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酒桌談判
瓷都大酒店，菜還沒上，洪連天與布黑三就戰得地球要翻過來，布黑三臉更黑了，確切說是黑紅黑紅的。說話有點短舌根，但還是把話表達了出來：“今天榮幸，請到了陳縣長，陳縣長很幫忙我支持我，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幫我在這裡成立三旺達房地產開發公司，我想請天仙公司入股……”
目的的死魚翻肚一樣浮現水面了！洪連天心裡算是明白了。
陳發水說：“房地產是新興可持續發展產業，許多行業發展起來了都投資房地產，特別在三德縣，許多瓷老闆都轉投房地產，三德的房地產發展空間很大，天仙公司要發展，入股房地產是前途光明……”
布友慶不敢做聲。
洪連天酒上身，精神卻還健在，慌忙說：“房地產是很好！縣長的關心愛護，我們天仙先謝謝！只是隔行如隔山，我們真的只懂得做酒，這幾年還是在陳縣長的關心支持下才做起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成績，確切點說是剛剛起步，是小孩子蹣跚學步……資金各方面都很困難，要投資房地產，我們真的沒這個本事，自己公司的運轉資金都很困難，實在是沒辦法投。”
布黑三說：“你們不投也可以，借我五千萬總行吧！借雞下蛋，雞下蛋很快的，雞養幾個月就能下蛋，而且天天下的，我們付給三分利息……”
nmbd！洪連天心裡喑罵，真是獅子大開口。我公司就是砸鍋賣鐵，連酒瓶屎賣了也弄不出五千萬的寒散資金出來，你以爲做酒是做仙尿？公司裡週轉資金也差不多這些！tmd！原來關彩鈴把公司的底子翻出來給布黑三看了！洪連天嚇得酒醒一半……唉！這個關彩鈴早來臥底了！也好！公司這幾年能掙這麼多錢？亮劍給你布黑三看看，纔不會讓你黑三看不起我……可是這是週轉資金哪！你要是挪走我公司五千萬，馬上車輪卡殼轉不起來……
布友慶卻笑說：“呵呵！我們公司所有員工連老婆孩子賣了看能弄五千萬來？”
其實布友慶自己不精財會，公司裡的資金從來沒去盤點過。
洪連天忙搶過話頭：“我們阿慶的意思是公司是有這些錢，但把這麼一大筆錢挪出來，公司不能運轉了，員工的老婆孩子來幫忙也沒辦法，一個人活在世上要運動。一個公司存在世上要運作。我們五千萬是公司的運作資金了，挪出來就是把一個人的血液抽乾，公司還活得了嗎？運轉不了啦！”
“投房地產就是金礦裡頭挖金，投一隻母雞。天天生蛋。生幾個月蛋後蛋錢就超過雞錢。你酒公司可以放慢經營速度，把錢先投這邊生錢子錢孫後，再把錢爺爺錢子錢孫一起弄回家擴大經營規模不是更好？房地產這年頭可是百發百中的哦！政府在號召廣大人民羣衆脫貧致富。我們要有戰略眼光，我們要有雄心壯志，我們一起幹吧！”布黑三條條有理說。
洪連天聽了心裡不舒服，不客氣地說：“脫貧致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不一定，這年頭弄不好想脫貧會脫褲的，想致富會致命致哀的，雄心壯志會變熊心壯屁的……三哥你雄心壯志！高！親！我們沒這方面的經驗，只能明哲保身！”
陳發水認爲天仙可能真的沒這麼多錢，就說：“弄五千萬出來投可能有難度，弄兩千萬出來吧！這樣你們公司能照常運轉，你們又多了一項經營項目……”
在關鍵時刻，洪連天立場還是堅定的！陳發水的話不能不聽，但聽了的後果很難說，現在是聽也不得，不聽也不得……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耳朵卻是心靈的狗洞，爬進狗來，心煩了，狗進心靈可能咬人也可能爲人看門……
洪連天打了個機靈，想想！能聽嗎？多年開客車經驗的司機遇到一個坎，明知道開過去會陷進去的，能隨便聽售票員說沒事的，開過去吧？現在報紙整天在鼓吹房地產要降價，布黑三這杆土炮不知道會不會弄房地產還是個問題？能弄建築不一定能弄房地產，跟美食家不一定是高廚沒什麼兩樣！幾千萬的工程就想從別人那邊弄五千萬，看來也是隻紙老虎，借雞給他下蛋，說的容易，投資（雞）就能保雞能下蛋？現在他自己還是雛雞，雛毛裡還看不出是公雞還是母雞呢！萬一布黑三隻是隻公雞，公雞能下蛋嗎？母雞都有可能不下蛋的！公雞隻能被人宰的份！
再來，萬一還沒下蛋母雞就死了呢？兩千萬可不是兩萬塊，開什麼鳥笑？兩千萬出去了迷路了回不了家了，公司不倒也得傾斜幾十度。堅決不能給！陳發水暫且先得罪一次，以後多次陪禮就是，與其公司倒閉危險存在概率大，不如暫且得罪陳發水人情小……
洪連天幾分鐘的思想鬥爭後，馬上說：“陳縣長對天仙歷來關心支持，我和阿慶都很感動，但實在有困難！如果公司騰出兩千萬了，天仙真的會ho不住的！這年頭什麼都能假，就是沒錢假不了！我們是真的弄不出錢！天仙公司要週轉，公司還有銀行貸款沒還上的，請陳縣長原諒！”
“說的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天仙公司如果真有困難，布黑三先生你還是另想辦法吧！只要有發展前途，許多人還是會來合作的。”陳發水使了一下緩兵之計。
陳發水雖然被布黑三說動了來勸天仙投資，但心底裡還是護着天仙的，凡事有先後，布友慶和他的交情深厚，你布黑三不管用什麼手段，交情再“深厚”也是皮厚餡少，弄幾個女人來美美陳發水的心靈狗洞。你還會幹什麼？雖說陳發水和你布黑三有那麼一點點……我陳發水已經劃地給你啦，你不會來三德縣不學師先學術吧？容得你來撒野嗎？
洪連天鑼鼓聽音聽出陳發水的意思，本來心裡還擔心擡陳發水的扛，會得罪陳發水，看來擔心是多餘的，於是大膽說：“是啊！陳縣長是關心和了解天仙的，天仙真有困難，不然三哥不是別人，何況是投雞又不是殺雞，如果幫得上忙不要說兩千萬。五千我也不怕。”
布黑三心裡杯具了！陳發水出面洪連天都不給面子。晚上定是沒戲了，雞不自個下蛋，硬去雞屁股摳，會摳出雞屎來的。看來急水捕不到魚。得慢慢來……
布黑三心裡說暫緩暫緩。嘴裡卻說：“儘量儘量！慢慢來，先謝謝，謝謝陳縣長。謝謝洪總。”說着舉起杯來敬酒。
洪連天和大家一起舉杯站起來，再喝酒，坐下後趁別人不注意附布友慶耳朵小聲說：“放倒布黑三。”
布友慶正心裡不解，洪連天又附耳放了標槍：“想想你童年被他欺負，還不用酒還債！這是最好的辦法！”
布友慶此時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洪連天把一隻瘋狗驅入布友慶心靈的狗洞，洞裡不平靜啦！布友慶一想起布黑三當年對他的欺負，就狗爪撓心靈！雖說現在布黑三對他不錯，可想起這事就覺得大錯特錯……對！現在用酒報仇不算過份吧？
布友慶就倒起酒來，邀布黑三乾杯。布黑三兩陪襯小李小陳要替布黑三，布友慶一起拉過來說：“多有得罪，忘了你們都是遠方的客，一起來！”
這種場合，陳發水愛看，在一旁一會兒當這方的親友團，一會兒當彼方的拉拉隊，從中作秀，一會兒撐傘一會兒鼓動攪拌機……弄得一桌子菜沒動工拆遷，酒工程超額完成任務……
清理戰場時，一桌共幹掉30多瓶天仙乾白葡萄酒，布黑三前後應該有五瓶葡萄酒裝入體內，布友慶也差不多。黑三手腳不聽大腦指揮，小李小陳連忙扶走……布友慶大概是沾了仙氣，酒量與時俱進，臉不改色心有在跳。
陳發水、布友慶、洪連天各鑽進烏龜殼走了……
回到公司，洪連天想說布友慶幾句，看布友慶沒頭沒腦樣子，衣服也不脫就上牀了，也就不說他了……
洪連天搖搖頭自言自語嘆氣：“災難說不定要來啦！得把小心眼老婆弄回三德上班，雖然老婆小心眼沒用，但最起碼不會把公司的信息透露出去……”
此時，布黑三卻在酒店盤出肚中貨，小李和小陳丫頭侍候老爺一樣一會兒爲他擦臉，一會兒爲他端水，半夜裡打“跑腿哥”電話，去弄元秘d，注射用葡萄糖水來喝（這種葡萄糖水最解酒）……
布黑三摳盡肚中物後，補充了點體液後，躺在牀上氣喘吁吁……
小陳開玩笑說：“黑爺！要是這個時候叫個女人來，你有辦法嗎？”
“你這王八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女人！命都難保了！這次要是和天仙公司合作不成功，扶着棺材掉淚回老家了！原來的打算會全部落空的……”
小李氣憤說：“晚上一看他們就是不合作，不合作就免了，tmd不懷好意……”
小陳說：“我看主要是那個洪連天老滑頭，要不回羅香城叫幾個鍋仔兄弟來，給他旋旋螺絲修理修理，我就不信給他點顏色他還臉不變色？”
“放肆！你假狂妄？這裡是三德不是羅香，在羅香城裡那麼狂的林上堅野老虎，來這裡都成了波絲貓，你以爲到處都是你的天地？丐幫都分區域的，在這邊，沒把身子在馬桶上蹲好就想拉屎，會死得很難看的……唉！怪自己家底不厚，沒個厲害的爹或叔啊，拼不起啊！”布黑三嘆氣吹鼻。
“那我們怎麼辦？你原先打算好好的，說搞定縣長後一切都好辦了，天仙公司會出錢的，怎麼就變卦了呢？”小陳說。
小李說：“你不是說開發房地產，本錢可以很快回收的，沒天仙我們不行嗎？不是還可以銀行貸款？”
布黑三痛苦地說：
“唉！偷雞得先有一把米，我們原先弄工程都是小打小鬧，借別人的捕鼠器拿別人的手續整活兒的，現在剛盤下白嶺建築公司，這個建築公司其實也只是一張紙，一張能和人家弄工程單子的紙而已，不值半瓜子現金的！tmd老子命苦如故鄉的野菜！這邊的三旺達房地產註冊起來，是請中介黃牛註冊的，人家註冊完後，幾千萬資金抽回去了，現在公司只是一張沒餡可包的春餅皮……
現在陳縣長只答應給我們一塊地，這塊地雖然寸土寸金，但還沒能讓它長出金子來，簡單說我們的錢還種在這塊地下，正在孕育，正在生根發芽，我們要好好保護，好好擁有才能給我們長出錢來……
目前我們沒有起動資金哪！沒有育好這塊地的金苗苗哪！着實點說我們是空手套白狼！在三德這邊我們無依無靠，我只認識天仙公司，而且天仙公司是目前三德縣裡比較雄厚的企業，天仙公司現在是我們最親最愛的人哪！我別無選擇！要是動員羅香城的大猴來，那是引虎來驅狼，我們會被人家當狼狗驅出去的，會弄得一團糟糕的……
現在有縣長支撐我們，我們要立好地基，要立好地基，幻想的萬丈高樓纔會變現實的，纔有可能控制將來的整個三德縣的房地產市場……但首要條件是立好地基哪！立好地基，天仙是我們的基石……在家靠爸爸出門靠嘴巴，只能繼續磨嘴皮求天仙啦！別無選擇……”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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