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軍場內,氣氛略顯沉寂。
聽着從趙領班嘴裡冒出來的那個問題,雲飛的身軀一下子就繃緊了起來。如果這秦巧揭穿了自己的實力,那雲飛就只能放棄加入凌玄宮,另覓出路了。
倒是那秦巧,在聽到趙領班的問題後,她沒有絲毫慌亂,視線緩緩地在周圍掃過一圈,隨後對着趙領班盈盈一禮。
“秦巧遍觀衆人,除賈領班能與趙領班稍稍對抗之外,再無人能出趙領班之右。”
“哈哈哈哈……好,你這感知力端的是神奇無比。”聽着秦巧的話,趙領班頓時大喜。
賈領班苦笑着搖了搖頭,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這趙師兄會搞這麼一出幺蛾子。
秦巧再度行禮,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自始至終,她的視線都沒有在雲飛身上有所停留。
“這丫頭,倒是個聰明人。”雲飛心裡悄悄點頭,暗自鬆了口氣,“她那感知危險的方法確實神奇。這可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有了秦巧的“拋磚引玉”,剩下的人再無疑慮,紛紛上前說明自己的一技之長,這次,雲飛也在一旁看得大爲驚奇,直呼過癮。
“小女子樑琴,特長爲生命屬性。”說着,那位樑琴右手伸出,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頓時掠上雲飛心頭。
“那是?”雲飛直愣愣地盯着樑琴手上那團微弱的綠色能量,忍不住暗自叫道,“生機力量?沒想到這天底下真的有修行了這種神奇屬性的人。雖然沒有我體內生息提取來的那麼純粹,但也不容小覷了。”
廣場上,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趙領班也豁然睜眼,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樑琴手中。
“真的是生命屬性。”趙領班重重點頭,將結果確定了下來。
“這位……樑琴,敢問一句,你是何出身?你家裡大人是誰?”賈領班態度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樑琴開口道:“不瞞二位領班,樑琴家世代居住在御狄城,父母是御狄城裡的普通商人。”
聞言,賈領班與趙領班點了點頭,開口道:“好,你天賦雖弱,二十六歲年紀才初晉脫凡境,但你屬性特殊,實是不可多得之人。那五個名額,你算其中一個吧。”
聞言,場內衆人頓時傳來陣陣羨慕之聲。
但云飛卻暗自皺了皺眉,以他的實力,賈、趙兩位領班眉間閃過的微表情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呢?這樑琴雖說是被直接選拔成爲了凌玄宮弟子,但她受到的重視程度並沒有那麼高……雲飛看得清楚,在聽到樑琴的出身之後,那兩位領班的眉間掠過極其隱晦的失望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呢?”雲飛暗暗思索,卻不得其要。
雲飛哪裡知道,凌玄宮與鬼宗爭鬥多年,早就總結出了最剋制鬼宗的兩種方法,第一就是神魂力量,鬼宗的神魂力量雖普遍較強,但只要凌玄宮強者的神魂力量稍微強過鬼宗強者,那便是會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至於爲什麼會是這樣子,就連凌玄宮強者也都不得要領。他們只知道,這是無數凌玄宮強者用生命積累下來的經驗。
第二嘛,便是這神秘的生機力量,也就是樑琴修行的生命屬性了。還記得在炎朝皇城的時候,雲飛曾用過體內的生機力量替小公主趙熙治過傷,後來還跟那位早已屬於鬼宗的皇后娘娘交過手,她那詭異莫測的死寂玄氣對雲飛體內的生機力量毫無辦法。若是樑琴全家都是這種生命屬性,恐怕這兩位領班會直接出手,將樑琴一家全部搬回凌玄宮吧。但是現在只有樑琴一人,那就說明樑琴是極少出現的一個例子罷了。而且以樑琴的修爲來看,她的天分並不突出。
總之一句話,樑琴對於凌玄宮而言,可以用“聊勝於無”來形容吧。
倒是雲飛對那樑琴充滿了好奇。比如她是怎麼修煉的?用的是什麼功法?她修煉來的生機力量與自己的是否有所不同?這些年來,雲飛還是第一次遇見修行了生命屬性的人呢。
“好,下一個。”賈領班出聲,語氣中略顯興奮,領頭這四位的天賦確實不弱,讓他對其餘人也充滿了期待。
在連續確定了兩個名額之後,場內衆人顯得更加緊張了。其實,在雲飛看來,那位叫秦巧的特殊技能可要比紫雲龍駒跟樑琴的優秀多了,能夠如此敏銳地感知到危險,真的是上天賜予的特殊天賦;也不知道這兩個領班是怎麼回事,竟然將秦巧歸入了待定。
接下來上場的幾位可就有些差強人意了。他們有的說自己神魂強大,但卻連法陣師都不是;有的說自己玄氣特殊,卻又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來;還有一位也說自己力氣很大,結果連脫凡二品的攻擊都打不出來……
“看來這些人裡也有不少的水分嘛。”雲飛倒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濫竽充數的人。
終於,另一名瘦弱女子弱弱怯怯地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我叫……千柔,我的特長是……是血液。”
“哦?血液?”被幾位東郭先生搞得昏頭漲腦的賈領班終於升起了一絲興趣,“仔細說說。”
“我的血液擁有很神奇的力量。主要……主要是針對神魂。”千柔怯怯地道。
“什麼神奇的力量?”賈領班不由得追問道。
“唔……”千柔微微沉吟,右手凝聚成刀,在左手腕上輕輕一劃,一股金色的血液悄然泵出,場內衆人的呼吸瞬間凝滯。
“這……”雲飛看着那股金色的細流,神魂深處蔓出來一股幾乎無法遏制的渴望。直覺告訴雲飛,如果將這個叫什麼千柔的血液吸食乾淨,說不定神魂力量能夠精進到神人六品。
“咴……”紫雲龍駒一聲嘶鳴,將雲飛猛地驚醒了過來。雲飛擡頭望去,除他之外,場內其餘人雖然也是滿目垂涎,但沒有人像自己這樣露出沉醉般的表情,就像被毒品浸染之後的普通人見到毒品時的表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