇她怎麼會這麼瞭解這種所謂的邪術,但也並未解釋,只是道:“真沒想到原來齊穆清還會催眠術,其實催眠術並不是什麼邪術,在我們那裡,基礎的催眠術,幾乎人人都能學會。只是像齊穆清那樣可以控制他人的意識,倒真的很少見了。”
“靈兒,你的家鄉到底是哪裡呢?”夏亦涵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在這裡人人生畏的邪術,到了她那邊,竟然是人人都能學會,這要他如何能不好奇。
胡靈兒對着他微微一笑,而後打着哈哈道:“反正不是你們這個皇朝就是了,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等到她真正想要接納他的時候,她肯定會毫無保留地將屬於自己的秘密全部都告訴他。
見胡靈兒都這麼說了,夏亦涵自然不好再問什麼,只是緊了緊握着她的手,滿目柔情地道:“好,我等着你。”
一句絕對不能離開我半步,一句我等着你,包含了多少的愛和情在裡面,也只有胡靈兒和夏亦涵才懂。
胡靈兒的面色微微一紅,垂下的眸中帶着複雜的情愫。
其實溫暖兩個字,有時候真的是很簡單的。
忽然,她感到肚子微微一跳,沒有痛意,就好似在給她某種信號一般。
手摸上了肚子,胡靈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難道是腹中的孩子也感受到了他父親給予他們的溫暖了嗎?
夏亦涵注意到了胡靈兒的動作,以爲她又不舒服了,連忙緊張地道:“怎麼了,肚子又不舒服了嗎?”
“不,沒事。”胡靈兒擡頭一笑,眸中溫柔盡顯。
那笑容看得夏亦涵愣了愣,在那段他們相擁在湖畔的時間裡面,她的臉上就時不時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這樣是不是就代表她正在慢慢地接受自己呢?
小心翼翼地伸手攬過胡靈兒,雙手疊放在她的肚子上,夏亦涵在她的耳邊輕柔呢喃:“靈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到傷害的。”
心中的溫暖更甚,胡靈兒點點頭並沒說話,只是溫順地朝着他的懷抱中靠了靠。
若是時間能在這一刻靜止了,那該有多好。
沒有桑容,沒有皇帝齊宏清,也沒有那什麼五年之期。
要是這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愛了。
胡靈兒閉了閉眼,忽然出聲道:“夏亦涵,我們不要管這裡的事情了,等明天黎兒他們走後,我們就出發去文淵國找妖兒好不好?”
夏亦涵神情一怔,低頭看着微閉着眼的胡靈兒,滿目的狐疑,“你不是說不肯定她在不在那裡嗎?”
“是啊,但是我總覺得要自己親自去確認一下才能死心的。而且,在這裡我覺得有點壓抑。”胡靈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依舊閉着,那聲音中卻滿是疲憊。
她真的有點疲憊了,在這裡設計這個,設計那個,然後還要防着被他人設計,這樣的生活真的讓她覺得很累,她想要逃離。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想要早一點找到姚雪,畢竟她和白黎,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等下去了。
只有在孩子出生前三人匯聚,那麼纔會避免悲劇的發生。
“對不起,靈兒。”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夏亦涵心疼地緊了緊摟着她的手,歉疚不已:“之前在山谷中的時候,我就答應過你要陪你去找你的姐妹們的,是我食言了。”
想了想,夏亦涵又繼續道:“如果你的身體沒問題的話,我們就拋開這裡的一切,先去找姚雪好不好?”
見夏亦涵竟然同意了,胡靈兒擡頭看向他,眸光中有着驚訝,“你不報仇了嗎?”
“傻瓜。”夏亦涵揉了揉她的頭頂,嘆口氣道:“我之前想要報仇,那是因爲齊宏清害得你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可是現在你已經回到了我的身邊,如果你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我們就離開這裡,到山谷中去生活,好不好?”
如果真的能這樣,胡靈兒當然是一萬個願意,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他們想拋開,就能拋開的,因爲有些人,有些事,你不去找他,他們也會來找你。
所以……
胡靈兒還是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好,明日黎兒他們走後,我們就好好計劃下怎麼去文淵國找人。”
“嗯。”夏亦涵柔聲應着,接着又道:“晚膳準備地差不多了,你走了一下午,去用了膳就早點休息吧。”
在晚上的時候,一行人都聚齊了,當夏亦涵看到簡兮楠的時候,眸中還隱着淡淡的怒氣。
只不過簡兮楠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晚膳過後,原本幾人打算回房休息的,可是白黎卻忽然抱住了胡靈兒手臂,一臉不捨地道:“靈兒姐,我明早就要出發了,今晚跟你睡好不好啦?”
看着她閃着晶瑩水霧的大眼,楚楚可憐,讓人生憐。
胡靈兒看了看殷墨玄,卻見他默默地點點頭,隨即便摸了摸白黎的頭,笑道:“好,今晚咱倆就一起睡吧。”
“耶,謝謝靈兒姐!”白黎興奮地一把抱住了胡靈兒,眉開眼笑。
看着她開心的樣子,殷墨玄的心中也有點不忍,他知道白黎是有多依賴她的兩個姐姐,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她能跟她們一直待在一起,只是現在情況不允許,爲了她,他只能作此決定。
不過他保證,以後一定會加倍地對她好,連着那兩個姐姐的份,一起讓她幸福,讓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