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亭山過了幾天,他又到了工地上,職工大樓又變了一個樣,工人們幹得熱火朝天,井然有序。
他遠遠看見白德勝亮開膀子和工人們在一起幹活,他十分滿意,心裡着實有些喜歡這個小子,能吃苦,業務純熟。
自從那天開導他以後,這小子精了,會爲他精打細算,用料上降下了一些成本,分工上更加合理,工程進度十分順利。
王亭山暗自慶幸得到了一個得力干將。眼看文通市哪裡修建五星級酒店的手續就要辦齊,等設計圖紙出來就可以動工了,他準備調白德勝過去,讓他協助哪邊的人管理施工。他拿定主意後,又讓人去請白德勝過來。
白德勝聽說王總來了,不知道是什麼事,心裡有些發虛,偷了他的女人,見面肯定彆扭,要是他知道了,還不知會發生啥事呢。
王總在下面等着,躲不是辦法,總是要見的,白德勝只好硬着頭皮從樓上走了下來。
王總還和前次一樣,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看來他等得有些着急。白德勝光着上身走到了辦公室門口,他忙把上衣穿上了。
王亭山見了白德勝,老遠就丟給了他一盒煙。
白德勝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有禮貌地點頭稱呼了聲:“王總好。”
王亭山笑眯眯地說:“小白啊,工程效率不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白德勝謙虛地說:“謝謝王總,做好本職工作是我份內的事。”
王亭山摸了一下腦門,繼續說道:“文通市的酒店即將動工,哪邊更需要人,你把這裡的事交接一下,讓常敬德接你的手,你後天趕到文通市去,協助周光廷做好動工前的準備工作。動工那天,我也要去,市裡有關領導要去參加開工奠禮,你可要多辛苦一下呵!”
白德勝聽了王總的工作安排後,說道:“請王總放心,我一定盡力把工作做好。”
王亭山接過他的話說:“不是盡力,而是一定。”
他表示今後還會重用他,交待完後,王亭山駕駛着小車走了,工地上竄起了濃濃的塵煙,白德勝用手搧了下鼻子,又上了樓。
白德勝到了文通市後,立即投入到準備工作之中,周光廷是副總工程師,即將開工的“華峰大酒店”由他全面負責。
白德勝來後,替周光廷做了許多事,周光廷輕
鬆了不少,他對白德勝讚許有加。
過了十多天,王亭山也趕到了文通市,他到了文通市後,一天忙忙碌碌。
周光廷告訴他:“王總在作最後的攻關。”
果然,三天後,王總興高采烈地回來說:“事情全辦好了,明天召開“華峰大酒店”籌備工作會,後天舉行開工儀式。”
王亭山心裡非常高興,他讓白德勝去訂兩桌,他要請公司裡的骨幹喝酒。
白德勝安排好後,下午有20多人一起聚會,周光廷不勝酒力,喝得大醉而歸。
“華峰大酒店”在轟鳴的禮炮聲中剪綵動工了,在不久的將來,文通市又有一座五星級酒店矗立在鬧市之中。
過了一個多月,白德勝纔想起臨行前孟麗娟給了他一封信,讓他有時間的時候去拜訪文通市交通局局長古復興。
孟麗娟對他說:“古復興和她爸是同學,他們以前關係很好,古復興常到她家,還收了她做乾女兒。
幾年前乾爹還打聽她的消息,還說有什麼事可以找他,他會盡力幫助她。
孟麗娟的父親在一個地質隊工作,效益也不好,加上妻子多病,家景十分困難,後來就和古復興斷了聯繫。
孟麗娟自從跟了王亭山,她更不好意思去找古復興,她可不想讓乾爹知道乾女兒淪落到做了二奶的地步。
她和白德勝有了私情後,她的身心都撲在了白德勝的身上,一天都想着他,念着他,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離開他了,她可以爲他做一切。
知道白德勝要去文通市,她馬上想到了乾爹,乾爹現在是文通市的交通局局長,乾爹看在她的面子上,是可以幫德勝一把的,她希望自己中情的男人有出息,活出點人樣來。因此,她寫了一封信,把她和德勝的情況毫無保留地詳述了一下。
白德勝從行李箱中找出了這封信,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寫了什麼。孟麗娟只告訴他,一定要親自送到古局長的手裡。
在工地上吃完飯後,今天沒有什麼事,他準備去送這封信。
古復興是局長,他不敢慢怠,他把纔買的西服換上,還請周光廷給他打好了西服領結。他從來沒有穿過西服,脖子被套上一根繩,他覺得不舒服,他用力扯了一下,領帶結滑到了肚子上,一照鏡子難看。他沒有辦法,又去請周光廷重新給他繫上
。
他打聽到了古局家的地址後,到商店裡買了幾瓶好酒,一些糖果。然後在公路上打了“的士”過去。
過了幾分鐘“的士”停到了路邊,師傅說:“到了。”
白德勝下了車,找到了門牌號,這是一處單家獨院的屋基。大門不算豪華,但是寬敞,小車可以開進去。
白德勝按響了門鈴,一箇中年婦女打開了門,她就是古復興的妻子付潔。
高潔看着白德勝拎着一大包東西,她四處看了看,一邊問:“你找誰?”
白德勝忙說:“阿姨,我叫白德勝,是孟麗娟讓我來看望古局長的。”
高潔聽到孟麗娟的名字,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忙把白德勝讓進了屋。
高潔帶着白德勝上了樓,老遠就說:“老古,有客人來了。”
古復興正在看報紙,白德勝進來後,他打量着這個年青人。
“老古,這個年青人是你乾女兒孟麗娟介紹來的,你不是隨時都在掛念着她嗎?”高潔說着,把白德勝安坐在客廳裡。
古復興好久沒有乾女兒的消息,他聽後異常高興。
白德勝從口袋裡取出一封信,雙手恭敬地遞給了古復興。
白德勝彬彬有禮,古復興對他有了好印象。他匆忙拆開了信,一口氣把信讀完。
“唉,這孩子,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也不來看看我,我不是告訴過她嗎?有什麼事來找我,出了這麼多事,還把我矇在鼓裡。”古復興有些難過地說。
古復興看信後問道:“你叫白德勝?現在在做些什麼?”
白德勝簡要地把自己的情況對古復興說了一下,古復興邊聽邊審視着他,古復興後來又問了一下白德勝的家庭情況。
白德勝是個快言快語之人,他直言不諱地把家裡的情況全告訴了古復興。
聽了白德勝家庭的變故,以及他辛酸的經歷,古復興有些感動,白德勝小小年紀就經受這麼多磨難,今天能走到這一步確實不易。高潔聽了也甚是同情,她握着白德勝的手說:“沒有過不去的坎,堅持就是勝利,以後常來家走走。”白德勝感激地說:“謝謝阿姨。”
古復興的中指輕輕地在沙發邊上“噠、噠、噠”地敲擊着,他對白德勝說道:“你暫時安身在那裡,過陣子我在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