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人說話,就是喜歡賣關子,弄得像我這樣的俗人都跟白癡似的,根本跟不上他們說話的節奏,“你能不能爽快點把話說清楚了!該怎麼做,我才能恢復?”一個不留神,我就從被子裡鑽了出來,這羣口是心非的傢伙,還說已經把我的醜態看習慣了。結果,我們一照面,除了苦瓜與師父,其他所有人都呲牙了。
害的我又鑽回了被子,甕聲道:“笑個屁呀,快說你的辦法!”
李煦賣關子的毛病這輩子估計都改不掉了,他讓師父給拿胳膊肘捅了幾下,這下止住了想急着賣關子的念頭,“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給萬亞軒改命嗎?”
“哦!”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李煦的皮囊也快到了極限,只不過他貌似沒有變老來着。他捱了雷劈之後,據說體內虧空的炁得到了補充,順帶着連陽壽都增加了,“你是說,讓我也去挨雷劈,然後...”
他這個法子應該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已經給大家提過了,所以除我之外的人都沒什麼表情上的變化,“然後,我就能恢復了?”
“賓果!我是這麼推測的,具體是不是可行,還需要大小姐你親自驗證了才知道。”李煦回答的也太模凌兩可了吧,這樣的答覆還不如沒答覆呢!我心中的疑惑不免更大了,“李煦,當初你說你的皮囊快到極限了,可你並沒有像我一樣變老啊。而且我現在也沒覺得我這具身體快到極限了,我們遭遇的情況貌似不太一樣啊,你的方法能管用嗎?”
“大小姐誒,我可沒你那份勇氣,連維持臟器運轉的炁都敢打出去。再說你現在感覺不到你的身體快到極限了,原因可能有以下兩點,第一,你在打出體內所有的炁之後,還將它們收回來了。第二,你身兼着煉石心法,你是知道的,修習煉石心法的人可以不死不老,這也可能讓你的身體極限消失了。”
其實我沒聽明白,但我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哦。”
李煦猜到了我可能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於是又跟我反覆強調了兩遍。我這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我去讓雷劫劈一下,很有可能可以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是的。”李煦經過自己那麼一分析,他自己也對他的提案信心大了不少,“可我們上哪兒去找雷劫呢?讓普通的閃電劈我,也有用嗎?”
在座的各位,包括師父在內,硬扛過雷劫的也只有李煦一人兒,所以他最有發言權,“當然有用,雷劫中的閃電和普通的閃電沒有任何區別的。爲什麼要把雷劫叫做雷劫,那是因爲古時的先輩是這麼取名兒的,我們也就這麼跟着叫了。”
我再看了看師父,他愕然地聳了聳肩,說道:“你聽他的吧,關於這什麼雷劫不雷劫的,我是聽都沒聽過。”師父的這點我還是非常欣賞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從來不會不懂裝懂。哪像某些人,明明不懂,還偏偏要裝成懂的樣子來誆騙別人,嘿,我說的是誰呢?
李煦御炁拉開窗簾,手指向不遠處的漆黑雲層,“我們運氣不錯,附近就有雷暴在醞釀,要不,我們現在就帶你過去等着吧?”
“行啊。”我是真心迫不及待地想要變回來,“快帶我去!”
於是乎,苦瓜在猜拳方面運氣太差,十局中六敗在了師父的手上。結果就將扛我的權利給輸掉了,這下讓師父給美得,眉毛都快掉光了,“嘿嘿,老天都在幫我。”
我被師父小心翼翼地扛到了烏雲處,恰逢第一道雷落下,“走你!”李煦在師父的身後,平推出一掌,將我徑直送向了電閃雷鳴的雷暴區。
“轟隆!”
“嗚啊!”
雷鳴聲和我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大約過了那麼幾秒鐘,我驀然發現,好像閃電劈在我的身上,沒有想象中那種的疼痛感,反倒是酥酥麻麻,還挺舒服的,“怎麼樣,感覺還好嗎?”李煦將手做成了擴音喇叭狀,向我問道。由於雷鳴聲太重,他反覆問了好幾次,我都沒能聽到。最後他們等的急了,只得同意苦瓜向我傳音,‘你還好嗎?’
‘好着呢,你再等等我哈,一會就美美地出來見你!’我也不曉得從哪兒冒出來的自信,讓我覺得被雷劈過之後,一定能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一道接一道,一道復一道,閃電就是免費供電裝置,我記得好像是一共劈了我四十多下,這場雷暴結束了。待烏雲還未散去,我趕緊拿出鏡子照了照;臉上的老人斑是不見了,吹彈可破的肌膚也算是變回來了,可那齊肩的頭髮還是白白的,顯得整個人好違和,“哎喲,難看死了。”
等我從烏雲中走出,輕甩一頭似雪的秀髮,脆聲道:“哈嘍,我又變回來啦!”
頭髮白了可以染,只要沒了老人斑、皺皮,怎麼着都行!當苦瓜得知我有染髮的意向,即刻駁回了我的意見,“好好的,染什麼染,哪個傻(和諧社會)逼敢對你指手畫腳,我就去把他給撕了!”
“對,我也不贊成你染髮,頭髮白就頭髮白,反正是天然的,看久了自會習慣的。”師父破天荒地沒跟苦瓜唱反調,他倆一唱一搭,將我想染髮的意圖給扼殺了。我都恢復成原樣兒了,回‘煦婷軒’的路,當然就由我自己走啦。一路上,我蹦蹦跳跳地哼着歌,纔剛剛走到竹樓前的小溪流時,“嗷嗚!”有一隻小老虎從別的空間撲進了我們的空間中。它叼着一張字條,在環顧衆人後,雖然它有些不認識我的樣子了,可氣味它還是記得的。
小老虎將字條交到我手上,再次“嗷嗚”着竄回了灰白空間。我攤開字條兒,裡面是鼻祖父對我的告誡,‘近來我替你算了一卦,‘你’不日將會面臨一個重大的危機,或是失去最親近之人,或是丟了性命,好自爲之!’鼻祖父特地在你字上加了特殊符號,着重提醒我,這是我即將面臨的危機。
八卦王李煦,在我閱讀鼻祖父對我的警告時,讀的比我還大聲。讀完之後,還細細咀嚼了一番,“大小姐,你最親近的人是我嗎?”
苦瓜在聽到李煦朗讀紙條的時候,就垂低下腦袋,似是在思量些什麼。我想扶正他的臉,看看他,結果他把我的手給撥開了。搞什麼嘛,不對誒,他該不會是在怕我剋死他吧?!這個死沒良心的,我對他這麼死心塌地,他居然會因爲一張字條就動搖成這樣。
師父倒是很坦蕩,毫無顧忌道:“別去輕信這種東西,須知我們神尊府的人,向來都是人定勝天的!不過,剛纔那隻老虎玩的空間跳躍倒是很神奇啊,而且看樣子它好像認識你?”
李煦曾經在我口中聽到過關於灰白空間的故事,遂開始賣弄起他的學識,“那隻老虎來自灰白空間,據說那灰白空間之中,只有這隻老虎以及一名垂暮老者。”
“據說,據誰說?”師父好奇道。
“這個嘛...嘶,哎喲。”李煦又想賣關子,被曉婷狠掐了一把腰肉,“疼疼疼,我直說,我直說。這則消息是大小姐告訴我的。”
師父對於這種新奇的東西很感興趣,向我諮詢道:“你進去過這個什麼空間?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嗯,我進去過。說道里面有的東西嘛,好像每次都是根據我們現實生活的場景變化而變化的。我身處其中,可以看到你們的一舉一動,但是你們卻無法探知到我...”我將我所知道的一切,悉數分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