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偶類喔累吼~”我忍俊不禁在大馬路上瘋哼起摻雜的旋律,剛狗大罵:“港仔你今兒是不是沒吃藥?考試考的怎樣在這瞎叫!或者一定是曉唄答應你什麼纔開心成這樣吧”很顯然他又猜錯了,大熊說:“今天誰也不準提考試的事,誰提誰是狗!”我和大福點頭“恩!”然後三人齊刷刷看着剛狗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四人來到威尼絲一家飯館,威尼斯里滿滿都是城裡所有學校的高二考完試的考生,超市裡,理髮店,電影院,當然以及身影最多的網吧,一個個青春活力少年少女都慶祝着考試結束後的歡喜。
“走,就這家吧”大福對走在他身後的我們說,我看了看裡面空無一人,再擡頭看看頭頂的牌子“大爺飯店”剛狗愣了愣問:“要不要進入?”剛說完只見一大娘出來了,大娘捲起袖口往店門一站粗狂語氣說:“來吃飯嗎?進去!”我本想轉身要走,可大娘的氣場過於強大,使得身體不受控制往裡進,正當我漸漸不去想失戀的事情時,剛狗他們早已在裡面的桌子座下來,而且個個座得人模狗樣,大熊看着菜單點了幾道菜後又囑咐大娘:“大娘,再來盤紅燒大腸”剛狗似乎不甘示弱說:“地鍋雞也上”很顯然按照他們的得形,接下來宋大福也會點一大件,大福眼眸炯炯有神似乎能看穿大娘的一切,兩分鐘後開了口:“大爺哪裡去了?”所有人都瞬間撲街了。
“港仔,發什麼神啊,該你了”剛狗拍打我的腦袋瓜,我環顧一圈,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如此溫暖的笑容,暖流涌上心頭,‘管它什麼愛情’我自己對自己說,至少還有這羣朋友,對大娘說:“老闆娘!先來一箱啤的,不夠我們再來!”大熊凝望我露出不解的神情,我豪情壯志對他們說:“兄弟們,今天不醉不休!”剛狗、宋大福、大雄共同說:“好!讓我們不醉不休!”
大娘不虧是大娘,和悅家炳食堂裡的大叔根本不是一個等級,菜很快上桌,色、香、味具全,四人舉起滿滿的酒杯:“來,祝我們考試必過!cheers!”我們一邊吃着一邊聊着,這種和朋友吃飯聊天的感覺讓我永遠難忘,不一樣的幸福,不一樣的開心,很安心的感覺。
酒一杯接着一杯灌入肚腸,酒精經過時間的揮發麻痹着我的神經,四肢開始使不上勁,腦袋懵懵暈暈,我以爲這樣可以模糊我的所有,可就是想要忘記消除卻如何也消失不調,周圍的人影燈光模糊不清,和她手拉手的過去記憶反而越來越清晰,我不斷的搖晃腦袋讓自己回到現實,卻總是深入其中。
不知不覺箱中最後一瓶也喝光了,我和宋大福還未過癮,大熊阻止了我們繼續下去,走出餐館打開手機已經半夜零點十分了,沒想到大娘這麼好讓我們吃到現在。
夜已深,寬敞的路上空空蕩蕩幾輛飛馳而過,我們四人肩勾肩走在一排於馬路中央,感覺眼前的大地傾斜,房子東倒西歪,感覺腳下輕飄飄,剛狗大聲的喊:“我欲成仙~兄弟們~有木有飄飄然仙仙然,反正我有!”大福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對剛狗說:“你小子喝醉了吧!哈哈,看你那傻樣!”剛狗說:“你才醉了!我,我沒醉!你看你都有貓步了。”
一路上,我們吵吵鬧鬧,走走停停,齊聲唱着《五星紅旗》,唱着《大河向東流》,我們就如同無頭蒼蠅不知去哪,也不在乎要去哪,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能永遠這樣醉下去,忘記所有痛苦的醉下去。
夜裡的風很冷,似乎能穿透身體,直達內心深處,不僅我被這涼吹清醒過來,剛狗他們也不再發瘋,一下子世界安靜了,沒有一絲聲音,孤獨寂寞的黑暗把我們緊緊包圍,一舉殲滅。
我們各自沉默不語,也不知說什麼是好,此時我突然醒悟原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只是和我一樣都不願表現出來懦弱。“不好意思,我去那邊打個電話”剛剛還是最狂的宋大福緊握手機向對面拐角走去,我看着他那遠去的背影,有着巨大的無底洞,越看越是深陷其中。
由於啤酒喝得太多,剛狗和大熊急急找地方解決問題,只留下我一人站在這偌大的十字路口中心,我看着自己視線裡所有東西,居然突然拿出手機撥出號碼打出去,二十妙後,“喂,怎麼了?這麼晚打過來。”我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怎麼回覆,我不知道自己突然打了曉唄的號碼,難道我還沒清醒?“唄…,考得…不好吧,不是不是,考得好吧?我意思是考得怎麼樣?”“你在哪裡?是不是喝酒了?你醉了!”“沒,誰說我喝多了,你看我這不是正和…你電話了嗎,嘿嘿…沒…醉吧…”“對不起,我就是那麼糾結的人你知道的,在我沒想好之前所以…對不起,但你不能這樣,你在哪裡?沒事吧?”我停頓一會兒,繼續對電話說:“沒事,我馬上…就到家了,不…用擔心,那,那沒事我就不打擾您了哈,晚安晚…安。”
說完關了機放到口袋裡,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我到底是醉了還是清醒着?’我拍着腦袋問自己,突然一滴水低落在地上,我驚訝得看着那濺開的水花,難到是自己流的淚?怎麼沒感覺到?‘可能真是喝多了吧’我想。
剛狗和大熊回來了,不一會宋大福也走到旁邊,燈光下他的眼睛佈滿血絲,我沒問什麼,也沒想多問什麼,少年自有多情,於是四人幫又向前走去,即使沒有目標。
“這麼晚了,你回家嗎?”宋大福問我們,剛狗忙點頭表示同意,對於這種不正經的事情他一向那麼積極,我和大熊也無所謂,反正今天都到這麼晚了回去也是被罵,到不如痛快得一夜也好把傷心忘了。
我們來到威尼斯一家網吧,相對漆黑的外面網吧裡很是溫暖,開了四臺連機坐了下來,剛狗拿起鼠標打開桌面上CS,掃視一週,小眯眼透出殺氣,說:“怎麼樣!男人們!開殺吧!”四人互相對視,一場血腥殺戮的大戰即將來臨…
連戰三盤後,我又一次被他們趕出戰場,因爲在團隊對戰中,出於我的技術關係,我們零比三大敗敵軍,而本人個人戰績則是:死:107人,殺:1人。他們三人把我拋棄後,又踏上了戰場,看着眼前一個個興奮的笑臉我不覺的感到高興,‘這羣傻b’說完身心疲憊不堪的我睡着了,趴在電腦前睡着了,耳邊還時不時傳來剛夠和宋大福的聲音:“衝!傻冒,快衝!尼媽,把手榴彈往我這扔幹嘛!!!”之後我做了一個惡夢,這個夢很長很長,長的我想要睜開眼睛逃脫出來,可越是掙扎越是讓我感到現實。
然而再長得夢也有醒來的時候。
半年後…
在這半年中,我和大雄宋大福三人順利過關,剛狗和大K慘遭失敗準備來年復考,另外唄和我正式以和平的方式分手了,偶爾也會在校園裡,走廊裡,樓梯轉口不經意間遇到或者撞到並對視一眼後匆匆彼此低頭,然後離去,久而久之,周圍的朋友也都一個接一個知道這個事實。
一種生活的結束就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半年中,我的思想變了好多,不再緊握追求那些像沙一樣的單純時代,升高三後發生改變的不只是我,自從小高考結束後,我們藝術班的課程作息時間徹底變個底朝天,文化科目也只剩下語數外三門,而對於迎接十二月份的美術高考,我們的畫畫統一集訓開始了。
三班解體了,大家各自去到自己的培訓班練習專業,在賤王那裡簽字以後,我和我畫室裡所有夥伴離開了三班,離開了伴隨我長時間的教室和後樓,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再也看不到她的樣子,很多時候,我們不想改變卻總被改變,無論改的好與壞我想都是人生必須經歷的歷程,年輕就是舞臺。
半年等於六個月,六個月等於一百八十天,一百八十天等於一個孩子氣的我向成年邁去的階梯,這個說長不短的階梯是如何過來的誰也不會知道,誰也不會知道除了自己的其它人在單獨時候會有怎樣表情,每天放學回家的路上都是一段長途幻想之旅,這段時間胖子啊翔和我關係變得甚好,於是一胖一瘦常常放學後兄弟般共同走出校門…
畫室裡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練習,我正聚精會神的畫着水粉畫,“港仔,有人叫你,是美女喔。”好子從門口進來告訴我。
我奇怪的走出去看見鐵門門口的女孩大吃一驚,“嗨!偶像,半年沒見咯,還好吧?”她美美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