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盤四碟,幾樣簡單的小菜,以及一壺濁酒。紀靈兒就那樣輕柔的放在了他們的面前,兩人都不由震驚的看着她。
“你還來做什麼?”夏榮終是無法對她視而不見。
“我來送你們最後一程!”紀靈兒邊說邊將手中的酒杯注滿。
她卻沒有直接遞給他們,而是輕輕放在了地上,就那樣靜靜的注視着他們。
“怎麼?不放心,所以想親眼看着我們死嗎?”雲萍惱怒的道。
紀靈兒卻看着她,嘴角溢出一絲笑容,“還在恨我嗎?”
“當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雲萍惡聲惡氣的道:“我們倆會有今日,全都是你害得!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她眼中的恨是那樣的真切,像一隻惡狼,若不是手腳被捆綁着,說不定早就撲了過來。
紀靈兒竟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笑出聲來,看着雲萍激動的樣子,她卻突然湊了過去,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似乎是怕靠得近了雲萍真的會怎麼樣她般。
“你不是問我是誰嗎?”沒有人聽見,紀靈兒就那樣輕聲的在雲萍耳邊低語道,“我曾經也這麼恨過,我曾經也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你的血!”
雲萍的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着那熟悉的笑容,恍惚間那笑容竟與另一個人重疊,難道是她?
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在此時,卻聽紀靈兒再次道:“我是從地獄回來的冤魂,只爲找你報仇。”
雲萍的眼中盛滿了震驚,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可紀靈兒已經懂了,只見她淡淡的點了點頭,似乎是確認了她的猜測。
“一切都到次結束吧!”紀靈兒輕聲道:“別怪我太狠,只是該結束的就讓它結束吧!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也是不希望悲劇再在嫣兒的身上發生一遍。”
雲萍的眼睛真的是快要掉出眼眶了,她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人,雖然她也曾那樣猜測,可當親耳聽她說出,她的心中還是同樣的震驚,她竟然回來了。
紀靈兒卻像是沒看見她的震驚般,只低頭道:“其實恨一個人真的很累,不是嗎?”
雲萍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恐懼,臉色也變得慘白了起來。
“我曾經那麼的信任你,把你當成我的親姐姐,你知道嗎?在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那種痛,遠比你被柳如煙期盼的感覺還痛,因爲她自始至終都是你的敵人,而你,是我的朋友、親人!”紀靈兒卻低聲訴說着。
聽她這麼說,雲萍竟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她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甚至已可以看到一層淺白的痕跡。
“那是你們欠我的!”雲萍卻還是咬牙道。
紀靈兒卻沒有急聲追問,而是異常輕柔的道:“是嗎?我對你的好你都沒有感覺到嗎?原來在你的心中,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只有那些曾經的仇恨深埋。”
“你對我的好?若是沒有你爹,我也許比你還幸福,你的那些施捨,根本無法抹去我心底的恨!”雲萍卻異常激動的道。
紀靈兒卻無奈的笑了下,“是嗎?可我們一起長大的情誼呢?你竟真的下得去手!”
“你不也同樣對我下得去手!”雲萍卻反脣相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