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開着車,行駛在公路上。
這一路上,他都在盤算,蘇蘇叫他過去,到底是爲什麼。
想到蘇蘇生氣的樣子,楚天就覺得心頭髮『毛』。這倒不是因爲他慫,主要是現在全部心思都在生意上,在建設醫院上,他壓根就沒心思去哄小姑娘開心。
唉!該死的契約啊,當初幹嘛要答應蘇蘇呢?
車子駛出縣城,沿着公路一直往前開着。忽然,從前面岔路口,衝出來一輛兩輪電動車。騎車的是個中年『婦』女,楚天按了好幾次喇叭,還踩了剎車,可車頭還是將其撞倒。
楚天嚇一跳,趕緊下車來查看情況。
好在,那個大姐只是倒在地上,並沒有被撞傷。傷沒傷,楚天其實一眼就能瞧出來的。可是這位大姐,哼哼歪歪,不肯起來。
“哎喲,我的胳膊肘好疼啊!還有膝蓋骨,都受傷啦!”她哭兮兮地說道,怎麼都不肯爬起來。
楚天無語,分明是她電動車車速太快,自己只是正常行駛而已啊。可既然出事了,對付又是弱勢羣體,那就幫着看一看吧。
“大姐,我送你去醫院啊?”楚天道,他心裡清楚,多半是碰上碰瓷的了。
真沒想到,家鄉現在民風也墮落了。
那大姐一聽這話,馬上搖頭,哼得更兇了:“哎喲,我這傷吧,它不嚴重,但是疼啊!又耽誤我出工,你說這可咋整。”
她也不說去,也不說不去。
楚天可沒時間陪她在這裡磨蹭,便索『性』問道:“那您說怎麼辦?”
“賠點錢唄?”『婦』女道。
“多少?”楚天問。
『婦』女道:“最起碼五百吧。”
她覺得,五百是她十多天的收入了,已經非常多了。
楚天一口答應下來:“好。”
“真的?”『婦』女眼睛瞪得溜圓。
“真的。”楚天道。
他不怕事,只是懶得去費心思處理這種事了。蘇蘇那邊,還火燒屁股呢。
楚天掏出錢來,遞給『婦』女,卻沒注意到,那女人接錢的時候,手是攥着的。她手裡,分明是握着什麼東西。交接的時候,那東西一閃而過,從她手裡過到楚天身上。
她拿了錢,一骨碌爬起來:“太好了,謝謝你啊大兄弟!”扳起電動車,連身上的土都不拍,『婦』女坐上去發動了,嗚嗚地就向遠處馳去。
楚天無語極了:“老子今天就是沒空和你墨跡,哎喲,噝,什麼東西咬我?”
他看自己的手掌心,一個紅『色』的血點點若隱若現。他想,或許是被石頭硌了吧,也沒在意,趕緊繼續駕車趕往清水鎮。
卻說楚天的車子駛出去很遠,路邊一個小樹林裡,『婦』女停好電動車,左右張望着,鬼鬼祟祟的樣子。
她是親眼看到楚天的車駛遠的,看着那絕塵而去的背影,她心裡洋洋得意,禁不住拿出錢來數:“今天還真是我的發財日呢,白撿了這麼多錢。”
五百剛點完,她就忍不住哆嗦一下,一股寒意從背後撲來,渾身汗『毛』都炸了。
『婦』女趕緊收起錢,回頭看一眼。只見一個瘦瘦高高,穿着黑褲黑衫的男人從樹林裡走出來。
“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男人陰沉着臉問,聲音啞啞的,普通話很不標準。
『婦』女一早就知道這傢伙是個外地人。
事實上,時間往前推半天左右,早上六點鐘時,她正準備出門上工,就遇到這個男人了。
農家小院,晨霧中,黑衣的陰沉男人,還真把她給嚇一跳。
“媽呀,一大早就見鬼啦?”『婦』女當時這麼喊,“孩他爸~”
話音未落,一沓錢就遞過來,目測有一千左右。
當時她就收了聲,眼冒精光,一把抓過去,那錢卻又被黑衣人收回去。
“你到底啥意思啊?”『婦』女問。
那人遞給她一個東西,玻璃瓶,裡邊裝着一隻白『色』的蠶蛹似的小蟲子。
鄉野村『婦』,對這些東西本來也都不害怕。她毫不在乎地接過來,看着肥嘟嘟的還挺可愛呢。
“這是啥啊?”她問。
那人道:“這你不用管,我跟你講一件事……”
時間、地點、怎麼做,都給她講好,錢一共一千元,先給三百,事成之後給剩下的錢。
於是乎,就有了開頭的一幕。
現在,『婦』女是按照約定的地點,來找這人收賬來了。
“錢咧?我都照你說的做了,錢該給我了吧?”『婦』女做完了事,急急忙忙追問他,口氣可一點都不友好,彷彿討債鬼一樣。
那黑衣人衝她笑了笑,將錢掏出來遞給她:“拿去,還多給你幾張。”
一聽這話,『婦』女頓時眉開眼笑。接過錢來,『摸』着的確挺厚實,她就更高興了。
一個早上,賺了平時一個月賺的錢,擱誰都高興。
她手指沾了沾唾沫,開始點票子,邊點邊道:“大哥,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對本地不熟悉吧?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大姐。往後,再有這種艱難的工作,你儘管找我啊!唉,你這人咋回事,給錢就給錢,咋還給我冥紙呢?”
原來只有上邊兩三張是真鈔票,剩下的都是冥幣。
農村人講究這個,『婦』女看到冥紙,感覺發『毛』又噁心,接着就是氣憤。這是啥,詛咒人咧!
她將錢狠狠丟在地上,使勁用腳踩了踩。覺得不妥,又彎下腰,撿起真錢,把冥紙踢向那人跟前。
黑衣人就那麼笑呵呵地看着她做這些事,彷彿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撒潑。
“你這人太不地道啦!錢還差我四五百呢!”『婦』女撒潑打滾似的衝他喊。
“急什麼?早晚你能用得上的。”他指的是那些冥紙。
『婦』女愣住,忽然對方一隻手像是骷髏手一樣,飛速探過來,掐住她脖子。
“哦~”她只來得及發出這樣微弱的聲音,很快就翻了白眼,沒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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