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同住
(二更~~~~)
三姑娘心裡一暖,走上前接了,順勢坐下來,竟是無憂從不曾見過的柔順。
無憂咬着雞肉,有些失神。
其實開心被這樣的姑娘愛着,也是一種福氣。
開心微微轉眼,眼角睨見無憂,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三姑娘發怔,大眼忽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低頭過去,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無憂把頭埋了下來,悶頭填肚子,不敢再胡思亂想。
惹炸毛了開心,她要東西,可真要泡湯。
無憂下了門,望着眼前的小院,有些意外。
原以爲三姑娘的家族掌管着皇家的主脈金銀首飾打造,作坊該有不小的規模,不料看見的卻是一個極小的偏院。
院子裡只得一東一西兩間屋子。
開心進了那院子,就一頭扎進西邊的小屋。
無憂將院子角角落落巡遍了,除了送茶來的丫頭,連個匠人都沒有。
實在不知該往哪兒去,就朝着開心進的那道門走去。
三姑娘把她一把拽住,“別去打擾他。”
話剛落,門重新打,開心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丫頭,進來幫忙。”
三姑娘微微一愕,瞅了無憂一眼,慢慢垂下眼,他做東西,從來沒叫過人幫忙。
無憂走到門邊,回頭見三姑娘臉色不對,扶着門框,反而不知是該進去,還是不進去。
院子裡突然罩上怪異的氣氛,靜得很。
直到手腕一緊,被人猛的扯進了屋,房門在身後‘哐當’地一聲合攏,纔打破了這份詭異的靜。
三姑娘默了一陣,才擡頭起來,對站在身後的丫頭道:“去把皇后娘娘賞的普洱茶衝一壺給白公子送去。”
丫頭小跑着走了,她仍留在原地,怔看着緊閉的房門。
無憂立在門口,熱氣撲面而來,才發現這屋子一角,竟設着窯爐。
開心踢上了門,放開了無憂的手腕,走向裡間。
裡外間沒設簾子,站在門口,能把裡面看個一清二白。
“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啊。”開心在裡間喚她,口氣儼然此間的主人。
“這裡到底是誰的院子?”
“三姑娘的,不過這間屋子卻是我的。”
三姑娘的院子裡有他的一屋房,這關係……實在有些曖昧過了頭……
開心回頭看見她神色有異,咧了嘴,挑眉笑道:“你想什麼呢?”
“你說我還能想什麼?你們……”
“沒有我們。”開心打斷了她的話,“我在這裡發現了千年地火,千年地火可是燒陶的好東西,手上錢不夠買下整個院子,就買了這一間屋子,本想着有了錢,把整個院子買下來。結果,三姑娘第二天就把院子給盤了。所以院子是她的,我只得這間屋。”
“怕是你故意讓給她的吧。”
“自然不是,不過她做首飾,也要好火,給人方便,也是給自己方便。”
“自然是方便得很。” 無憂望了迴天,這男女住在一塊,哪能不方便?
“又亂想?”開心挑起了一邊眉稍,這丫頭滿腦子的亂七八糟。
“沒有。”無憂撇嘴。
房子是老房子,光線本來就暗,加上又是冬天,屋裡越加的黑。
裡間不大,不過只得幾樣簡單的傢俱,也不顯得擁擠,屋角堆着些陶泥,另外還有一個用來製作陶器的轉盤,一個蒲草墊。
是過去在景德鎮的老作坊見過的最古老原始的轉盤。
“你會做陶器?”無憂驚訝的看向正在點燈的開心,這時才醒起他所說,千年地火是製陶 的好東西。
“會些。”開心開始脫衣服。
“喂,你做什麼?”無憂後退一步,保持警惕。
“和泥。”開心瞥眼望來,‘哧’地一聲,“以爲我想跟你上-牀?”
無憂瞅了一眼地上的陶泥,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尷尬的輕咳了聲,“哪有。”
她臉皮很厚,窘迫的樣子,開心少有看見。
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越看越是有趣,索性向她走來,雙手按了她的肩膀,將她拉近些,“要不我們來做吧。”
“三姑娘一定很樂意跟你做。”無憂推開他的手,看向一旁的桌子,上面乾淨的一塵不染,顯然常有人打掃。
那麼是誰打掃,無需多想,只能是外面的那位三姑娘。
突然間,竟有些不是滋味。
“我想跟你做。”他將她拉了回來。
“喂,小子,人家姑娘天天給你打掃房間,你卻在她弄得乾乾淨淨的地方,跟另一個女人做那事,不彆扭嗎。”
“姑娘?”開心嗤笑出了聲,“如果我爭氣些,他都能抱上孫子了,哪門子的姑娘。”
“啥?”
“姑娘……”門外傳來腳步聲,開心放開她,禁不住的笑,“這屋子是我爹給我打掃……來人了,開門去……” 說着,搖頭又笑,走向大衣櫃。
“誰信?”無憂嘴裡說不信,嘴角卻溜出一絲淺笑。
開了門,三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手裡捧着茶壺,“我給你們送茶水。”
三姑娘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親自給他們送茶,無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接了裝着茶壺和茶杯的小托盤。
“不進來嗎。”
“這屋子,除了阿福叔,他誰也不讓進。”三姑娘搖了遙頭,見無憂衣裳整齊,鬆了口氣,又往裡面望了一眼。
瞪着無憂,不再說什麼,退了開去,眼裡是無法掩去的憤憤不平。
名義夫妻也是夫妻,他們本是住在一個府裡,無憂來了,自是能進他的屋的。
道理是這樣,但肚子裡硬是灌滿了酸水。
無憂怔了怔,這二人處得真是詭異,關了門,轉回裡間,見開心正在鋪牀,心裡開始抽緊,將茶放桌上一擱,“喂,你又要做什麼?”
“晚上,我或許會做得很晚,困了你自己先睡。”開心鋪好牀,又在櫃子裡尋了個枕頭,拋到牀上,順手合了櫃門。
“我睡這裡?”無憂左右亂看,這間屋裡能擺下人的,除了這張木牀,就是身邊的桌子。
“我們定好的協議,我在這裡幾天,你就得呆幾天。這院子只得兩間屋,如果你不睡這裡,可以過隔壁跟三姑娘睡。” 開心走到角落轉盤邊的蒲草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