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嫵有些無奈,動了動身子,剛想說什麼,卻忽然間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被衛書存剝了個乾淨,渾身上下光溜溜的,除了還有褻褲遮擋住那神秘地帶,連肚兜,衛書存都給她脫了。
雙頰微微有些灼熱,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脣,鼻子,臉頰……往下地部分,細密地吻如同雨點般落到洛清嫵的身上,豐盈被長着厚繭的手握住,厚繭摩挲着柔車欠,酥酥癢癢地,讓人慾罷不能,想抗拒,又不想抗拒,被他輕輕地揉搓。
近來,他好像迷戀上了她這兒,每次親熱,總喜歡折騰一會。
被他勾得動了情,身體越發由不得自己控制,洛清嫵均勻修長地雙腿環住衛書存的勁腰,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迴應着衛書存,她少有的主動,令男人格外的意外,如果不是洛清嫵自己困的連在調情的時候都能睡着,順其自然的,他就把持不住了。
不過看着她掛在自己身上睡着,更讓人把持不住,大傢伙對準她的神秘地帶,便要進入,洛清嫵突然間悶哼了一聲,嘴裡嚷嚷着:“疼……”她皺着漂亮的眉心,雙腿更是纏緊了他的勁腰,下意識的抗拒,不讓衛書存進去那尚未被人採摘的地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他也在看着他,一瞬,洛清嫵臉紅的被火燒了一樣,咬着脣,“我累了……”她這樣說,垂着濃密地長睫,是在拒絕了衛書存的進入。
“可是阿嫵……我想要你。”性感的喉結滾動,混合着情谷欠,低沉暗啞,夜裡格外的磁性魅惑。桃花眼半眯,邪氣又內斂,嘴角那分的戲謔,她看的真實。
他是真的想要她?還是在逗她玩兒?
衛書存看着她短短一瞬,卻各種神情交錯,複雜的小臉。
輕輕地笑了,“罷了,睡吧。”他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今夜暫時放過她。
不過也就是暫時,再等等,等身上的毒解了,他再好好懲罰這磨人的小妖精。
衛書存這一夜倒是好眠,洛清嫵卻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洛清嫵難得上妝,遮住眼下的烏青,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憔悴。在用過早膳後,她親自去找了落墨
落墨正穿着好,準備出去,卻見洛清嫵突然間光臨寒舍,頗爲意外的將洛清嫵請了進去:“王妃,您找屬下是有什麼事情嗎?”落墨皺着眉。
落墨的屋子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佈置十分簡單,一如他的人這般乾脆利落。
屋內,彼時就只有洛清嫵跟他二人,丫鬟都被洛清嫵遣了出去。
突然間來找他,已經夠讓落墨意外的了,如今還就只有他們二人。無數的念頭在腦中閃過,落墨都沒想的到,洛清嫵突然進來找他,是有什麼事情。
平日裡鐵血方剛的漢子,如今卻拘謹不安,讓洛清嫵有些好笑,嘴角輕勾,她道:“事情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落侍衛。”
落墨點頭,中規中矩的道:“還請王妃明說,若落墨能夠解王妃憂愁,落墨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就還請落侍衛如實相告了。”在落墨的目光下,洛清嫵似是猶豫了一下,才輕啓紅潤的脣:“王爺在房事上,是不是有什麼障礙?”
“噗……”落墨剛喝下的茶,瞬間噴了出來,濃眉大眼睜得溜圓,錯愕的看着洛清嫵。
洛清嫵反應不大,仍舊是一副平靜地模樣看着落墨,甚至還好意把手絹遞給落墨。
落墨不敢拿,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巴,愣了片刻,才穩住自己的情緒,冷靜出聲:“王妃何出此言……?”
“我跟王爺成婚也有一年了,但……”話點到爲止,洛清嫵淡笑着看着落墨,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倒不是洛清嫵慾求不滿,盼着洞房,私心裡,她也還有點跨不過那個鴻溝,但前世她也是個歷盡過這些的女人,還生了兩個孩子,在這方面,也不是一竅不通。
一個正常男人,在那種情況下,怎說也把持不住吧?便是把持得住,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把持住,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隱情。
落墨一個硬漢子,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不禁紅了,有些囧:“爺這方面很正常,沒有什麼障礙。”他回答的一本正經,眸色平靜,並無閃爍,可見所言不虛。
但如果衛書存正常的話,那他爲什麼並不真正碰她呢?
這話洛清嫵沒說出來,而是不解地看着落墨,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
落墨想了想,最後卻道:“爺從前中了毒,不宜與女子歡好,否則將會……”落墨把事情簡單的跟洛清嫵說了遍,雖然瞞了一些事情,但也能夠讓洛清嫵聽明白,衛書存哪方面是沒有問題的。
最後落墨很肯定的對洛清嫵說道:“王妃大可放心,爺這方面很正常,並沒有問題,也沒有隱疾。”
看着一本正經的落墨,洛清嫵有些好笑,點了點頭,沒有在落墨這裡多呆,洛清嫵便離開了落墨的小屋子。
到底是男女有別,儘管落墨是衛書存的貼身侍衛,但她在落墨這裡呆久了,便是沒有什麼事情,難免不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洛清嫵可不想憑白招惹閒話。
“王妃,您找落侍衛說了什麼啊?”雁容不解地看着洛清嫵。
平日裡,王妃跟落侍衛並沒有什麼交集,怎今日好端端的,洛清嫵卻突然間來找落侍衛?這點不單止雁容,其它幾個婢女也想不通透,找就找了,還如此隱晦,連作爲洛清嫵的貼身丫鬟,她們也不知道洛清嫵找落墨是爲了什麼。
洛清嫵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言,本就是她猜測的是事情,如果再說出來的話,豈不是要招惹人笑話的。
見此,她們也不多問,只是在心中暗暗奇怪。
“王妃今天去找你了?”正在院子裡逗鳥的衛書存突然間開口,落墨咯噔了一聲,立刻應了一聲:“是。”
聽到王妃二字,跳跳撲騰着翅膀跟着喚了句:“王妃美人。”
嘴角溢出一抹笑,衛書存垂着長睫問道:“所爲何事?”
落墨嘴脣動了動,稍有猶豫就如實把話告訴了 衛書存滿臉的不自在。
男人這方面是容不得隨意議論,特別這個懷疑的人還是自己的妻子。衛書存俊美的臉龐有些古怪,不太好看。落墨在一旁瞧着,想了想,蠕動着嘴脣喚了句:“爺……”
“你都怎麼告訴她的?”衛書存板着俊臉,頗爲嚴肅。事關男人尊嚴,衛書存怎能坐視不管。
落墨於是乎又把自己告訴洛清嫵的話,轉達給了衛書存。末了又說道:“事關爺的尊嚴,落墨未經的爺的允許,就把這事告訴了王妃,還請爺責罰。”
衛書存的眉心緊緊皺着:“罷了。”
這方面的事情,衛書存能說什麼?
早就意料到了,但洛清嫵真的這樣問自己的下屬,衛書存心中還是難免怪異。
但真的怪不得落墨什麼,難道還要落墨說,他哪方面真的不行嗎?事關男人尊嚴,衛書存還真沒法忍。
衛書存擡眸看了眼落墨,見他神色正常,咳嗽了一聲,讓落墨自己去忙,不用呆在這裡了。
落墨心裡奇怪,但聽衛書存這般說,便退了下去。
衛書存看着跳跳若有所思,腦中浮現出洛清嫵的模樣,該死的小女人,竟然懷疑起他那方便不行,遲早弄得她下不來牀。
衛書存將逗鳥的棒扔到一旁,沒了逗鳥的心思。跳跳這聒噪的傢伙,便在一旁撲通着翅膀,叫着王妃美人王妃美人。
“娘娘此番讓我進宮,是有什麼事情?”洛清嫵笑盈盈地朝欣德妃開口。
欣德妃打量了眼洛清嫵,不急着開口,而是問:“湛王妃身體可好些了?”
“尚好,並無什麼大礙。”她淺聲答道。她受的不過都是些皮外傷,經過這些天的調養,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倒是沒什麼大礙。
欣德妃點頭,神情頗爲凝重:“湛王妃,本宮這次叫你進宮,是爲了大皇子跟湛王的事情。”
“娘娘請說。”
“近來皇上頻繁召霍蔚然跟公孫敬進宮議事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欣德妃看了眼洛清嫵,洛清嫵不語,答案昭然若揭。
“湛王身子漸好,而大皇子在朝廷逐漸起勢,引起了皇上的忌憚,這次召見霍蔚然跟公孫敬,多是衝着湛王跟大皇子來的。你們謹記要提防,萬不要被抓到把柄。切記,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以退爲進,不要跟皇上正面起衝突。”
衛珏的心思如今是越發的難以揣摩,便是伺候了衛珏十餘年,欣德妃如今也是猜測不透衛珏的心思。但有一點,欣德妃倒是可以肯定,近來衛珏似乎是憶起了當年明惠皇后的好,對着衛謹承纔會有幾分轉變,但也正因爲如此,因爲當年流傳衛謹承是鍾離的種,衛珏對衛謹承又心存芥蒂,在愛恨之間徘徊不斷。
怕是不會真要了衛謹承的命,但也絕對不會讓衛謹承登上皇位。但如今,衛謹承卻是唯一一個適合繼承皇位的人。衛珏怕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會落入他人的手。
衛珏懷疑甚至篤信衛謹承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鍾離的,這點洛清嫵比誰都清楚,心裡也嘲諷之極。聽欣德妃交代完,洛清嫵只是簡單的頷首,並沒有多言。但攏在袖子下的手,卻是緊緊捏着。
而欣德妃忽而想到什麼,又叮囑洛清嫵:“近來王才人往冷宮跑的勤快,湛王妃你可小心些。”看着她的目光別有深意。
趙飄雪被打入冷宮,很大的原因是因爲洛清嫵。如果說趙飄雪恨欣德妃,還不如說更恨洛清嫵。若找到機會,必然是會對付洛清嫵,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意料之中的事情,洛清嫵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同欣德妃道了一聲謝謝,見時辰不早,洛清嫵便打算離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臨的時候,欣德妃又叮囑了洛清嫵一句:“湛王妃難得進宮一次,不如就順道去給皇上請安吧。”
洛清嫵一愣,捕捉到欣德妃眼裡一閃而過的情緒,輕微頷首,離開寶華殿。
欣德妃盯着洛清嫵的背影,目光深邃悠遠。
“娘娘,湛王妃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我們同她一起,當真不會有事?”瑪瑙凝着眉道。雖然欣德妃決定站在大皇子這邊之後,無論是欣德妃或是欣德妃背後的張家,都得了不少的好處,穩賺不賠,但瑪瑙這一顆心卻是放不下來,擔心日後會被洛清嫵反咬一口,這倒是不妙了。
欣德妃搖了搖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宮相信洛清嫵。”這個人雖然心機深沉,手段果決,但卻非小人。
“可是皇上現在看上了她……娘娘,您說萬一有一日,湛王妃會不會……”喜歡上衛珏,甘願爲妃呢?後面的話,瑪瑙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很明確。
欣德妃嗤笑了一聲:“若是別人,本宮倒是會擔心,但湛王妃,本宮相信不會。亦或者說,皇上再年輕個十來歲,本宮是要有這個擔心的,但如今,本宮有什麼好擔心的?皇上這個年紀,當湛王妃的父親都綽綽有餘,且,湛王爺青年才俊,雖病弱了一些,卻是出了名的疼愛湛王妃,她有什麼理由,棄湛王不要,而選擇皇上呢?”就因爲衛珏是皇上嗎?可洛清嫵是個聰明的女人,就算衛珏是皇上,但進宮,卻未必會比她當這個湛王妃要好。
欣德妃搖了搖頭,不作他想。反正她相信,無論洛清嫵看上了誰,都不會跟衛珏有可能。她沒說的是,別人興許沒注意到,但欣德妃卻清清楚楚的注意到了,每當說起衛珏,或者是看到衛珏,洛清嫵必然有異樣,起初她也以爲是洛清嫵瞧上了衛珏,但後面才知道,那是深藏的恨意。
“王妃,我們要去給皇上請安嗎?”芷雲不解地問洛清嫵。
“去吧。”她淡淡道,剛纔欣德妃讓她去給衛書存請安,必然有她的原因,而且,她去了,衛珏見不見,又是一回事。
御書房前,黃海勝見到洛清嫵娓娓走來,忙迎了上去:“湛王妃,您怎麼來了?”黃海勝滿臉驚訝。
洛清嫵微微一笑:“我是來給皇上請安的,黃公公不知皇上可在?”她態度謙和有禮,對黃海勝的態度十分客氣。
黃海勝點了點頭,“皇上在是在,不過……”他眸色憂慮地看着洛清嫵:“湛王妃,您現在還是回去較好。”他話說的隱晦,洛清嫵凝着眉說道:“黃公公,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黃海勝嘆了嘆口氣:“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言下之意是,現在衛珏正生氣,這進去萬一觸怒衛珏,是要當炮灰的。
“黃公公,不知皇上是爲了何事而生氣?”
黃海勝對於這個長相相似明惠皇后,脾氣甚好的湛王妃很是有好印象,這會兒見她問起,尋思一下,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在洛清嫵耳畔說道:“修建長城出事了,皇上正爲此事發愁呢。”
修建長城?洛清嫵眯了眯眼,想到了什麼,問:“黃公公,可是大皇子監督的那個長城?”前些日子,衛珏把監督重修長城的事情交給了衛謹承來辦。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又出事了?她的眉心越蹙越緊,頗爲凝重。
這事兒黃海勝也不好說,便長話短說跟洛清嫵說了,末了,黃海勝唉聲嘆氣讓洛清嫵先回去。
洛清嫵搖了搖頭,而是好脾氣的讓黃海勝進去稟報衛珏,她來請安了。她堅持,黃海勝雖然有心爲洛清嫵好,但也只好去給衛珏通報。
“臣婦見過皇上,給皇上請安了。”她在衛珏跟前盈盈一拜。
衛珏正倚在軟榻上,手撐着太陽穴,閉着細長地鳳眸,睫羽纖長濃密,煞是好看。
聞聲,他眼眸開了一條縫隙,看了眼洛清嫵:“怎麼來了?”
她站直了身子:“皇上說過,讓臣婦下次進宮的時候,便也來給皇上請安。”她有些怯懦,似乎怕惹怒衛珏。
衛珏脣角勾出一抹弧度,從軟塌上坐起來,示意洛清嫵過去,她猶豫了一下過去,謙卑問道:“皇上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臣婦嗎?”
“無事就不能讓你來了?”衛珏凝視她,深邃的眼瞳如同浩瀚的夜空,仿似能夠把人吸吮進去。
她搖了搖頭,見衛珏不說話,又抿着脣說道:“皇上是有什麼心事嗎?”
“何出此言?”
“皇上一直板着臉,眉眼間都噙滿了憂,臣婦便斗膽猜測皇上有心事。”衛珏笑了笑,“你倒是聰明。”望了眼洛清嫵:“長城坍塌,死了十餘人,人數雖不多,但那到底是人命。湛王妃,你認爲,朕該怎麼做?”
“追查到底。”她這樣說,倒是讓衛珏有些訝異,問她:“你可知這次負責監督修建長城的人是誰?”那雙鳳眼慣性的微微眯起,洛清嫵清楚,每當衛珏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心中必然是起了警惕懷疑。
她搖了搖頭,茫然的看着衛珏。
“這次負責監督修建長城的人是大皇子,如果要追查到底的話,大皇子難逃其咎。湛王妃,你認爲朕當真要罰?”
“大皇子貴爲皇子,深受皇恩,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婦知曉皇上心疼大皇子,不忍心。但若錯在大皇子,就該罰。”她一口說道,一點都沒有猶豫。
卻曲解了衛珏的意思,把衛珏說成了一個心疼自己孩子,不忍心懲罰自己孩子的父親。
衛珏看着洛清嫵,把她所有的神情都收在眼裡,像是要把洛清嫵看穿。洛清嫵知曉衛珏在打量自己,儘量不讓自己情緒表現出來。
過了少頃,才聽到衛書存開口:“你是這麼想的?”
洛清嫵點頭,眨了眨眼:“皇上,是臣婦說錯什麼了嗎?”她惶恐,後知後怕:“若是臣婦說錯了什麼,還請皇上恕罪。”
“你沒說錯什麼,你說的很好。是錯就該罰,但是湛王妃,謹承跟湛王的關係頗好,謹承被罰,你就不擔心牽累到衛書存,惹得湛王不開心,遷怒你嗎?”
她搖了搖頭:“王爺不是那麼不明白事理的人。”
衛珏笑笑,若有所思的點頭,“以後在朕的跟前,你就不用自稱臣婦,用我來自稱吧。”
“臣婦不敢。”她誠然惶恐,衛珏不悅:“有什麼不敢的,還是連朕的話,你都反抗?”低沉的語氣,沉重駭人,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危險的氣息。
“別怕朕,朕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會吃人。”他緩了一口氣,語氣低沉。
洛清嫵忙請罪,在衛珏的堅持下,這才改了自稱。倒不是衛珏覺得自稱臣婦生疏,只是這一聲臣婦,總像是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的臣子,他的弟弟的妻子,這讓衛珏很不舒服。
衛珏讓洛清嫵在一旁坐下,問起了洛清嫵洛清嫵那日掉下懸崖的事情,還安撫了洛清嫵一番,洛清嫵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只道是自己沒事。
只是談論到現在還沒有兇手的下落,衛珏皺着俊眉:“謹承倒也是無用,都這些天了,都尚未找出主謀。”
洛清嫵心中嘲諷。
主謀是誰,恐怕誰也沒有衛珏清楚,只是他有心要庇護玉棕郡主,衆人也是不想碰這顆釘子,纔會誰也不敢提罷了。
但這些話,洛清嫵暫時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不能真的說出來。
在御書房裡呆了半個時辰,洛清嫵就告辭,送洛清嫵出去的時候,黃海勝着實是抹了一把汗:“還是湛王妃您有辦法,皇上今日都愁眉苦臉一天了,湛王妃您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舒解了皇上的情緒,真當令人佩服。”
“黃公公言重了,我愧不敢當。”
黃海勝笑笑,不過還是隱晦提醒了洛清嫵,不要跟皇上走的太近,免得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傳出去什麼風言風語,對於衛珏來說,其實並無什麼大礙,但對於洛清嫵來說,那可就不一定了。
“我要見父皇,你們這些狗奴才全部給我讓開。”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順着視線看過去,是一個錦衣華袍,年約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洛清嫵倒是認得此人正是廢后趙飄雪所生二子,當今的五皇子衛謹安。
黃海勝的眉心微微一皺,有些不悅,這五皇子什麼時候不來,什麼這個時候倒是跑來這裡了。
抹了把汗,黃海勝對洛清嫵說道:“湛王妃,不若您先回去吧?”
“站住。”那道嗓音喝止住了洛清嫵,洛清嫵聞聲看過去,那錦衣華服的小少年半大的身子矗立在洛清嫵跟前,眯着一雙像極了衛珏的丹鳳眼,危險的打量着洛清嫵,“就是你這個狐媚子勾引父皇,父皇纔會不見我的?”他話很直白,透着憤怒。
狐媚子?
這個稱呼倒是讓洛清嫵覺得十分有趣,她尚未說話,一旁的黃海勝,則是被這童言無忌的五皇子給嚇壞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提醒她:“五皇子,這是湛王妃。”
五皇子的眼眸眯了眯:“湛王妃?”她狐疑地打量了洛清嫵一眼,旋即一聲冷哼:“果然是個狐媚子,本皇子警告你,休想勾引迷惑了父皇,父皇仍是聖明君主不會被你這樣的狐媚子迷惑的,你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神情還有些鄙夷不屑,好像洛清嫵是什麼不好的髒東西一樣。
“五皇子,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洛清嫵不怒反笑,溫和地看着眼前的五皇子。
“是銀珠姑姑告訴我的。”五皇子冷哼着說道,話音落下卻兀自瞪大了眼睛,別過了腦袋,不去看洛清嫵,像是在說,自己怎麼會告訴洛清嫵一樣。
一臉的彆扭傲嬌。
黃海勝被這小祖宗弄得急的不行,一個勁的給五皇子使眼色,五皇子都視若未睹,直接無視他。
“銀珠?”洛清嫵挑眉:“這好像是王才人身邊的宮人?”目光盈盈地看着五皇子。
看着倒是好脾氣的,溫和容易親近,但一想到銀珠姑姑她們說的那些話,五皇子更是鄙夷洛清嫵:“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說完,他又說:“你是湛王妃是吧?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都不許接近我父皇,否則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尖着嗓音威脅,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揚着下巴,餘光斜視黃海勝,冷傲道:“黃公公,我要見父皇。”
“五皇子,皇上正在忙,這會兒恐是沒時間見您,您還是先回去吧。”
“憑什麼?這個狐媚子都可以見父皇,憑什麼本皇子不可以,本皇子已經來了好幾回了,父皇都在忙,可她明明剛剛纔從裡面出來,我要去見父皇。”可愛俊美的小臉扳着,五皇子一臉生氣憤怒。
他都快已經快不記得他來了多少回了,可每次都說衛珏在忙,沒時間見他,平時也就忍了,可憑什麼,洛清嫵剛剛從裡面出來,憑什麼到他這裡,衛珏又在忙了?分明就是在敷衍他,不想讓他見父皇。
才人娘娘說的果然是對的,這些欺上瞞下的惡奴。
不讓他見父皇,定然是怕他跟父皇告狀,懲罰他們,纔不讓他見的。
五皇子腦袋迅速轉着,俊美的小臉也就越發的難看, 狹長的鳳眼,越發兇狠。
“這……”黃海勝有些語塞,正尋思着該怎麼回答,這時候,裡面卻傳出了一道低沉穩重的嗓音:“外頭爲何如此喧譁,是謹安來了嗎?”
認出是衛珏的聲音,五皇子頓時一喜,惡狠狠地瞪了眼洛清嫵,跟方纔那些阻攔他的宮人,冷哼了一聲,這才傲嬌的從洛清嫵跟前走過,朝裡面進去。
“湛王妃,五皇子性子比較爽直,您可不要跟他計較。”黃海勝有些小心翼翼。
雖然趙飄雪已經成了廢后,罪不可赦。但五皇子畢竟還是個小孩,性格單純爽朗,剛纔的話,是無心之失,受人挑唆,若可以,還是希望洛清嫵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
洛清嫵笑笑:“童言無忌。”五皇子說話是不好聽一點,但洛清嫵並不會真的跟五皇子一個小孩計較。
黃海勝誒誒的點頭,心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嘆了一聲:“五皇子也是個可憐人啊。”看着現在的五皇子,黃海勝就不禁想起當初的大皇子,當年何不是如此?
不過想起剛纔五皇子的一番話,黃海勝的眉心是緊緊地皺着的,看來,他還需要稟告皇上一番纔是。
身上的傷已經逐漸在結痂落痂,爲了避免留下傷疤,照月閣裡的人可不敢輕易怠慢,天天勤快的給洛清嫵上藥,倒是比洛清嫵這個本人還要上心。
方纔沐浴好,雁容就拿着藥膏給洛清嫵上藥,洛清嫵趴着,貼着一個軟枕,倒是不會太累。
她衣着甚少,除了肚兜外,便沒有任何衣裳蔽體,白皙的肌膚裸露出來,好在這屋子裡燒着銀絲碳,屋子裡暖乎乎的,便是衣着甚少,也不會太累。
她閉着眼,一臉平靜享受。衛書存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正給洛清嫵上藥的雁容瞧見衛書存進來,方想要行禮,衛書存卻搖了搖頭,示意雁容退下,自己接過了藥膏,給洛清嫵上起了藥,冰涼的藥膏抹在肌膚上,倒也不疼了,就是涼涼地,她舒服的閉着眼,連身後已經換人都沒有察覺。
衛書存看着那些已經結了痂的傷疤,眉心緊緊地皺着。
平素裡夜晚熄了燈,或是洛清嫵着了單衣,他少能看見洛清嫵的傷,今日一看,衛書存神情有些複雜。
連着手中的動作,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原本閉着眼睛的洛清嫵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雁容?”好聽的嗓音喚回了衛書存的思緒,繼續給洛清嫵抹藥。但洛清嫵總覺得不對勁,粗活雖然雁容也是幹過的,但手指沒有繭啊?
扭頭,卻對上一張白皙俊美的臉,昏沉的燭光下,輪廓清晰深邃,五官卻在柔和的燭光下,卻顯得越發溫和。
“王爺,你怎麼來了。”洛清嫵有些驚訝,杏眸圓睜看着眼前的衛書存。衛書存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都沒有察覺?而且,雁容去那裡了?
“怎麼了。”衛書存淡淡的問她,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洛清嫵咬着脣內側的*搖了搖頭,她重新趴好,也不怕衛書存把她看光。反正該看不該看的,衛書存全部都看了,而且昨夜兩人還差一點就同房了,此時又何必還做無謂的反應?
“王爺,我今天進宮了。”她突然間說道,只聽身後那人低聲“嗯”了一聲,以示自己已經知道,就沒了動靜。醞釀了一下,洛清嫵就把欣德妃和衛珏說的話,都告訴了衛書存,衛書存眉心微緊,不過好像並沒有什麼意外。修建長城崩塌壓死工人的事情,昨天衛謹承就告訴了衛書存,只是沒有告訴洛清嫵而已。
他皺眉也不是因爲這事,而是因爲這事是衛珏告訴洛清嫵的。
衛珏對洛清嫵有心思這事,衛書存是知曉的,但平日裡卻刻意忽略,不做多想,這會兒聽到,心裡難免不會有些不舒服。
但也僅止是不舒服罷了,洛清嫵他是相信的,而衛珏,衛書存也是知道的。
“這事你不用擔心。”少頃,他才說。
上好了藥,洛清嫵和衣坐在衛書存的跟前:“王爺是有什麼心事嗎?”她不解地看着衛書存。衛書存搖了搖頭,“沒什麼。”話雖然這樣說,洛清嫵卻注意到了衛書存眼裡藏着一抹不自在。
忽然想到了什麼,洛清嫵耳根子突然間有些熱,紅紅的,跟火燒了一樣。
她今天堂而皇之,去找落墨詢問了那事,想來,衛書存是知道的了。垂着長睫,儘量掩飾住內心的情緒,她道:“王爺,時辰不早,歇息吧。”後知後覺,她還真怕衛書存拿那事兒來說事。
三日後,修建長城一事,倒是有了結果。衛謹承因監督不力,讓底下官員濫竽充數,導致長城崩塌,十餘人喪命,衛珏小懲大誡,扯了衛謹承的官職,讓衛謹承思過此事,這才得以平息。
這個懲罰對衛謹承來說,不算重,但也不輕,但好在,於此並沒有什麼損失。
此事,洛清嫵不知道衛謹承跟衛書存是怎麼解決的,但聽到這個結果,洛清嫵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臨近新年,此時,洛清嫵也就讓府裡的人,籌備起了春年的事情。而此時年末,王府旗下的幾間店鋪,生意越發紅火,加上年關算賬,洛清嫵就越發忙,已經好幾日,都呆在賬房裡看店鋪的賬,和這一年來,王府的開支用度。
洛清嫵跟衛書存都有事要忙,反倒是蘇紫河落得個清閒,彈琴吟詩,皆是無趣,實在沒事做,便到大皇子府串串門,同柯月說說話什麼的。
今日,蘇紫河照常來到大皇子府,不過跟往日不一樣的是,她纔剛到大皇子府,便有丫鬟攔住了蘇紫河的去路。
在蘇紫河疑惑的目光下,小丫鬟說道:“蘇姑娘,我們大皇子妃有請。”
玉棕郡主?蘇紫河挑眉,頗爲不解,玉棕郡主找她幹嘛?
似乎看出了蘇紫河的疑惑,小丫鬟道:“還請蘇姑娘跟奴婢來一趟便知曉。”
蘇紫河有些猶豫,但想了想,蘇紫河咬了咬牙,就跟那丫鬟到了玉棕郡主的院子。
看着那正悠哉悠哉喝茶賞雪的玉棕郡主,蘇紫河走過去:“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蘇紫河的態度淡漠疏離,甚至有些防備玉棕郡主。
玉棕郡主沒看蘇紫河,緩緩地道:“坐吧。”
她猶豫了一會才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蘇紫河跟玉棕郡主也算是舊相識,雖然玉棕郡主年長她不少,但蘇紫河也不是傻子。
玉棕郡主笑看蘇紫河:“不過是一些日子不見罷了,怎麼紫河妹妹跟本郡主倒是越發生疏疏離了?”
蘇紫河臉色變了變,就聽到玉棕郡主說道:“這麼好的雪天,紫河妹妹不跟湛王在王府裡賞雪,卻頻頻出入大皇子府,孤零零的一個人,實在是慘,白白浪費了這好天氣。”
被戳到痛處,蘇紫河的臉色越發不好看:“如果你讓我來,只是爲了說這些話來挖苦我,那麼請恕紫河不奉陪,先走了。”
“急什麼?”她慵懶的換了個舒適的位置,微挑的眼眸透着蠱惑人心的魅惑。
玉棕郡主雖然*了一些,但不影響她的美貌。
“近來湛王跟衛謹承走的倒是近,紫河妹妹可知道,他們在商議什麼?”玉棕郡主笑問蘇紫河。蘇紫河抿緊了粉脣:“我不知道。”
“是嗎?”玉棕郡主涼涼一笑:“紫河妹妹,我聽說,湛王妃的表哥高戩,對你倒很是中意,對你也是極好,連價值千金的醉珊瑚手鍊都捨得贈予你。怎的,紫河妹妹可是移情別戀,看上了這高戩?”
蘇紫河一瞬震驚,像是在驚訝玉棕郡主怎麼會知道一樣。近來高戩對蘇紫河確實是挺殷勤的,有什麼好的,第一時間往蘇紫河那裡送,初初時候,蘇紫河是不要的,但凡是高戩送來的東西,蘇紫河一律都退了回去。但高戩卻仍舊不死心,一如既往的往蘇紫河那裡送東西。
女人都有一種虛榮心,加之高戩送來的東西確實是好,蘇紫河很是喜歡,慢慢的,時間一長,蘇紫河倒也沒再拒絕,便是現在妝扮的首飾,那幾件打眼的,都還是高戩贈予她的。
見蘇紫河不說話,玉棕郡主又笑了笑:“不過說來也是,高戩爲人雖然風流了一些,還死了一個妻子,但怎麼說,也是世家公子,雖然比不上湛王身份尊貴,驚爲天人,但相比於一個心裡沒有你的男子,高戩確實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你胡說什麼,我跟高戩是清白的,什麼都沒有。”蘇紫河漲紅着臉反駁玉棕郡主的話。
她是收了高戩的東西沒錯,但她並不喜歡高戩,在她心中只有書存哥哥,任何人都比不上他。高戩算哪根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