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夜和費城來的速度很快,這個點街上的車不多,“摔哪了?”車還沒停好,蔣夜就跳了下來。
“沒什麼事,就是扭傷了腳。”已經不像剛纔那麼疼了,不過關節還是不敢動。
蔣夜小心檢查一下,問題不大。“去醫院看看,雖然不嚴重也要看看有沒有骨裂。”
“恩,有一條狗的魂在哪裡好像想讓我過去,蔣叔咱們先去看看吧。”
蔣夜搖了搖頭“你這腳都腫成這樣了,不行。”
“蔣叔揹着我吧,總要看看才安心,那狗的魂魄快散了。怕是等我從醫院回來就見不到了。”
費城停好車過來,聽見胡逸晨說話,“要是腳不重就揹着,我在前面開路,一段路沒什麼。”
蔣夜也不堅持,在費城的幫助下把胡逸晨背在後背上。
胡逸晨看着前面的小狗指了指,費城在前面,秦墨在旁邊,幾個人往小道上走。
小狗果然是引人過去,這條小路是通往下面一處水灣,這處水灣因爲前面後面的山擋着,很少有人過來,而且一漲潮水灣就被淹沒,也沒人過來游泳。不過這裡卻是趕海的好地方,d市沙灘上石子多,一道退潮的時候趕海的就特別多,石頭縫中總有一些海物,這裡也不例外,更因爲來的人少東西也多。很多老手都知道這裡,漸漸的踩出一條路。
小狗引着幾個人往前走,小路上走的並不困難,蔣夜小心不讓晨晨身體亂動。
走出二十多米,小狗突然鑽了林子,這裡就有點麻煩了,此時天已經暗了,只有天邊的夕陽還有些微光。
費城小心的在前面開路,繞過一些密集的樹枝,之後隨着小狗來到一處大石下,這大石是貼着山立着的,從這個位置往上看,上面就是大道,大石嵌在山體中也不知有多大。
山石與地面形成一個夾角,從上面往下看根本看不見,小狗來到這裡雙手往地上刨,看起來就像是挖什麼東西,只不過小狗沒有身體,它的每一下前爪都陷入地下。
費城按照晨晨的指揮來到小狗刨土的地方,他沒急於挖開地面,反而四處看着,經驗告訴他這裡有些不對,因爲有山石擋着,這裡沒有積雪,反倒是一些枯枝擋着,費城找了一根棍子,扒拉一下,“咱們先上去。”費城看到那個東西果斷的回頭。
“那是什麼?”秦墨好奇的問。
費城搖了搖頭“先上去。”說着拍了拍秦墨的肩膀。
他們順着原路返回。
來到上面公路,費城想了想把胡逸晨的單車順着滑倒的方向往下一踢,那單車順着勁力從道口滑了下去,一路上碰破樹枝掉了下去,費城看了看單車的位置正好在大石上面,被卡在樹枝上。
“我的車。”胡逸晨覺着好可惜的,這是秦墨送給他的聖誕禮物,可惜第一次使用就這樣了。
“放心,我會修好跟新的一樣。”費城知道單車的意義,不過現在這樣纔算是正常的。
“沒什麼一輛單車,我再給你買一輛就好了。”秦墨不在乎的拍了拍晨晨的後背。
胡逸晨自己不再糾結了。
“好了我去找單車。”費城笑嘻嘻的從車上拿了一個強光手電,小心的順着之前走的路順便將一些痕跡掩蓋,過了許久再次上來,“現在可以打電話報警了。你帶着孩子們去醫院吧。晨晨騎車的時候不小心摔倒車子滑到下面去了,我們到了我去取單車,然後去醫院。”
兩個孩子聽着費城的敘述點了點頭。他們知道怎麼做。
“費叔那到底是什麼?”秦墨好奇心很強。
“那你是留下來陪我等警察還是跟着去醫院?”費城問。
“我還是去醫院吧。”
“你留下吧。”
兩個孩子同時說。胡逸晨笑笑“我跟蔣叔去醫院看看就好,沒什麼的。你留下陪着費叔吧。”他知道秦墨喜歡做偵探,看樣子是有案子,不然費叔不會這麼說。動物很少能有魂魄留下,至少他到現在爲止也只見過這一條小狗,而且這狗明顯是家養的,它留下來不離去,恐怕是他的主人出現意外,沉冤未雪,否則一條狗的魂魄不會那麼強大。
最後四個人分爲兩路,蔣夜帶晨晨去醫院。
“蔣叔我爸媽知道我受傷了嗎?”
“沒有,你爸和你彭叔出去溜達了,你媽和你高姨在包餃子,接到電話就沒說。”
“噢。”這也好省着他們着急。
兩人來到醫院,做了檢查,軟組織挫傷,腳踝骨扭傷,沒有大問題,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有的養了。
從醫院出來,蔣夜又開車回到那條路,這時已經來了不少警察了,正巧是小劉帶隊。
“怎麼樣腳沒什麼事吧?”這時現場已經勘察差不多了,小劉走了過來。
“沒什麼事,就是扭傷了,養一陣就好了。”
“以後小心點吧,這條路路況雖好,可也有危險,你看多限沒跟車一起掉下去。”小劉很是關心的告誡着。
“恩,以後會小心的。”胡逸晨抿着嘴笑了笑。其實這條路爲了防止自行車汽車掉下去,在內側有石頭的護欄,護欄外面還有挺寬的一條路,是給遊玩的人看風景用的,只不過他摔倒的地方正好是一條通向下面的小路,護欄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開口以便遊人走到外面看風景,這裡正好有一個。
小劉找人簡單的給胡逸晨做個筆錄,今天就沒什麼事了。四個人坐上車離開,遠遠的胡逸晨還看到那個黑影站在路邊。
秦墨有些興奮,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看警察辦案,以前沒機會,這次趕着小劉叔叔帶隊,他就跟在身邊,全程觀看,難得的福利。
“唉,晨晨記着咱們倆那會說的失蹤的開發商,就是他。”
“這麼快確認身份?”
“恩,人還能看出樣子呢,他失蹤後一直立案查找,小劉叔叔他們都知道他長什麼樣,跟他一起的還有一隻狗,身上很多傷呢。”秦墨興奮的說着。
胡逸晨看着他的樣子問“墨墨你不害怕嗎?”
秦墨愣了一下“怕什麼?屍體嗎?”
胡逸晨點點頭。
“那有什麼可怕,我小時候在我爸局裡看的多了。”小時候放假沒人看着他,他就偷溜到他爸單位,其實除了他爸,市局的很多叔叔阿姨對他都挺寬容的,他沒少去驗屍房轉悠。開始是年紀小還不知道什麼是怕,後來就是真的不害怕了。
其實他沒跟晨晨說過,小學的時候有時候晨晨去親戚家串門,他不是跟**在一起就是去刑警隊玩,就是想看他爸怎麼破案。沒少鑽驗屍房。只不過後來來了新的法醫,那老頭比較固執,他就沒機會去了。
機緣巧合發現失蹤的地產商,胡逸晨他們很快就放到腦後,他們沒打算插手,其實有些案子找到屍體了,就好破了,就像當初胡震的那個事情,如果沒有胡逸晨,屍體沒準過個一二十年也沒人發現,最後以失蹤作爲結果,最後不了了之,可是屍體一發現案子很快水落石出。
胡逸晨的腳扭傷的很重,醫生希望他能休息一段時間,今年過年早,學校期末考試也早幾天,他乾脆請假在家複習,考試的時候纔去,結果不錯,他成績繼續保持第二名,第一名那位學習委員實在是一名學霸,各科成績幾乎不丟分,秦墨這次成績也不錯第六,他腦瓜聰明,不過偏科這個成績也算是最好的了,想進步也難了,畢竟他的文科成績總是要差些。這個成績black還算滿意,其實他心裡秦墨只要保持前十名等中考的時候考上附屬高中就好了。
這天返校,胡逸晨經過一段時間熱敷腳好多了,也就跟秦墨一起上學校取成績單,班主任把他叫去,還給了他一份書單,希望他閱讀假期的時候寫寫讀後感,至於他留的寒假作業就不用寫了。
或許只有秦墨知道,這位語文老師從開學就開始給晨晨開小竈,胡逸晨其實挺喜歡的,他喜歡閱讀,並且從中學會一些道理與思想,於老師會很負責的去批閱他的文章,從中尋找他的不足,兩人通過這一寫一批,建立了很好的師生關係,不光如此胡逸晨有些時候會將自己不明白的東西進行詢問,甚至於玄學的東西,因爲古文編寫,有些地方不明白老師都能很好地解答,雖然他不清楚學生看這些書籍做什麼。
所以就算拿到比其他同學更多的學習任務,胡逸晨也不覺着困難。
兩人回到了家,剛走到紅樓門口,胡逸晨突然發現陽光房那邊正好站着一個女人,那是一個鬼魂,擡頭看了看天,正是正午時分,這個女人爲什麼會在正午的時候站在門前。
“咦?”胡逸晨突然愣住了,這個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紅色的裙子。
“怎麼了?看到什麼?”秦墨發現胡逸晨的眼神,自然知道他又看見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了。
“沒有我看見一個女鬼站在門口。她穿着紅色的衣服。”
“紅色的衣服有什麼特殊麼?”秦墨問。
胡逸晨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太清楚。”說着拉着秦墨進門,遠遠地發現那個紅衣女鬼看了他們一眼。
“以前看過一些奇聞軼事,其中有些描寫鬼怪的事情,雖然那些書籍多數是後人編造的,可也有一些是根據事實所寫,就好像有些神話故事,如果仔細推敲,也是可以說的通的。”胡逸晨邊換拖鞋邊說。
“其中關於鬼怪有一些記載是重複的,就好像紅衣的女鬼,有的記載說紅衣女鬼都是厲鬼,我看到其中一篇是說一個女子在成婚那一天被自己心愛的人害死,所以她穿着一身紅色喜服變成厲鬼,去尋仇。還有說女子被人害死變成厲鬼,身上的衣服也變成紅色。反正穿紅色衣服的鬼都是厲害的。”
“那你怎麼看?”秦墨把書包放下坐在沙發上,倒了兩杯水。
“雖然書上寫的有些誇張,其實女性原本就是陰性體質,大多數人會以爲女性更容易成爲鬼,其實不然。成爲鬼的基本條件,並不是陰性體質,因爲人身體的屬性只是人活着的時候的屬性,跟鬼沒關係。能否成爲鬼是根據環境,以及魂魄的強大與否,與生前的精神有關。因爲就算是男性在死後他的魂魄也是陰性,兩者之間沒有什麼不同。相對來說男性的精神超過女性的頗多,而且女鬼在抵禦陽氣方面不如男性,很多女鬼還沒有形成意識就已經被陽氣消散了。所以就鬼魂來說男性比女性多。”
“不過女性成爲鬼後實力會超過男性,這也是由她們的性質決定的,女鬼她們在吸收陰氣的本能上要超過男鬼,所以只要成爲鬼女人存在的時間要超過男人。很多男性鬼,他們停留在世界的時間很短。女鬼的時間會更長。”胡逸晨這個結論是跟胡震一起探討出來的。
“所以說厲害的鬼中女鬼佔得比例更多。”
“那跟紅衣女鬼有什麼關係?”秦墨把話題轉了回來。
“你之前也看過吳向東,你有什麼感覺?”
“他是虛的?好像電影哈利波特里那些個幽靈。比那個更實。”
“差不多,只不過那是假的,其實就算大爺出現也是一樣,當鬼擁有一定能力,他們能自動幻化自己的衣服樣子,可是他們是沒有色彩的,或者說色彩也是虛的,可是剛纔那個女人身上的衣服顏色是鮮紅的,並且我很難透過她的衣服看到後面的情況。這說明一個問題?”
“她在生前的精神力極爲強大,她身上沒有佞氣,並不是厲鬼,可是她的實力又很強大。”
“說的沒錯,她恐怕剛死沒多久。魂魄就那麼凝實,假以時日也許能超過我也不一定。”胡震突然從樓上下來,接着胡逸晨的話說。
“大爺你都看多久了?”
從哪個女人出現我就看了,“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死了。”
“什麼?”秦墨驚訝的叫道。
“這個女人的表現確實像不知道自己死了,不過看起來有些不對勁。我覺着她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蔣夜也從樓上下來。剛纔他和胡震去閣樓的小窗觀察那個女人。這是觀察過後得到的結論。
“她來做什麼?”
“可能尋求幫助。她在外面一個多小時了。剛纔看你們回來,她有些下定決心,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過來。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蔣夜話音剛落,就聽見叮咚——門鈴的聲音。
她果然不當自己是鬼,沒有鬼會按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