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輝老頭大喊了一聲“撤退”後就率先離開了這裡,不明所以的羅源以爲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也開始催促雲飛離開,但云飛卻呆立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那兩名脫凡境修煉者出意外的剎那,雲飛就已經將自己的神魂力量擴散出去了。
磅礴如海潮般的神魂力量沿着黑洞急速蔓延,終於在距離洞口百丈左右距離的地方發現了異常。
原來,這個黑洞中竟然住着一隻金鼻白毛鼠,一隻足有神人境修爲的罕見妖獸。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文輝老頭大喊着“撤離”,然後將雲飛二人丟在了這裡。
事到如今,雲飛哪裡還能不明白文輝老頭所說的隊伍中那些人的作用。那些人分明就是百草堂用來探路的石子啊!每到一處,必定是讓那些人先去探查,然後根據探查的結果再確定這裡的安危;可行即行,不可行就撤。
直到現在,雲飛才終於明白過來,爲何隊伍裡的人都是那種態度了。這哪裡是來尋寶採藥啊,這分明就是來當送死的魚餌啊。
“呵呵……好個物盡其用,好個物盡其用……”想明白這些事後,雲飛怒極反笑,隨即一陣悲涼。
“雲飛大哥,你怎麼了?”羅源不由得看向雲飛。
“沒事。”雲飛搖了搖頭道,對着羅源吩咐道,“你先在這裡等等,機靈一點,有什麼事就直接將那道法陣激發。我下去看看。”
“好。”羅源重重點頭,示意雲飛不用擔心自己。
雲飛朝着文輝老頭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發現早已經看不見那老頭的身影了。雲飛再度對着羅源打了個手勢,隨後一躍而下,直直飛入了黑洞。
雲飛極速下落,山洞裡的情景毫無遺漏地映射在他的腦海裡。經年不見陽光,山壁上生長着溼滑的苔蘚植物,導致洞內氣候溼潤,並不如何幹燥。
在雲飛的感知到,那隻金鼻白毛鼠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因此停止了向上爬升的動作,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待着雲飛的到來。
想起以前老鬼對這種妖獸的描述,陰險、狡詐、貪婪、殘忍……
“哼,還想以逸待勞?”雲飛冷笑一聲,自己如同卻矇頭蒼蠅一般直直衝下,全然沒有顧及。雖然金鼻白毛鼠實力強勁秉性陰狠,而且還佔據着地利;但云飛對它的實力卻胸有成竹。
“神人一品而已,還能逆天不成!”雲飛一聲冷哼,磅礴的神魂力量在身邊匯聚,隨後凝聚成一隻神魂鐵拳在他身前開路。
察覺到雲飛來勢洶洶後,本來蹲着下方打算偷襲的白毛鼠頓時發出了慌亂的“吱吱”聲,轉頭朝着洞穴深處奔去,去如閃電,速度驚人。
“還想跑?”雲飛卻窮追不捨,不打算放棄。他知道,金鼻白毛鼠本性嗜貪,無論什麼好東西,只要是它看上的,要麼它會打敗對手直接搬取,要麼就暗中下手,趁其不備偷取過來……所以,白毛鼠的洞穴深處,一定有着遠遠多於普通妖獸的財寶聚集。
這也是雲飛要親身冒險的原因。他此行的本意不是替那死去的那四人報仇,也不是爲了抓住白毛鼠羞辱文輝老頭一番,而只是單純地爲自己考慮罷了!
白毛鼠速度極快,但它身後雲飛的速度更快,有一隻神魂鐵拳開路,再加上雲飛的神魂牢牢鎖定着白毛鼠,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向下方追去。
這般追襲持續了很久,雲飛也發現了最先下去的那兩人被吞食的痕跡,按照現在的深度,已經快接近白毛鼠的老巢了吧。
果然,就在雲飛心中閃過那般念頭的同時,他前面不遠處的白毛鼠似乎也意識到了,如果不解決掉身後這個牛皮糖的話,它是絕對得不到安生的。
“吱……”白毛鼠發出尖銳至極的聲音,在洞穴這逼仄的環境下,聲音被擴大了好幾十倍。雲飛猝不及防,縈繞在他身邊的神魂力量頓時陷入一片紊亂,眼前的神魂鐵拳也悄然散去。
“吱吱……”看到自己攻勢取得的顯著效果,白毛鼠頓時興奮不已,保持着急促尖叫的同時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雲飛衝了過來。看它那張開的大嘴,竟是想一口將雲飛的腦袋撕咬下來。
“哐!”利齒合攏,竟然發出響亮的金鐵相交聲,白毛鼠震驚地低頭望去,發現雲飛全身竟然生出了一道道蒼黃色的斑斕橫紋。它那一口咬中雲飛脖頸,竟像是咬中了一塊石頭一般。
白毛鼠最強的攻擊手段竟沒有對雲飛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發現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白毛鼠的喉嚨頓時高高鼓起,想要再次發出那種尖銳嘶叫,掩護自己離開這裡。
但可惜,雲飛又怎麼會放過這種自動送上門來的好機會。白毛鼠的聲波攻勢的強大出乎他的意料,一時不察的情況下險些造成重傷;當他回過神時,發現自己的腦袋竟已經在白毛鼠巨口的籠罩之下了。看着那泛着森冷氣息的利齒,雲飛哪裡再敢怠慢,心念一動,大地玄氣便被調動了起來,終於在腦袋搬家前將自己救了下來。
此時,白毛鼠想故技重施,再次藉着聲波騷擾,掩護自己離開戰圈;出過一次虧的雲飛自然會牢牢把握機會。
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一把鎖住白毛鼠的喉嚨;隨後右手握拳,鼓起大地玄氣重重砸下。
“砰砰砰……”沉悶的打擊聲在山洞中迴響,猶如悶雷般撼動人心。
這種聲音足足持續了半刻有餘。
察覺到白毛鼠已經徹底喪失反抗力之後,雲飛終於收起拳頭,停止了攻擊。
俗語說:休教他瞞我,一拳先打徹。
雲飛看了一眼那鼻孔裡只出氣不進氣的白毛鼠,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這傢伙佔着地利,攻擊手段又詭異莫測,如果不將它弄成這個樣子,雲飛實在沒法安下心來細細探查它的巢穴。
“好了,你是現在帶路?還是再挨一頓打然後帶路?”雲飛直截了當地問道。
重傷的白毛鼠掙扎了片刻,隨後以極爲艱澀的語言回道:“我……我認輸,現……現在……帶路。”
雲飛點了點頭,示意它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