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爲工作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實在是事不單忙,也許是換個環境的時候了吧)
“混蛋,那些反正的僞軍呢?”突擊隊隊長,一個名叫王大有的團長揮舞着手中的大刀片子嘶聲吼道,他看着那些正在催淚彈煙霧中流淚嘔吐乃至痙攣着的老百姓,心中如受火焚。
“團座,怎麼辦?”他的貼身警衛員薛採同樣入選了突擊隊,薛採也很着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怎麼辦?”同樣的問題也難住了李漢魂。反正的僞軍沒有如約出現,直接導致了被挾持的民衆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此舉雖然打了日本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是考慮到並沒有對其造成太大的實質性損傷,而且這些被毒倒的老百姓肯定要救護,這一着妙棋反而將了自己一軍。
“救人要緊,先救人吧!”
“可是這樣一來,以後便不可能用這一招了。”
“不對,日本人不是向兩端撤退了嗎?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命令,停止發射催淚彈,突擊隊負責救護平民,其它各參戰部隊,立刻向童家鎮和夏埠鄉進攻!”
一次奇襲變成了一次救護演習,這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好在,日本人放棄了裹挾百姓,這也爲接下來的殲滅戰提供了可能。
“將軍閣下,支那人發動進攻了!”水原義重剛剛趕到前線,便聽見了這則消息。
他戴着防毒面具,在照明彈的光亮下,看着陣地上的煙霧正在消散,咬牙道:“那麼,就給支那人一個慘痛的教訓吧,讓他們知道皇軍的厲害!”
“哈依!”
“噠噠噠!”重機槍的槍聲響了起來,一幢民房的窗戶裡忽然噴吐出半米長的火焰,一個排的官兵剛剛衝到那裡,登時被子彈掃倒了十幾個,其他人立刻趕緊的臥倒。
排長陸登高左臂上中了一槍,他任由一個戰士用三角帶幫自己包紮着傷口,一邊對趴在附近的幾個戰士說道:“小三,待會掩護我,我用手榴彈將這個火力點給敲了。”
小三是排裡唯一一個通過狙擊手認證的狙擊手,聞言點了點頭。
在他們頭上,一顆照明彈正在緩緩的降落,鎂粉燃燒殆盡,光亮漸漸趨暗。陸登高忽然喊道:“就是現在!”右手摸出一顆手榴彈,人已經半蹲了起來。
小三沉着的瞄準,射擊,一聲槍響,那個火力點登時出現了短暫的失聲。陸登高立刻衝了上去,他衝出五米多遠,正準備投彈,忽然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左胸,他一個踉蹌差點倒下。在他身後的小三等人見了,幾個人先後大喊起來:“排長,兩個戰士更是直接站起來衝了上去想要將他救回來。
“噠噠噠!”重機槍槍聲再次響起,陸登高登時被打得凌空倒飛,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兩個去救他的戰士也被子彈撂倒,其中一個胸腹部中槍,立刻就死了。
日本人的防守非常的嚴密,幾乎沒有一點漏洞,學兵軍組織起來的衝鋒,一次又一次被打退了下來。
戰鬥了三個小時,凌晨兩點多鐘,學二軍在犧牲了一千餘人以後,終於將那些中毒的百姓終於解救了出來。
三個小時的戰鬥,日軍僅僅死傷了三百多人,這讓水原義重信心倍增,覺得學兵軍也不是那麼強大嘛,至少在自己面前是沒能討得好去。這讓他對接下來的堅守充滿了信心,也就沒有再想去裹挾一些百姓過來。
鄧龍光一直在一線指揮救護那些百姓,此時他回到臨時指揮部問李漢魂:“老李,接下來怎麼辦。鬼子很頑強,損失很大啊!”
李漢魂看着他,沉聲道:“就這一次機會,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拿下。我的意見是,爭取在天亮之前拿下,天一亮,變故就大了。如果鬼子再挾持民衆,那這仗就更加難打了,而我們現在得之不易的形勢也將不復存在。”
日軍在鷹潭地區的三個大隊,本來被分割包圍在了金溪、東鄉和鷹潭,但正是因爲學兵軍投鼠忌器怕傷到老百姓,才讓水原義重從容調度,將三個大隊集中到了童家鎮和夏埠鄉一線,從而構成了目前牢固的防線。
絕對不能再給日本人這個機會了,不然這一仗還不知道也打到什麼時候——李漢魂心中下定了決心。
學六師師長蔡光標也剛剛從前線下來,他說道:“日本人的工事修建得很牢固,一般的榴彈和迫擊炮根本不足以摧毀,軍座,我建議來此炮火覆蓋攻擊吧!”
“不行,距離居民點太近了,童家鎮還有夏埠鄉里面還有好幾萬人,我們不能讓這些無辜的老百姓受到傷害。”
“那怎麼辦,單憑步兵強攻,這損失——”六師的參謀長陳宏遠說着,皺起了眉頭。
“用坦克吧!坦克上多搭載一些突擊隊的戰士,用坦克將敵人的工事給碾壓了!”
步兵兄弟們打得熱火朝天的,這讓坦克部隊的兄弟們很是眼熱。鷹潭方向,學兵軍一共有一個半師的部隊,其中學六師全部和學五軍一部,一共有一個團又一個營的坦克部隊。今天晚上的夜襲戰沒有坦克部隊的事,學十六旅所屬坦克營營長王瀾在觀看了一會以後便興趣闌珊的準備睡覺了。而他正在夢鄉中開着坦克瘋狂的追攆着鬼子滿山野亂跑的時候,營通訊參謀常治國興沖沖跑進帳篷將他從毯子里拉了出來:“營座,好消息啊,軍部讓我們上陣了!”
“真的假的?”
“真的,剛剛接到的電話。”
“哦,好,快,趕緊集合!”
十分鐘以後,四個坦克營就集合完畢,隨即開始轟隆隆的開赴戰場。
爲了遮掩坦克的引擎聲,儘可能的延遲被鬼子發現的時間,李漢魂下達了新一輪的進攻命令。於是,陣地上到處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夏埠鄉一座地堡內,剛剛閉上眼睛準備打個盹的水原義重被密集的槍聲驚醒,他坐起來先看了看時間,發現才凌晨三點半左右,便以爲只是學兵軍新一輪的進攻而已,並沒有太當回事。他正準備再次躺下,電話鈴忽然響了,值班參謀接了,“哈依,哈依”兩聲,然後向水原義重彙報道:“閣下,童家鎮前線打來電話,他們發現了支那人的坦克。”
“什麼?”
水原義重睜開眼睛立刻站了起來,他一個躥步過去搶過電話,問道:“東野君,你確定看見了支那人的坦克?”
“哈依!”東野大宇顯然聽出了他的口音,立刻恭敬的回答:“閣下,確實是支那人的坦克,而且數量還不少,閣下,我們的反坦克槍並不足以摧毀支那人的坦克,您看?”
“那就組織敢死隊吧,”水原義重冷着臉說道。
“哈依!”
水原義重擱下電話睡意全消。到目前爲止,在幾次坦克戰中,日軍還沒有佔到過一次上風。日軍統帥部對這個情況開始還半遮半掩的想要瞞住,但是隨着華南方面軍的建成,這個情況卻沒有隱瞞華南方面軍的一線高級指揮官。水原義重想起看到過的關於浦口坦克戰的總結報告,想起上面所說“帝國最新式的99式坦克近乎全滅”,之前因爲反擊得手的自信和驕傲便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
他對值班參謀說道:“通知前面的兩個大隊長,讓他們也組織敢死隊吧,看來,支那人是想在今晚結束戰鬥了。哼哼,這一次,我要讓他們知道皇軍的厲害。天皇的勇士,會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給支那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學兵軍坦克部隊的聚集地,在童家鎮有三個營,而夏埠鄉只有一個營。爲了集中力量爭取一次性建功,李漢魂的計劃是從童家鎮一路推過來。
繼光型坦克自誕生以來,如果說在對日戰鬥中還有所顧忌的話,那就是日本人的人肉炸彈戰術了。繼光型坦克,特別是後期的該型,其裝甲已經足夠應付日軍的坦克了,即使碰上其最新99式,四面裝甲,也只有尾部裝甲不足以抵擋日軍坦克的炮火而已,其它三面都足夠的堅挺,往往都能經受得住一發兩發的炮擊。繼光型坦克最軟弱的部位,其實是在底部,而這恰恰是最容易受人肉炸彈攻擊的地方。正是爲了防止日軍人肉炸彈戰術奏效,李漢魂纔會讓每一輛坦克上都搭載足夠的突擊隊員,以期先期狙擊這些鬼子人肉炸彈,使其不能威脅到坦克的安全。
王瀾駕駛着坦克走在突擊隊伍的最前面,當日軍陣地上的發射出的照明彈開始熄滅的時候,他正要趁這個機會衝上去,忽然從前面一百多米遠的地方衝過來十幾個鬼子,這些鬼子每人懷中抱着一個炸藥包或者是集束手榴彈。
“打!”搭乘這輛坦克的幾個戰士藉着火光的反射看見了那十幾個人影,其中一個經驗豐富的班長立刻察覺到了日軍的企圖,他立刻大聲喊道,一手抓住坦克炮塔,一手持衛青式衝鋒槍猛烈開火。
子彈擊中了一個鬼子兵並且打中了其懷裡的炸藥包,隨着“轟隆”一聲爆炸,那個鬼子立刻被一團巨大的火球給吞沒了,於此同時,坦克上面的其他三個戰士包括坦克機槍射手紛紛開火,那十幾個鬼子登時又有三四個被打爆,隨着劇烈的爆炸聲變成了一個個燃燒的人形火把——至此,最慘烈的攻堅戰和反坦克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