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休息休息。”在得知林凡要給林深做比賽決賽的音樂時,蘇小雨便趕來監督林凡。她絕對不能讓林凡超量工作。看着蘇小雨堅持的模樣,林凡只好停下了筆,反正東西都在他腦袋裡,也不怕忘記。“咳咳咳。”喝了口水,林凡不小心被嗆到。蘇小雨趕忙來到了林凡的背後,給林凡拍着背順氣。“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果然還是要去檢查一下身體。”看着手忙腳亂的蘇小雨,林凡趕忙順了口氣,隨後對她擺擺手:“小雨,我只是嗆到了而已。”這就是關心則亂,蘇小雨看着沒有什麼異樣的林凡鬆了口氣。幾天來,蘇小雨爲了林凡忙上忙下,每天幾乎就睡四五個點,剛纔蘇小雨給林凡順氣時,他看見蘇小雨明亮的眼眸下佈滿了黑眼圈。還說他,自己都不好好休息。見林凡越來越黑的臉色,蘇小雨小心翼翼道:“凡哥,你沒事吧,臉色好差。”“我沒事,倒是你,最近一共才睡了多少,趕緊去休息。”林凡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室,語氣中帶着些許的命令。原本想拒絕的蘇小雨,在看到林凡略微不滿的眼眸後,立刻往休息室的方向走。“那,我就先睡會兒,凡哥,你可不能趁着我睡覺一直寫歌啊!”在林凡再三保證下,蘇小雨躺到了休息室的大牀上。她確實是困了,這幾天一直拿咖啡提神,到最後這咖啡都沒什麼用了。想着想着,蘇小雨迷迷糊糊間睡着了。許是太累了,蘇小雨一覺睡到了天黑。睜開眼看到眼前一片黑,蘇小雨驚了一下,趕忙起身。看了下時間,怎麼已經七點了,她睡了整整六個小時!辦公室的燈還開着。蘇小雨穿好鞋,進入浴室整理好自己的儀表,隨後趕忙走出休息室。林凡正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剛剛編完的曲子。“凡哥,下次我睡這麼久,你可記得叫起我來啊,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休息。”蘇小雨嘟着嘴坐到了林凡的身邊,語氣中略微帶着點撒嬌,剛剛起牀的聲音輕輕柔柔。林凡愣了一下,隨後將手上的歌詞遞給了蘇小雨。在看到歌詞的那一瞬間,蘇小雨突然精神。“抱着沙發,睡眼昏花,凌亂頭髮,卻渴望像電影主角一樣瀟灑。屋檐角下,排着烏鴉,密密麻麻,被壓抑的情緒不知如何表達。”蘇小雨輕聲哼唱起來,這首歌彷彿穿進了她的心中。“這,這首歌的歌詞叫什麼。”不知不覺間,蘇小雨甚至有點心疼,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麼。“好想愛這個世界啊。”聽着林凡的話,蘇小雨緩慢放下了手中的紙張,隨後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再看下去。好想愛這個世界啊,歌詞與題目真的好相配。抑鬱症嗎,這是個多麼令人指的關懷的羣體,可是這個羣體,表面上你從未能看出他的病,甚至於你會覺得他好好的,哪裡有什麼抑鬱症。可就是這般的不關注,不理解,令他們的微笑面具帶的越來越就,令他們的病情越來越重。這首歌裡,療愈人心的曲風,細膩真摯的歌詞,全部傳達着林凡獨有的溫柔。與蘇小雨有同樣震驚感受的,還有第二日來拿歌曲的林深。他看着只用了一個下午寫出來的神作,久久無法自拔。而林深此刻又有點自我懷疑了,他真的能完美唱好這首歌嗎,這首歌不會砸在他的手裡嗎。來到錄音室中,林凡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同他一起進入了錄音棚。“不要緊張,你先聽我唱一遍,然後你根據我唱的找節奏。”林凡帶好耳機,閉上雙眼,聽着耳邊音樂的流動。“抱着沙發,睡眼昏花,凌亂頭髮,卻渴望像電影主角一樣瀟灑。屋檐角下,排着烏鴉,密密麻麻,
被壓抑的情緒不知如何表達。無論我,在這裡,在那裡,彷彿失魂的蟲鳴,卻明白此刻應該做些努力。無論我,在這裡,在那裡,不能彌補的過去,每當想起。”到這裡,副歌前的主歌結束,林凡摘下耳機,看向林深林深已經呆住了,看着歌詞的震撼與被唱出來的震撼完全不同。剛剛聽着林凡的聲音,他彷彿看到了無數孤單無助的抑鬱症患者。林凡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柔細膩與安撫。此時林深徹底迷茫住了,他真的能駕馭嗎,駕馭這一首頂級的歌曲,若是他搞砸了,真的會很對不起林凡老師,也會對不起寧寧。“林凡老師,我,我可能唱不了。”林深雙手緊緊握着歌詞,低着頭。面對林深的情況, 林凡什麼也沒說,只是拉着林深離開了錄音室。林深真的對自己失望透了,他爲什麼要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想來,林凡老師應該對他失望透了。帶着林深來到了辦公室,林凡找出兩頂帽子,一頂遞給了林深,而另一頂則自己戴上。“快帶上,帶你去個地方。”見林深遲遲不行動,林凡只好開口提醒。簡單的僞裝了一下,兩個人出了門。“我們,去哪裡?”林深看着窗外逐漸偏遠的景色,疑惑的詢問。“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車子逐漸在一羣類似養老院的地方停下,周圍全都是大棚,裡面長滿了鮮花。二人下了車,這是林深才發現,這裡不是什麼養老院,而是抑鬱症患者的治療院。其實在這裡,病情好的而且積極配合治療的,會有專門的醫生來開導他們。但若是那種中度重度的抑鬱症患者,家人將他們送來,也只不過是給他們找了個最後的歸宿罷了。畢竟太多家庭,無法承受那些抑鬱症患者不健康的心理。“其實,很多抑鬱症患者是不被理解的,他們的家人會覺得他們是個異類,會覺得是他們自己不夠堅強,還有的人會認爲,抑鬱症不過是逃避生活的謊言罷了。”邊進入治療院裡,林凡便同林深講述着抑鬱症患者。“其實,並不是所有抑鬱症患者,都會被自己的家人接受,疼愛,他們被嫌棄,厭惡,乃至拋棄。”剛進入內部,林深就感覺到一陣喘不上氣,這裡面實在是太過於壓抑了。路過的所有穿病服的患者,眼中都消散了慌忙,他們似乎對世界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